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是老王,但不知道是不是隔壁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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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学校的小广场上,我回头朝教学楼的四楼看去。

    在中间某间办公室里,窗前站着两个人。

    玻璃窗洁净明亮,我能很清晰地看到他们的面容。

    一个身材矮小,好像只有一个头放在窗台一样。

    红色的耳钉很是醒目。

    钉哥一脸的得意,早饭里一定不止一只苍蝇。

    他身边比猪还要肥的是他的父亲万金,脖子上明晃晃的金链子栓头大叫驴都足够了。

    哼!

    我是心里冷哼一下的。

    别得意,钉哥,你代名的父亲万金迟早会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

    很简单,万金如此的肥硕,而钉哥却那样的瘦削,我是说他们的臀部。

    说钉哥没有屁蛋也不为过。

    你说,钉哥可能和她的母亲很像,臀部不大。

    大错特错了,我曾经盯着他母亲的屁股大约有二分多钟的时间。

    绝对是翘起又加大号的那种。

    如果裤子不是带松紧的,穿不了几天就会开线裂开。

    要说,臀部几乎不存在的,他们当中真还有一个,就是万金的司机。

    万金有时喊他老王。

    老王是不是住在万金的隔壁,我就不知道了。

    要是有点事,距离不是问题。

    可还是对门方便呀,隔壁岂不是更远?

    他们又不是赖星人,又不能穿墙过壁。

    大人做事,我一个小孩子很难理解,你说是吧?

    我又说多了,说回来了,钉哥跟谁有关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很快跟着姬先生上了那辆棺材一样密不透风的车。

    上了车,我才知道,那车是全透明的。

    从外面看,什么都看不到。

    从里面往外看,一切都很清晰,路面都能看到。

    一辈子能坐上这样的车,也不枉来一次了。

    人一辈子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把大好的东西变成便便。

    等便便积攒得差不多了,再伴随着别人的哭声被埋到地下,最终被大地变成便便。

    也就等于说,人类的一生是伴随着便便走过的。

    我想法总跟这些令人恶心的东西联系起来,我眼里却总是容易发现美丽的风景。

    凡雨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正在车后面飞跑。

    她摇着手,嘴还在一张一合的。

    她是在喊我的名字。

    她跑动的身体真好看。

    凡雨,不用追了。

    我要去看病了。

    等我好了,回来,可能就不再有人喊我“死鬼”了。

    即使有人想跟我好了,你是永远无法被代替的。

    这都是我的心里话。

    我想喊给凡雨听,她也不会听到。

    我想跟她挥手做短暂的告别,她也看不到。

    我只能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车后。

    我回过身,看着车前的景物匆匆而过。

    我会不会永远再也见不到凡雨了?

    我的身体忽然有股被抽空的感觉。

    我正感觉失落的时候,身上突然紧了一下,坐在我身边的四个家伙径直飞了出去,咚咚,重重地撞在前面的座位上。

    很明显,飞速行驶的车辆撞到了什么东西,径直停了下来。

    四个家伙没系安全带,在惯性的作用下,撞到了座位上。

    很好理解,一个人从几百公里的迈速降到零,跟威力巨大的炮弹射出去没什么不同。

    只可惜,他们没有炮弹坚硬,直接报销在前面特殊材料制成的座椅上。

    左边的两个家伙,看来还重一些,撞开了前面的座椅,把系着安全带,本不应该死的的司机直接给带走了。

    只有我和姬先生没事。

    原因很简单,我们都系着安全带。

    当然,他们给我系上安全带,并不是为了我的安全,也就是类似把我绑在座位上。

    他们坏心眼办了一件好事。

    我应该感谢他们,愿他们一路走好,永不重生。

    看到他们走了,我也是在车辆骤停的几秒钟后。

    虽然有安全带在,我的身体不会飞出去,但骤然的降速,还是让我暂时失去了视觉。

    等恢复了视觉,我才从透明的车里看到外面。

    车辆前面并没有足以让车辆骤停的高大的建筑物,只有一个人。

    白纸一样的脸,乱蓬蓬、还有几根杂草在上面的头发,略显佝偻的身体。

    费丁!

    眼花了吗?

    我揉了揉眼,看到的还是费丁。

    费丁的双眼都变成了血红色,几近鲜血喷涌了。

    他右臂前伸,手掌按在车的前面,毫无血色的手掌已经陷入了车辆几厘米。

    要不是车辆坚硬无比,他的手就穿透车辆了。

    是他单手止住了飞速行驶的车辆吗?

    我感觉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要是全力的咳嗽声,弯曲的身体就会折断。

    倘若,他挡在车前,车辆一滞的情况都不会出现,他的身体也不会被撞飞出去,只是一身血肉涂抹在车辆上。

    给好好的车,添点恶心罢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费丁已经到了车的右侧。

    随后,车辆震颤了一下,右侧的车门从车上脱离飞出去,把道旁的一棵粗壮的大树砸去了一大半。

    费丁右手一伸,我身上的安全带像无力的蜘蛛网断了。

    费丁把我扛在右肩上,跑了起来。

    是我说得慢了些,这些事的发生也就是几秒钟的事。

    耳旁风声飕飕,道旁树一闪而过。

    这点判断力,我还是有的。

    费丁飞奔的速度并不比那辆棺材般的车慢。

    这是费丁吗?

    我低头看了看,他杂乱的头发飞了起来,可还是有几根标志性的杂草顽强地黏在他的头发上。

    难道和我一直生活在一起的费丁不是人?

    嘭!一声巨响打断我的思绪。

    我们刚跑过的一棵大树被击得碎屑飞扬。

    我抬头看到,那辆纯黑色的车追上来了,车辆前面四条光束闪动。

    我身旁很快就有更多的大树和建筑被击毁了。

    费丁!

    我喊他的名字,可声音淹没在风声里、爆裂声里。

    费丁的身体突然颤了一下,奔跑的速度更快了,而且离开了柏油路,上了低矮的山岭。

    那辆黑车也离开柏油路追了下,光束的闪烁下,能阻挡车辆飞速行驶的障碍物被击得粉碎。

    即使如此,它和我们的距离正在慢慢加大。

    费丁就这样一直跑着,即使看不到那辆黑车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都有尿意了。

    我喊了几句费丁,他也没有停下来。

    实在憋不住,我就就地解决了。

    管他呢,这样的速度,多湿的衣物也会很快风干的。

    真舒服!

    我的困意来了,在闭上眼之前,我看到身后跑来的路上有一些红色的斑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