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从外面走进来一道人影,正是箫家的二号人物,箫廉安!
看到来人,陆德群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道:“想必,今天在朝中的事情,你也已经知道了吧?”
闻言,刚刚坐下的箫廉安拿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看着陆德群笑道:“贤宁王的消息也是够灵通的啊,这才刚下朝,您就已经知道了…”
陆德群只是皱了皱眉,沉声道:“陆德巽这一招玩的漂亮啊!又是封三公,又是准备赐婚的!他是想彻底把周家拉上自己的战车,来抗衡你们箫家在朝野民间的势力吧…”
不想,箫廉安却轻笑着摇了摇头说:“恐怕他的目的不止这么简单啊,周家虽然也算是望族,但是比起我们箫家来,底蕴还差得远呢!”说着,他的眼底还露出一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傲意…
陆德群虽然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但是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箫家是传承千年的古老家族,这份傲意在他看来也是十分正常的…
只是对箫廉安说的话,陆德群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他问:“此话怎讲?”
顿时,箫廉安也沉默下去,半晌没有说话,就是皱着眉头在苦思…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看窗外那乌云密布的天空沉声道:“这件事情,还需要传信给我那兄长,听听他的意见才是…”
听他提起箫廉封,陆德群也是叹了口气,随即又好像想起什么来,看了眼箫廉安说:“我已经向陆德巽建言,让他把陆建州从闽越道调回来!既然陆染秋回京已成定局,那咱们就看看,到底谁斗得过谁!”
对于这一点,箫廉安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陆染秋说起来,和他们箫家也几乎已成死仇!远的五石散案就先不说了,单单是这两年他在北境几乎把北境所有和箫家有关联的大小官员全都用各种理由贬谪,或者干脆通过暗中的手段直接将人抹除这一点,就让他和箫家几乎成为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而且从很多传言中,他也知道,箫家早就认定的儿媳妇,镇南候莫有道的独女,忠武将军莫梓婼,似乎也和陆染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五年前,就是她和沈筱芸一起在宫门外跪着替陆染秋求情…
更何况,陆染秋回来本来就是要动他们的利益的!是要从他们的身上割肉放血来喂饱自己,这箫廉安自然也是不能答应的…
想到这里,箫廉安目光中闪过一缕寒芒,沉声道:“既如此,何不在半路上将他…”
陆德群皱眉看了箫廉安一眼,摇了摇头说:“不可,现如今他早就今非昔比了!我的人探查到他手下有一股十分隐秘却十分奇强大的力量在时刻保护着他!我们派人过去,即便是成功了,恐怕我们也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别忘了,东宫那位可也不是什么善茬儿!还有陆建州,虽然是我打算引为外援的力量,但是,他也不会在我们有难的时候伸出援手,能做到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更何况,你那位兄长,恐怕也巴不得你犯错误吧?”
知道陆德群说的都对,但是箫廉封就是心里头不痛快,莫梓婼和北境的事情他勉强可以当做是大房的事情,不去理睬;但是五石散,当年就是他主要负责,然后交代赵岩去办的,结果却几乎被陆染秋给全都搅和黄了,连带着让他在箫家的地位也日益降低!
这件事情,就像他心头的一根刺一样,丝毫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舒缓,反而更加深的往他心头上刺进去,搅的他整天都不怎么痛快…
最终,他还是勉强自己咽下这口恶气,说了一句告辞,就头也不回的朝着书房外走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箫廉安,陆德群将面前桌子上的茶杯直接扔到一旁的废纸篓中,然后又取了一个崭新的青瓷釉茶杯,倒了一杯热茗进去,沉声道:“阁下可以出来了…”
闻言,从书房那面雅致的屏风后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就看到一个全身素白衣裳,头戴斗笠的女子身形款款的走了出来,朝着陆德群行了一个标准的凌苍皇室的宫廷礼,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般清脆,笑道:“老王爷果真是深思远虑,令小女子好生佩服…”从身形和语调来判断,此人绝对是瀚海三公主,那可云无疑!
陆德群却似乎根本不吃这一套,老神在在的看着手中的茶杯,沉声道:“阁下有话还是直言为好,本王没有太多的时间招呼闲人…”
见状,那可云倒也不恼,轻笑一声说:“王爷果然快人快语,那小女子也就开门见山了…我想要请王爷能够替我引见一下康王殿下…”
听说她想要见陆建州,陆德群的眼神变得有些玩味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只见她那雪白的纱织斗笠下,一张绝美的娇颜若隐若现,一双露在外面的柔荑莹白如玉,合体的素白衣裳更是将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的充满了魅惑的气息,让人不禁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呵护…
即便是年过半百的陆德群,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确实是个能够倾倒世间男子的绝世尤物!
稳了稳自己的心智,陆德群冷静下来,皱眉看着眼前的那可云沉声道:“这件事情不好办啊,我那皇侄,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都快二十岁了,连个通房丫头都还没有,为了这事,从皇帝到宗正府,都急坏了…”
那可云却只是轻笑一声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又岂会沉溺于这闺中之事!这也是小女子欣赏康王殿下,来求王爷替我引见的原因…”
陆德群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眼前这女子的言谈举止,风姿气度绝不是什么小户人家能培养出来的,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能爬上陆建州的床就跑来找他!那这其中的动机就值得揣摩了…
想到这里,陆德群又轻轻的抿了口茶,然后看着她笑道:“如此,本王能有什么好处呢?”
闻言,那可云伸出一只素白的玉手,拿起面前的青瓷杯沉吟道:“立春时节木生根,早夏梅雨当树人…王爷,你我各取所需,如何?”
听了那可云的话,陆德群隐藏在袖子中的两只大手死死地握紧,几乎都能听到咯咯吱吱的骨头脆响!他死死地盯着那可云看了一眼,最后长长地出了口气,两手松开,沉声道:“合作愉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