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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外,新升的太阳还未驱散黑夜的严寒,张延龄、张鹤龄瑟缩的跪在坚硬的汉白玉的阶梯上,小刀般的寒风刮去两人的困意。慢慢头脑清明起来的张鹤龄不免猜想皇帝姐夫这次召见的用意,突然的召见,更加可疑的是更换何文鼎为传旨太监,现在又在殿外长跪的种种反常,让一向无法无天贪婪成性的国舅爷张鹤龄心生一丝惧意。
有些心慌的张鹤龄看看了身旁坦然自若跪地的张延龄心虚地询问道:“兄弟,是不是咱们的事情败露了。”
张延龄听闻斜眼瞟向张鹤龄,嘴中发出不屑的冷哼道:“发现那有如何?”
张鹤龄闻言顿时一慌急忙道:“那有如何,那可是欺君大罪。”
张延龄很是鄙夷的看了看张鹤龄,用揶揄的语气道:“兄长这就怕了,白花花的银子揣进口袋怎么没有看见你怕。再者说兄长欺君的事情还少干了,想当年姐夫把肃宁诸县四百余顷土地赐给兄长,兄长借此侵夺民田数量超过所赐的三倍,并且将百姓殴打致死,其中所侵占土地更是有先帝太妃弟柏权所有土地,打死之人更是有柏权家人。周经弹劾数次不还是被姐夫留中不发吗,最后兄长也不过是被姐夫训斥一二而已。况且此次不过是抢了万八千的热水袋,又没有闹出人命,此等小事姐夫还能与你我计较。兄长就将心放在肚子内即可。”
张鹤龄虽然听着兄弟变味的劝解,但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继续道“可是……”
张延龄见兄长还要说说些什么,不耐烦地打断道:“即使有事,宫中不还有姐姐在吗!最多不过是一顿训斥罢了。”
张鹤龄想想宫中的姐姐,心中的惧怕也消失一空,反倒是还壮了几分胆气,因长久跪地佝偻的身体的挺直起来,刚想和自己的兄弟载说些什么。一声宣召打断了张延龄、张鹤龄的对话,俩人踉踉跄跄的站立起来,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亦步亦趋的走入乾清宫。
张延龄、张鹤龄打眼一看乾清宫内,弘治皇帝高高坐在龙座之上,下首依次坐着太子、三位内阁大臣,锦衣卫都指挥使。当看见位于末端着的李梦阳,兄弟二人投去了怨怼的目光,见着阵仗瞬间明白了,十有八九真的是自己所做的那些事被捅的姐夫这里来了。尤其是看见末位的李梦阳坐在此处,两兄弟就已经大致猜出始末。
张鹤龄、张延龄虽知事情暴露,但想想过往所作所为,就有恃无恐的跪地参拜中气十足地道
“臣张鹤龄,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张延龄,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治皇帝也没有让张鹤龄、张延龄起身便直接问道:“早朝户部主事李梦阳弹劾寿宁侯、建昌侯罔顾皇命,公然抢夺御赐之物可有此事?”
