380、寇可往,吾亦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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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城公墓,夜。

    一老一小就这么坐在快递箱上沉默着。

    只有一米五长的箱子,里面也不知道装着什么,坐在上面还感觉硬邦邦的。

    路一白有好几次想要尝试开口,但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还是那句话——人间不值得。

    一个人整整一千年的温柔,他觉得这个大好人间也承受不起。

    更何况这个人是他的老师,更是他的家人。

    只可惜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很残忍,你会看到很多文章,里面总会出现“战胜”这种字眼,给人以心灵慰藉。

    可长大后很多人往往会体会到:现实不是用来战胜的,而是用来明白的。

    季德恳见路一白始终保持着沉默,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gay头已经和路一白换了伞,如今他手中握着的是狮伞,而龙蛇伞则在路一白的手中。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狮伞上面的银色雕饰,然后开口道:“小五,你有出国过吗?”

    这句话看似是在没话找话,好像就是为了打破沉默随口找的话题,但路一白能感受到其中的不简单。

    他记得很清楚,季德恳说过,他出不了国。

    他就是华夏活着的龙脉,或许正是因为这种特殊性,也导致了他被永远的“束缚”在了这里。

    路一白回答道:“以前出去过几次,以前有过几次出国旅游的经历,大部分去的都是消费较低的小国家。”

    在老房子拆迁之前,路老板还不像如今这样的财大器粗。

    当今社会,是什么限制了我们这种优秀的年轻人?

    是穷。

    国内尚且可以穷游,出国穷游……难度貌似有点大。

    “外面的景色如何?”季德恳问道。

    “挺好的啊。”路一白回道。

    说完后,他还是补充了一句道:“但其实也就那样啦。”

    他知道,或许在这一千年的时光里,季德恳的足迹已经遍布了华夏的每一个角落,但人总是会有好奇心的,总会想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季德恳或许看出了路一白的心思,笑着道:“小五啊,你和我说话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其实外面的景色我也是看过的……”

    说着,他还冲路一白微微得意的一笑,掏出自己的老款手机道:“我也是会用智能机和电脑的。”

    要知道,这个世界在千年或者是百年前,发展都是较慢的,而到了近几十年,那可是爆炸式的发展。

    不要说每隔几年,甚至是每隔几个月,这个世界都会有着新的变化。

    试想一下,很多年轻人刚出生的时候,“大哥大”就已经是潮流单品了,那个时候的人们哪里能想象出智能机这种玩意啊。

    而季德恳呢?

    他那个年代,玩的是飞鸽传书……

    近几十年还真是为难他老人家了。

    这个老头子拼了命的想要追赶潮流,想要跟上年轻人们的脚步,但永远都还是那么土。

    当初为了学会用电脑和智能机,老家伙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的。

    为此,他一直都是洋洋得意的。

    因为狮伞里的鬼怪就不会。

    它死的早,它死的时候啊,这些玩意还没普及。

    等这些东西出现了,它已经被束缚在狮伞里头了。

    它如今的极限就是看电视来着。

    看着一脸得意的季德恳,路一白一时之间有点哭笑不得。

    笑着笑着,他又有点难受。

    外面的世界,只在手机、电脑、电视上看过吗?

    实际上这样子的老人家,在世上还真不少。

    为了证明自己是紧跟时代潮流的,季德恳还不忘道:“小五啊,当下不是还有句很流行的话嘛,叫。”

    路一白都不忍心告诉他,这句话是2015年的流行用语,出自2015年的一封辞职信……

    看似这句话大家前段时间还在说,可实际上一转眼就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时间过的就是那么快,可怕吧?

    “你不是对于外面的世界只有好奇心吗,怎么今天这么执着了?”路一白问道。

    季德恳笑了笑,道:“其实倒不是说很想出国看看,只是想出去会一会一些自诩为的家伙们。”

    路一白知道季德恳口中的那些究竟是哪些,比如路一白先前接触的使徒组织,他们眼中的,就可称之为神灵。

    “理由呢?你别跟我说就是单纯的看他们自诩为神,所以你觉得不爽。”路一白道。

    季德恳摇了摇头,道:“其实妖魔组织的背后,就是他们在支持。”

    “什么!?”路一白有点懵逼。

    但仔细想想,好像哪怕是当今社会,国与国之间也经常会出现类似的状况。

    “那他们也和你一样,不能出国吗?”路一白问道。

    季德恳摇了摇头,道:“他们不是不可以,而是不敢来。”

    短短的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话中所蕴含的力量却让人动容。

    “我之所以不能出去,是因为我们这一脉过于特殊,也是因为华夏的龙脉过于强大,灵气含量过于磅礴。”季德恳解释道:“他们或许在出去后也会有所影响,但并不会太大。”

    路一白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

    他们或许只是七阶之上的存在,而季德恳不一样,他更类似于是!

    一念至此,路一白不由得又有点想笑。

    你他妈这么想出国,原来就是想去打架?

    别看季德恳一天到晚一副知书达理的儒雅模样,好像对谁都很温柔很好说话,但对于敌人,他可从不心慈手软。

    别忘了,路一白这一脉,一脉相承的只有一个字——莽!

    季德恳之所以显得不莽,只是因为他太强。

    那些自诩为神的家伙或许早年间因为一些企图也来过华夏,然后被季德恳给打怕了吧。

    过了一会,季德恳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角,然后拿起了狮伞。

    “怎么了,要回家了吗?”路一白问道。

    季德恳摇了摇头,指了指狮伞,又指了指路一白手中的龙蛇伞道:“我现在可以出去了。”

    说着,他抬起自己的双手,微微伸了伸懒腰。

    他们带着企图来过华夏。

    来而不往非礼也。

    季德恳自认自己是懂礼守礼的人。

    而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

    (ps:我如约在年后回来啦?话说不是元宵节以后才算年后的吗?难道不是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