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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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柳非邪的精神和身体内纷乱的真气都慢慢平静了。

  按照雷默生前的遗愿,将他葬在了藏青山的山崖后。

  柳非邪站在山崖之上,望着崖下氤氤氲氲的雾气,许久没有离去。

  白昊冉则是担心的注视着柳非邪,生怕她一想不开,就会跳下去。

  柳非邪看着远处——

  我将他还给你了。

  如果你还在乎他,就不要再千百年的折磨他。

  不要再让他在无尽的轮回中,痛苦地承受着孤独。

  如果一定要对他今生命运的出轨负责的话,请不要责怪他,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从来就没有忘记你,所以请你原谅他,我愿意为他承担任何罪责。

  我不愿看到他为我遭受任何悲苦,所以——

  只要能够消去他眉间那深刻的忧愁……

  柳非邪闭上双眼,回憶着他们之前的点点滴滴,她要牢牢地刻在心上,因为一旦出了山谷,她就要放弃一切,去做她命运最后的了断。她要记住他,哪怕来生不被允许……

  既然命运已经无法违抗,那么就让我在我惨白的人生最后,涂上我认为最灿烂的彩吧……

  “小鬼。”柳非邪缓缓开口。

  “凌北辰,我不叫小鬼。”我叫白昊冉,你什么时候才肯直呼我的名字。

  “如果我死了,”柳非邪依然紧闭双眼,“你就把我葬在……”

  忽然,柳非邪停止言语,眼神异样地挣扎。

  想和雷默葬在一起是嘛?白昊冉看出了柳非邪的心思。

  柳非邪睁开眼转过头,直视着白昊冉,“如果我死了或者是死在你的手上,你就把我葬在梅庄。”

  白昊冉惊讶地发现,柳非邪的眼神变了。

  她终于放下了,终于变回原来的那个凌厉、冰冷的她。

  两人下山,又回到了柳苑。

  偌大的庄园,已经空无一人。

  原本热闹的梅庄,也只剩下柳非邪和白昊冉两个人。

  “小鬼,接下来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跟着我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行!我曾经说过,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白昊冉发现柳非邪又旧事重提。

  “你放心,我不会逃。”柳非邪看着他,“我会活着回來,把命交给你。”

  “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动不动又想要自杀!”他从来不担心柳非邪会逃避对他的承诺。

  “……”柳非邪无奈地看着他。的确,她是差点為了雷默殉情,但如今她已经放下了。

  “总之,你必须和我在一起。”白昊冉任地说道。

  柳非邪一向拿这种胡搅蛮缠最没辙,只能随他了。

  “不准妨碍我,不准出手,不准杀人。”这是柳非邪的条件。

  “好。”白昊冉一口就答应了。

  慕容世家,张灯结彩,红红的灯笼和大大的喜字,装扮得整个庄园喜气洋洋。

  这日是凌天狼和慕容枫的大喜之日——

  天下闻名的慕容世家既要嫁孙,又要娶孙媳,可谓是双喜临门。

  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名门正派,江南富豪,达显贵无一不是登门拜贺。

  堂上新郎脸阴郁,而一边的老人家倒是热切得很。

  “天狼,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就不能开心一点。”老者开口道。

  “外公,我……”新郎的表情很勉强。

  “慕容庄主!恭喜恭喜!”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多谢多谢!”慕容胜见有访客道贺,便殷勤地回谢道。

  “天狼,你还是没有办法忘记柳姑娘吗?”凌天狼的母亲慕容倩见儿子郁郁寡欢,便开口道。

  “娘,我……”凌天狼彷佛被说中心事一般。

  “今天你就要为人夫了,你要疼爱你的子;不应该再纠缠于以前的情感。”慕容倩劝诫道。

  “我知道。”凌天狼看着母亲的关心,勉强笑道。

  厅堂内人头蹿动,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意外之人的到来。

  “凌北辰,我们不应该出席这种场合。”一个声音小声说道。

  “……”

  原来是柳非邪和白昊冉在厅堂的角落里,柳非邪则是一身男装打扮,想必是不愿被人认出来。

  “凌北辰!”白昊冉继续小声地说道,“如果被发现了,现场武林人士那么多,我们是没有办法全身而退的。”

  “我知道。”凌北辰淡淡地开口,“等拜完堂,我们就走。”

  老实说,让她待在这个庄园里,她可是一刻也不愿意的;但是她得亲眼看到凌天狼幸福,她对凌天傲的承诺才算是完成了。

  “凌北辰,你!”白昊冉知道柳非邪在想什么,他了解她的坚持,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

  柳非邪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厅堂中央,一身红蟒袍的凌天狼。

  “新娘入堂!”只听喜叫道。

  一名喜娘搀扶着同样一身红喜服的新娘子,走进了厅堂。

  大家伙儿见新娘子来了,便夹道欢迎,鼓掌致谢。

  “真是门当户对,郎才貌啊!”

