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雾霭江天,一曲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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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入定,谢江一个人躺在小船上,一轮弯月已经挂在半空,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附近的鱼吃草时尾巴搅动的水声。



    谢江回想着今天剑铺里面的那些剑,那一把是自己的剑呢?他不知道。那几百两银子一把的剑看上去很牛气,但肯定跟自己是没有关系,五两银子一把,还是蒲家剑铺的剑,应该还可以吧,谢江这样想。不然找小武哥支五两银子去买把剑,然后找皇甫先生学剑!对了,这样就最好了,明天就去找小武哥,只是,这样去找小武哥总是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也从来没有提过支钱的事情,不知道小武哥会不会肯?应该会肯的吧!不管了,先试一下,如果买了剑,跟皇甫先生学了一路剑法,他们肯定大吃一惊。那要不要告诉小武哥自己想买把剑呢,还是学会了之后再告诉他?如果不告诉他,回头他问起要支钱做什么,这又该怎么回答他……



    好烦躁!



    这个时候最好莫如练一练功,小般若起,即成法相。小船、江水、一轮弯月便是一个世界。蓦然,雾霭江天的远处传来一阵清扬的琴声,给这清静的世界带来一抹淡彩,也打动了谢江的心怀。



    河对面有一盏明灯,琴声传自那边。谢江好奇心起,脱下衣服就游了过去,江水清凉,却正合谢江的心意。



    这是一条画舫,谢江记得今天在芙蓉楼旁边看到过,特别是那两盆兰花。画舫甲板上一个女孩子在弹琴,今天上午打闹的两个人没有在。谢江在远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怕去惊扰了她的雅兴,绕着画舫游到岸边一个近处,找了块大石头坐下,认真的听着她弹琴。



    这是一首普安曲,谢江听皇甫先生和师傅半云一起时弹过,皇甫先生弹琴,师父念经,相得益彰,那是一种安详、一种清心。这女孩子弹出却多了几分温柔,多了几分优雅,趁着这雾霭蒙蒙的江面,又多了几分清凉和寂寞。



    清江太美,少年成痴,江湖已忘。



    夜已深,琴音停,谢江醒来时,画舫已熄灯。



    第二天早上,河对面那条画舫已经开走了。谢江马上跑去草庐,怕皇甫先生记挂。到的时候,先生已经在草庐前面的小菜园子里面干活了。这些年先生一直倒腾着一个菜园,种了一些青菜,自己也感觉很好,不过,谢江是重要的帮手。看见皇甫先生在,谢江也过去帮忙。



    “皇甫先生,早。”



    “嗯,昨天去潭州城里了吗?”皇甫先生不经意的问。



    “是,昨天和游二哥他们一起去的。”



    “听人说城里面最近很乱?”



    “我昨天去看也没觉得,倒是遇到乞丐蛮多的。”



    “嗯,学剑的事情你有没有考虑?”



    “有的,我昨天去找了一下剑,我可以买一把剑回来,再跟您学剑。”



    “哦,你想买一把什么样的剑?”



    谢江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皇甫先生,想知道他的意思,看上去皇甫先生不动声色,不过谢江当然知道皇甫先生是故意这样问的,只是不知道他的深意。“五两银子一把的剑。”



    “剑还挺便宜的啊!”



    “是,”谢江脸热了一下。



    “把这块地的草清干净再进来。”



    “是,”谢江感觉有些不对,不知道是自己说话有些不对还是皇甫先生有事。老半天才把草拔干净,先生那边已经在教课了,谢江等了一下,没等到先生出来,就去了半山亭那边打坐。运功一个周天,已近响午,却见皇甫先生带了一壶酒,两步一口就上来了。谢江想老人家肯定有事请,在亭子旁边站直了等他。



    “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忧心之事?”谢江待他坐定之后问到。



    良久,皇甫先生也没有说话,一个人喝闷酒,任谢江一个人站在那里。直到一壶酒喝完了也没有说出个字来,谢江一看不对劲,“先生,我再帮您去拿一壶酒!”



    “嗯!”皇甫先生愕了一下,可能是思路被打断,谢江已经往山下跑去了,一下子就从草庐再拿了一壶酒回来。



    “先生要不我陪您喝一杯”,谢江拿出了两个杯子。



    “你这臭小子!唉,你师父一走,还真是少了一个喝酒的人啊!”



    “先生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你看出来了?”皇甫先生见他问了两次,倒是有些诧异。



    “我只是见先生最近气色不怎么好,总是觉得应该是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



    “你还预感到什么?”皇甫先生忽然来了兴致。



    “也不是预感,我就觉得好像那天刘公子来给您看了剑之后才开始有些不对,但是又不是刘公子的原因。”



    “哦,继续说,”皇甫先生露了些许笑容。



    “那天来了好几个人,但是对于刘公子您能够像教学生一样的教导他,可见他应该不是您的心事。那就应该是另外的人,当时在场的另外两个特别一点的人有游二哥和一个白头发老翁,而且那位老人还说跟您是旧识,虽然当时你们没有说什么,我想您的心事应该跟这位老人有关,而且,我之前一天也在临江楼见过他,他应该也是一位很厉害的人吧。”



    “还有什么?”皇甫先生有面色凝重了些。



    “联想起您最近提到您的剑的问题,我想是不是他就是送您‘十年’的人?而且我隐约觉得这个人还会对您不利,这个人武功很高吗?”



    “嗯,心思很细,推测也有些道理。你所说均对,但是是否不利还是未知之数,”皇甫先生打断了谢江的说话。“我的这些事情都是些旧事了,你也没有必要了解那么清楚,你心细我以前是有觉得,但是没有想到你能够细心这种程度。”



    “谢谢先生称赞!”



    “不对,如果单单是心细的话应该是察觉不出白头翁这个人的功力,武学功力到了一定层次就会收敛,普通人很难察觉。会不会是你跟半云和尚学的那个打坐的功夫吧,你说说你还有些什么能耐?”



    “是的,皇甫先生!我也觉得跟师父练习打坐运气这么多年进步很大,如果静下心来打坐的话我能够清楚的察觉到周边的一些动静和变化。”



    “比如呢?”



    “比如草庐里面的学生读书。”



    “不错,厉害,哈哈哈,我原知道这半云和尚深藏不漏,没想到这个和尚武学这么高明,你拜他为师算是是阴差阳错。好,好,好,来,喝一杯。”



    下面即开始讨论‘剑’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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