脾气火爆的好勇斗狠的张鹤龄突然站起指着李梦阳,怒道:“李梦阳你这酸儒,竟然敢如此血口喷人,污蔑本候,信不信本候让你再次尝一尝锦衣卫诏狱的滋味。”
一贯好脾气的弘治皇帝见张鹤龄如此没有规矩,在重臣面前如此落自己的面子,原本积压的怒火瞬间释放出来道:“寿宁侯放肆,朕让你起来了吗。”
说完直接将弹劾奏折摔在寿宁侯的脸上继续怒斥道:“你自己看看是否是血口喷人。”
张鹤龄被奏折打在脸上的疼痛一下让自己清醒过来,也后悔自己刚刚的鲁莽,此时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平息众人的怒火才对自己最有利。
张鹤龄想到这里胆气弱了几分,跪地示弱告罪道:“臣一时冲动君前失礼,请陛下恕罪。”便捡起奏折默默的看着。
一旁跪着的张延龄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哥哥,便喊冤道:“请陛下明鉴,只从上次柏权一事陛下训诫臣兄弟二人后,臣与兄长一直在闭门思过,再无做过半点越举之事,还请皇帝明察。”说完深深磕头不起。
弘治皇帝见张延龄说的如此恳切刚刚的气也消去的一半,便问道:“既然寿宁侯、建昌侯已经说过此事与他们无关,各位爱卿觉得该如何处置。”
刘健起身一礼回道:“启禀陛下,牟指挥使,李大人皆证实有人公然罔顾圣命抢夺御赐之物,此等欺君之人不能不查,不查有损陛下和太子的威信与仁德,请陛下依李阁老所言,组织刑部、督察院、锦衣卫三堂会审彻查此案。”
弘治皇帝很有深意的看看了张鹤龄、张延龄二人轻轻一叹道:“就依刘阁老所言。”
张鹤龄、张延龄听见弘治皇帝的话,脑袋顿时一阵宕机,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呀。往常不是只要自己矢口否认,自己的皇帝姐夫就会将弹劾奏折留中不发,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今天看来好像是要动真格的了。
殊不知他们却忽略一句古语疏不间亲,此时可是牵着到了弘治皇帝最宝贝儿子的自身利益,怎能让弘治皇帝再想从前那样从容。加之今天见张鹤龄、张延龄的样子,弘治皇帝也起了敲打一下这两位一向嚣张跋扈的小舅子。小正德也正是利用这一点。
李梦阳见弘治皇帝答应同意彻查此事心中大喜,同时又担心两兄弟在查案之时从中作梗,自己可是知道这两位和他们后面那位姐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厉害,便起身道:“启禀陛下,俩位侯爷的辩解只是一面之词,从现在种种证据来看两位侯爷还有最大嫌疑,在案件为查明前还请两位侯爷避嫌。”
弘治皇帝听为李梦阳的话略显犹豫,一时没有回答。弘治皇帝可虽然有敲打张鹤龄、张延龄的心思,但是可没有想让事情坐实,否则就不是敲打张鹤龄、张延龄,而在落自己的脸面。
小正德见弘治皇帝如此犹豫也明白心中的顾虑,但此时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起身出列道:“启禀父皇,以近年关,母后一直思念两位舅舅,就让两位舅舅留在宫中两日与母后好好叙叙旧,已结相思之苦。”
弘治皇帝一件太子出来说话,在想想自己的儿子被这两个胆大妄为的舅舅玩弄于鼓掌之中,心中怒火再起道:“皇儿说的是,寿宁侯、建昌侯这两天就留在宫中陪陪皇后。”
小正德见父皇答应了心中一喜继续道:“启禀父皇,儿臣有个不请之请,此案因儿臣而起,请父皇恩准儿臣在侧旁听。”
弘治皇帝点头应允后便向李广道:“李广拟旨,着刑部、督察院、锦衣卫三堂会审此案,太子朱厚照、户部主事李梦阳在旁协同。”
李广跪地道:“谨遵陛下御旨。”随后在场的所有官员集体起身称赞弘治皇帝圣明。
弘治皇帝面露苦笑看着众人的称颂,又看了张鹤龄、张延龄,便转头吩咐李广带着两位侯爷去坤宁宫。
前往坤宁宫的路上,张延龄一边走一边与李广耳语。李广的表情也变的越发精彩,慢慢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坤宁宫。
李广向张鹤龄、张延龄虚浮一礼道:“在下还用陛下交代的命令要办就不送两位国舅爷进去了。”
张延龄回礼道:“李公公客气,在下的事情还请李公公费心,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李广虚与委蛇的寒暄几句便告辞道:“那在下就谢谢两位侯爷的厚礼了,在下在此就告辞了。”
李广告别了张鹤龄、张延龄两兄弟后并没有立即回乾清宫复命,而七拐八拐的向自己的起居处走去,但刚要进门就被一个小太监拦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