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兵士林立,往返巡游,警惕地审视着下方一切。
这是宁休第二次来青王府,第一次来时正值深夜,又走得匆忙,并未细看。如今再来时,方见王家威严,他前世也曾到故宫游览,在他眼里紫禁城已足够巍峨,可与这王府一比,立马相形见绌。
由于这座王府的存在,就算代表朝廷意志的州牧府也只能龟缩在清河府北边的一处角落。
宁休微微摇了摇头。
虽说是夜宴,可宁休来得却很早,他可不想做什么最后登场的“主角”,成为全场焦点。除了耍帅,好像就没有其他任何益处。
早早到场就不同,不仅可以更好隐藏自己,而且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好好观察其他人。
“宁公子您到了。”
一个老仆在王府门口久候多时,看到宁休过来,脸上扬起笑容,迎了上去。
“小子我何德何能,怎么能劳烦权老你亲自来迎。”
宁休开口笑道。
一个渡过第一灾的无上境高手,竟然亲自来门口接人,足以可见赵忍对宁休的重视,引得一旁卫士连连侧目。
“我不过只是一个仆人而已,宁公子客气了,我家殿下已经在里头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权老屏退了一旁的卫士,伸手一请,亲自在前面引路。
“那就有劳权老了。”
......
夜宴的地点并未设在顶楼,而是在王府大殿。
权老一边在前头引路,一边开口介绍着一些关于王府的情况,讲得虽然都不是什么秘密,可同样让宁休对于如今的青王府有了更深的了解。
二人绕过蜿蜒的长廊,来到一处巨大的花园。
“此时距离宴会开场时间尚早,宁公子可以先随我去殿下院里休息。”权老开口道。
宁休顿了顿,并未答话,反而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前方高台的凉亭里站在两个人,这是通往大殿唯一的一条路。
为首者,身着明黄长袍,披散着长发,身姿挺拔,眉眼之间,宁休似曾相识。
他身后站着一名黑衣男子,这名男子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光是远远望到他,便有冷意泛起。
“这是大殿下。”权老的声音适时在宁休耳边响起。
青王长子,赵永。
宁休眉毛微微一挑。
不同于四殿下赵亢的精明能干,也不似赵忍那般不学无术,纨绔挥霍。赵永展现给世人的永远是他中庸的一面,在青王几个儿子里头,毫无存在感而言。
宁休实在想不到对方特意在此等他的原因。
“大殿下与王沐风有旧,恐不利公子。小殿下还在等着我们,宁公子还是跟我从这边走吧。”权老开口道。
“这位就是宁先生吗,在下赵永。想见你很久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又不好登门唐突。今日得知先生你也来参加此次宴会,特地在此等候。距离夜宴开始尚早,不如来凉亭一聚,以满足我这小小心愿。”赵永看着宁休,开口笑道。
与冷酷严峻的赵亢不同,赵永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让人一见便觉得亲切。丝毫看不出对方有寻衅报复的意思。
宁休看了身旁权老一眼,轻笑道:“该来的避不过,是福是祸,看了才知道。”
“公子......”
宁休摆了摆手,脸色平静,负手登阶,身上青衣随着微风飘荡,姿态洒脱。
“可算把宁先生等来了。”赵永显得很高兴,仿佛发自内心的欣喜。
宁休微笑行礼:“见过殿下。”
离得近了,宁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看着赵永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五官与赵亢十分相似,只是与赵亢那如刀似剑的脸庞相比,要来得更加柔和。
说话同样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殿下认得我?”
“宁先生剑道通神,如今整个清河府谁人不知。早些日子,老北街的炼堂大比,听说出了一个少年天才,以区区凡境大成的实力,竟然能够在一群蜕凡境弟子当中脱颖而出。后来才得知这少年剑法出自先生之手。”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少年好像叫做曹禺。”
赵永伸手拍了拍额头,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想想也是,如今在这清河府除了我父王,谁还有如此剑道造诣,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殿下过誉了,我哪里当得剑道通神四字。”宁休脸色淡然道。
见宁休反应冷淡,赵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权老,脸上泛起一丝微笑:“权老是不是和先生讲,我与王家关系匪浅,尤其与王沐风更是交情甚笃。”
不等权老开口,赵永接着说道:“我与王沐风有交情不假,可远谈不上有多好。我与王沐风相交,也是出于王府考量,没有丝毫私人感情。父王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自当遵从,因此先生无需介怀。”
不是为了王沐风。
宁休开口笑道:“我不过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殿下无需为我解释这么多。”
“而且在我看来,有时候解释是一件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敌人不信你的解释,朋友无须你的解释......只要殿下对我没有恶意,无论别人说什么我自然都是不信的。”
“我想今日殿下特意在此等候,不仅仅只是为了称赞我这么简单吧。”
“好个无需解释。”赵永哈哈一笑,“我自然希望是宁先生的朋友,只是不知道先生是否愿意。”
“今日我特意在此等候,就只是为了见先生一面,再无其他事情。不过我的这位朋友与先生同样是一名剑修,他自认在剑道方面绝不会输给其他任何人。在听了我对先生的称赞后,无论如何也要跟孤过来,说是要亲眼见见先生那无双剑法。”
好嘛,讲这么多,肉戏终于登场了。
从刚才,宁休就已经察觉到站在赵永身后这名男子身上散发的那股凌厉的剑意,以及针对自己的莫名敌意。尤其是当赵永称赞他剑道通神时,这股敌意就越发明显。
他伸手指了指身后那名黑衣男子,开口笑道:“来时,他和孤打了个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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