  新娘与新郎并排站在厅堂中央,两人同牵一根红喜结。

  喜又叫道,“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一齐转身面向门外,朝天地叩拜。

  “二拜高堂——!”

  堂上慕容胜与慕容倩父坐在高椅上,笑脸相迎。

  这对新人又转向堂内,对着堂上作揖叩拜。

  “夫对拜——!”

  凌天狼与慕容枫相对而立。

  柳非邪看着堂上的光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白昊冉则是从头到尾都注视着柳非邪的表情。

  曾经发誓要一辈子守护你,让你幸福的男人;如今正娶她人为;你竟然可以如此平静的面對。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柳非邪的注意。

  柳非邪表情的忽然变化,也引起了白昊冉的探究;他顺着柳非邪的眼光看去。

  一个身影隐没在人群之中。

  子?是你吗?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你不愿意见我?!

  柳非邪随着那人影的方向,抽身而去。而白昊冉也紧随其后。

  凌天狼正准备作揖行拜夫之礼时,发现人群中有人突然的离开。

  熟悉的身影,让他原本已经死灰的心湖,泛起了涟漪。

  “……北辰……?”凌天狼望着身影的方向,忘我地呢喃着。

  明显地,新娘抖了一下;她听到了他的心声。

  凌天狼松开手中的红喜结,跃身追了上去。

  柳非邪追着身影,来到了庭院。

  白昊冉跟着她,“你在找谁?”

  柳非邪环视了四周,已经不见那人踪影。

  ……子……

  ……你在哪里……

  “北辰!”一个声音打断了柳非邪的思路。

  柳非邪回首望去,一身红蟒袍的凌天狼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凌天狼看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就站在他眼前,心潮澎湃却又不知所措。

  内堂哄乱,慕容胜和慕容倩也跟了出來。

  “为何你会在此!”慕容胜怒吼道。

  “与你无关。”柳非邪一双充满杀气的利眼盯住慕容胜。

  她告诫自己,今天是凌天狼的大喜之日,不可以动杀念。

  “你竟然还有胆量来到这里。”慕容胜看了看四周围的武林豪杰,示意说你绝对逃不掉的。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柳非邪忍着怒火,冷冷地说道。

  凌天狼凝视着柳非邪,他想要触摸她,想要感受她的鼻息,想要聆听她的声音。

  柳非邪强忍着愤怒无视慕容胜,看向凌天狼。

  “北辰……”

  “我今天来,只是為了观礼;并无节外生枝之意。”柳非邪淡淡地说道。

  為了观礼?好一句“為了观礼”!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足以将凌天狼的心再次刺伤、冰冻……

  白昊冉在一旁不言语,只是严阵以待,生怕一旦动起手来,可以及时应付得了。

  “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凌天狼话未说完,就被柳非邪打断了。

  “凌大侠,请不要多想。”冷冷地话语,深深地扎在了凌天狼的心里。

  慕容胜见宾客开始议论纷纷,便心生一计。

  “慕容庄主,这位公子是?”

  “公子?!”慕容胜顺水推舟道。“这哪是位公子,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姑娘家,而且还是个绝世人!”

  “慕容胜,你够了!”白昊冉见慕容胜要曝露柳非邪的身份。

  “姑娘?!”一宾客不以为然。

  的确,以男子来看,确实长得太秀气了;但表情僵硬,一点也没有子该有的柔。

  “是嘛……”慕容胜说完就向身边一壮汉使了个眼。

  那壮汉一接到主人指示,便一跃而起,单掌劈向柳非邪。

  柳非邪见来人向她攻击,她闪身闪躲、

  岂料对准的不是她的命,而是她的男装装扮。

  只见那人轻轻一拨,柳非邪的一头长发便散了下来。

  宾客们由于惊,一片哗然……

  “如此子,也是慕容庄主的贵宾?”一人问道。

  “这位贵客,老夫怎么可能请得动呢?”慕容胜一张充满预谋的笑脸。

  “噢?但闻其详!”

  “慕容胜!你不要欺人太甚!”白昊冉见柳非邪的身份就要败露了。

  “外公!”凌天狼也阻止慕容胜继续说下去。

  柳非邪则是看着慕容胜。

  “她就是十年前,江湖上盛传的天之娇。”慕容胜慢慢地说道。

  “慕容胜!”白昊冉冲上去,却被柳非邪一把拉住。

  柳非邪没有阻止慕容胜说下去,“看来你是非要在今天这个日子,血洒喜堂了!”

  “江南一的后人,西湖第一庄的小……”

  随着慕容胜的话,当场的武林人士的脸骤变。

  “江湖人称、左梅右柳……”

  在慕容胜未说出口,在堂宾客异口同声地惊呼。

  “血西施!!”

  “柳非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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