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了不起啊!”
鬼愁一个都没有答理,急匆匆地赶路,一点儿也不敢耽搁。刚迈进酒楼的大门,瞧见了那个正在堂里忙来忙去的小二,还没有开口,让小二看到了,只见他睁大了眼睛,径直跑了过来,一把把鬼愁拉到了一边,小声说道:
“爷,你怎么还敢出门啊,出大事了!”
“怎么了?”被这么一闹,鬼愁压根忘了此行的最初目的了。
“哎呀,您是啥时候醒的啊,城里的几家名医都出情况了!”小二急得一头汗。
“到底怎么回事啊?”鬼愁也急了,忙问。
“有两家的名医不知怎么了,中午的时候无缘无故突然暴毙了,而后几家名医下午的时候突然举家迁走了,好多东西都来不及搬,人就不见了踪影,现在您看,都傍晚了,这城里也就您这么一位神医还一个人在外面遛达了。”
“什么?还有这事……”鬼愁的脸都白了,一时间觉得全身冰凉,当场傻在那儿手足无措了。
“神医,我的爷,您还傻楞在这儿干嘛啊,”看到又有客人进来,小二杵了一下鬼愁,催道,“还是快些回去,也收拾收拾,先找个地儿避一避吧。”
“好……好……”鬼愁晃过神来,点头称是,即刻便离开了酒楼。
一出酒楼,鬼愁直奔离此地最近的一个同行家,对于小二说的话,他其实是将信将疑的,需要亲自去验证这一事实。
不多时,一扇紧闭的大门就在眼前了,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可是却好像少了一些生气的感觉。鬼愁想了想,上前拍了拍门,没有动静,又拍了拍,还是没有丝毫动静,难道真的全都搬走了?
“你找谁呢?”旁边突然有人说话。鬼愁转头一看,是一位老大爷,于是笑着应道:
“请问大爷,这里的张大夫在家吗?”
“张大夫?”老大爷想了想,“说来也怪,今天中午时分,突然张大夫全家闹轰轰的,我们几个邻居正想瞅瞅出啥事了,可是没过多久,只见他们一家人都匆匆忙忙拿了行李出门了,几辆马车一眨眼就不见了。”
“看来……”鬼愁的眉头皱到了一起,“看起来这都是真的了,出大事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家门口,天色也很晚了,鬼愁轻轻一推门,便迈步走了进去。刚走到院中,突然他心中一个激灵:
“不对啊,平时都是我敲门,然后内人或者李大爷来开的门,今天我怎么一推门就进来了?”想着,脚下也慢不了了,一下子冲到了内房,可是一个人也没有。一时间,满头的冷汗都上了身了,鬼愁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冲到了别的房间,但,依然是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鬼愁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发生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可是谁也回答不了他,有的只是在这空房子里的回音,一遍一遍,像是鬼哭一般回荡着。
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一个脏衣烂服、蓬头垢面的男人坐在一户人家的门前,一动不动地倚在门框上,半天也见不到一点儿动弹。这时,走过来另一个脏兮兮的人,到了原先那人跟前,也倚着另一个门框坐在了地上。
“嘿,兄弟,”后来那人打了声招呼,“怎么在这儿坐着呢?这户人家早没影了,要讨口饭吃还是去别家吧。”
“……”
“哈哈哈,我说是吧,看看,你在这儿讨只能像现在这样饿得够呛!”那人笑了,掏出半个黑乎乎的馒头递了过去,“老哥,来,吃一个!我俩也算有缘,这白面大馒头也不多见啊。”
“……”
“喂!老哥,咋一动不动呢?拿着吧。”那人抓起对方的手,把那半个馒头塞到了他手里,又从上面揪了一片儿,笑着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
“老哥啊,你是不是受啥刺激了啊?”那人伸头仔细瞧了瞧,然后见其还是没什么反应,便无趣地到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道:
“这家人啊,还是几天前可是风光了,主人家在江湖中人称‘鬼愁’!哈哈,你听听,多牛气的称号啊,据说他的医术出神入化,可惜啊,成也医术败也医术啊。”
“为……为什么呢……”也不知多久没有开口说话了,那个一直沉默的人突然回了一句,声音却是极其的沙哑和干涩。
“哟,老哥,你终于回过神来了啊,哈哈哈……”那人笑了一阵,把嘴凑近对方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说道,“我们要饭的,其实消息是最灵通的,刚也说了,老哥你跟我有缘,那好吧,我就告诉你一些我知道的吧。”
又不知是几天的光景,一个呆坐在鬼愁家门口的人还是呆坐在那儿,他的耳边似乎一直围绕着那段话:
其实王爷家的王妃并不是正房,而下毒的人正是那位王爷的正房,而起因就是小王爷。在王府,这位偏房本来就比正房得宠,而刚巧两位妃子双双怀孕,只是时间上有了些许的偏差。几月前,正房分娩,是千金一位,这无疑使中年未得子的王爷更是烦躁,幸好偏房的分娩期也就在几月之内了,于是全府上下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这位偏房王妃身上。正房看着无子的现在已是如此,再想想如果那位偏房产下一小王爷,那么将来的日子……所以就一咬牙。只是为了防止被发现,所以一直是每天放少许。其实所以前去治病的大夫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但这类皇室的家事,谁都怕惹祸上身,因而没有一个说破,同时回家后又立即收拾家当离开了……
“原来……真正看不开的是我……”呆坐在门口一连几天丝毫未动的人抬起头来长叹了一口气,慢慢起了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