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年后三月,和大哥同一天。那日说起后我才知道,原来大哥早就有个从小定下的未婚,比大哥小四岁,也是个宦家的,听说也是琴棋书画样样都行的。真是郁闷,好像自从来到这儿,我听的见的都是些才子佳人类的,对比自己那些上超肯定在海选就会被唰的可怜才艺,实在惭愧。
总想着自己不可能在段府呆一辈子,也不可能当段府永远的摇钱树,我早就想着把商业交给某个合适的谁谁谁。玩的够久,荷包里的零钱够多——够平常人家十辈子吃的,该歇歇了。听说四哥老是去我名下的酒楼蹭饭吃,不拉他下水我就是笨蛋!威胁利地拉他下海,好在他天资聪颖,又有好酒好菜惑,学的挺快。京里的首饰店已经开了七家,还是供不应求,京外的订单也雪片似的飞来,只好多招技术人手。我真的没想过结果会这样的啊!绣坊客栈酒楼红红火火,段君飞三天两头跑来,我在看账他在旁边吃吃喝喝的,也不知道那么多事儿他放着不管,哪来那么多国时间在我这儿乱晃。吴舜舆去隔壁的云镇、亳州和浏州开绣坊客栈酒楼和首饰店的连锁分店,四哥也跟着去了,京里留下我更是忙得不可开交,那可都是我自家的产业,没法埋怨,我只好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好在还有梁良他们。
陀螺啊……
在我来这儿后下第一场雪时,在念梅园里安享晚年的老皇上回京了。听说同行的还有一直在照顾老皇上的文熙公主,怪不得那日在赐膳堂怎么都没瞅见她呢。
拉了霞儿、阿飞堆雪人,不一会儿一个辣椒鼻子、黑豆眼儿、纸折黄帽儿的雪人就站在院里了,折了根树枝插在它胳膊处,我在下面又堆了个小狗样儿的,看起来雪人就像是要赶狗似的。堆雪人,是我十六岁前每年下雪时的娱乐节目,可在这不到一年时间,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都快忘了之前生活的点点滴滴了。宝儿欢快地在旁边雪地追逐霞儿,留下一串串夹着梅的小脚印。偶尔宝儿会冲着我吼两声,看神情好像对我堆的小狗很不满。手虽冻的冰凉,还是笑的肚子都痛了。
宫里来了人,说半月后要庆贺老皇上回京,要我编排些节目。娘吓了一跳,不想我去,我也不想啊,可爹说老皇帝亲自下的令,拒绝不得。已经忙成一团的我真是哭无泪,真不知道那个老头儿干吗不在念梅园老实呆着,非要在这下雪了行动不便的冬季回来给别人添麻烦——特别是给我添麻烦。叫舞坊的柳姑娘带了舞娘们在段府练习,这下别说段君飞了,我几个哥哥和南宫玉哲也成了我影子似的,常往馨雪居跑,到后来竟然还带了朋友来,连雷天宇也凑热闹来了。使唤我的瑶儿,还吃我的、喝我的,全都是从酒楼送来的啊,白的银子就这样进了他们的肚子。他们在我馨雪居说说笑笑吃吃喝喝的,比在自己家还自在,我却要一边看账挣他们送肚子里的银子还要一边教舞,偶尔还要为他们解惑,真是郁闷!郁闷!郁闷啊!
只是,他们都看过了,这表演还有什么新奇?都像他们这样,谁还去舞坊啊,不是砸我饭碗么?早知道告诉他们进馨雪居看表演是要收费的……
吴舜舆和四哥回来了,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啊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