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阵阵暴响传来,与之相伴的还有声嘶力竭的喊叫!
街上众人不明所以,看着突然而至的种种,惶恐不知所措,听到了官爷口中的话语,又放下心来,不过更多的人看到街上的惨像,还是怕殃及池鱼,跑回家中紧闭窗门,等一切过去了再出来也好!
事情的发展还在继续,还有愈演愈烈之势,街上胆大的人看到,官爷几人十几人一组,手拿刀枪鸟铳,前面还有百姓带路,有目标的进行抓捕!
一个不起眼的荒宅,自己平常都未曾注意,只见此时十几个官爷猛的撞开大门,冲了进去,里边顿时大乱,尖叫铳响金属声应有尽有,说不出的混乱!
一盏茶的功夫,所有一切归于平静。还未断气的,被高大威猛的官爷拖了出来,鲜血染红了身体,蓬头散发,看不出什么样子!
这种情况越是在偏僻诡异的地方越是激烈,整个县城似乎都是这样的操作。破败的庙宇,喧嚣的赌场,妓院,甚至威严的衙门都传来这种声音,如凄如诉,听来好不“凄惨”!
看着一个个令人咬牙切齿的青皮地棍接二连三的凄惨死去,而良民百姓丝毫不受打扰,人们心思安定下来,开始奔走相告,更多的百姓出了家门,看着这一切。很多高官的危害可能普通百姓很难感受到,但这些青皮地棍的活动,却跟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太多的百姓饱受欺凌了,但他们无能为力,各地泼皮无赖个个强横,特别团伙,如骗行、打行等等,更有深厚背景后台,哪是普通百姓可以抗衡的?汹涌的怒火,无比的委屈,早充斥各人心中,但众百姓喊冤无门,状告无路,特别若梁二姐这样的人家,多年来饱受冤屈。现在,终于有人给他们讨个公道了,他们才不管巡检大人以什么名义捕杀街头的泼皮无赖,最重要的,只要这些欺凌百姓的渣滓死了就好!
人人拍手称快,甚至不断有义民加入指引队伍,军民合力,还盛盘县城一个朗朗乾坤。
……
第二天,百姓醒来,街上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昨日种种似乎不曾发生,可是看到血迹残留的某个角落,一些事情却又仿在眼前!
他们终于确信,巡检老爷为他们做了主,报了仇,不用再过那种水深火热的日子!百姓回过神来,有人找来工匠制作牌匾,有人燃起了鞭炮,更多的人也是往衙门走去,拜见以前让自己不齿的巡检老爷!
杨铮见了百姓,勉励了一番,表示有自己在,不会让百姓再受任何冤屈。自己会成立一个孤儿院,转为收养那些无家可归的孩童,追寻被拐卖人口,“哪怕千里也要去做!”
“另外一些受迫害严重的百姓,本官会派人拟定名单,做一些补偿给各位!”
杨铮辞别了百姓,回到衙门后堂,赵士元正在那里看着什么!
见到杨铮进来,赵士元赶紧起身,做个辑礼,说道:“杨头,经过昨日的肃杀,一共杀死各种泼皮地棍骗行打行丐帮还有公门捕快等三百多人,典吏范缪意图反抗,当场被格杀!另外还抓捕一百多人,其中还有李有银的二子李琦,是在妓院被抓,据说那家妓院就是他与范缪合开的!拐卖孩童,逼良为娼,肆意杀人,无恶不作!”
“奥”,杨铮有些意外!不过转念间又无所谓了,今日非是彼日,落在我的手里,怪你命贱!
“要不要通知一下他家人,毕竟他大哥是……”赵士元小心翼翼。
“没这个必要。他丧尽天良,今天被抓算是报应!我们与那李家早晚要过招,不如趁此机会一并解决,免得留下祸患!”
“属下明白!”
“还有,杀掉的衙门公差,由我们的人补上,清简从政,把一些冗杂不想干的人员全部撤掉!加快盘点赃款,按照规矩,拿出三成奖励做事的弟兄!”
……
县城六里外的李府。
这个李府可不是杨家村的李府可以相提并论。占地十几亩,富贵堂皇,内有小桥流水,亭台假山,数不清的珍奇异兽雕刻。
一些家丁奴婢此刻来回穿梭,脸上带着不安和迷惑。
还隐隐传来阵阵咆哮和女人哭泣的声音!
在浓郁古香的厅房里,站着十几人,地上跪着一奴才,上首座着两人,一位雍容华贵,正在那低声啜泣,旁边两个丫鬟也是紧张兮兮。
一人正是李有银,此刻站了起来,脸色难看,气急败坏道:“反了,反了,那杨铮好大的胆子,随便抓人,居然给安了个勾结匪贼的罪名,果真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老爷,如果琦儿出了事我也不活了!我的儿啊!”妇人说完后继续哭泣。
李有银本来就起火上心,看到妇人又在一旁啼啼哭哭,更是烦躁不安!
“苦,苦,就知道哭,琦儿能有今天的下场,全是被你惯的,慈母多败儿!整天不做正事,与那狐朋狗友胡乱闯祸,未了,还不是老夫给他擦屁股!那杨铮也是不知天高地厚,小小的巡检而已,不说王尔年,就是绥德知府见了老夫都要客客气气,算什么东西!当初就不应该便宜了他!”李有银狠狠说完,又问向了跪在地上的奴才:
“那杨铮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放人?”
“奴才并未听说,不过……”那人跪趴在地上,极尽虔诚惶恐。
“不过什么?”
“奴才听说,少爷罪恶滔天,可能,可能会被砍头!”
众人大惊,俱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妇人嚎啕大哭,李有银厉声喝道:“不要哭了!”
妇人杀猪般的嚎叫没了,泪眼婆娑的望着狰狞万分的李有银,脸上带有惧怕。
“你说的可是属实?”李有银转向奴才,问道。
“小的不敢撒谎,这是牢房里的官爷所说,同时砍头的还有一,一百多人!”
李有银阴笑起来,自己活了这大半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现在居然让一无名小辈羞辱了,还要赶尽杀绝!不出这口恶气,夜寐不安!
管你官不官,得罪了我李家,看看是我儿先死还是你先死!
……
第二日,衙门府邸。
杨铮静静听着赵乐的汇报:“李有银书写了两封书信,一封发往西安,一封是绥德。没出盛盘地界,便被弟兄拦截下来,书信在此!”
杨铮接过信札拆开看后,无一不是指责杨铮狂妄自大,越俎代庖,肆意杀害无辜人士等等。
不觉索然无味,陈词滥调,就算他们相信你的话,那又如何,绥德只驻扎了两千多的绿营兵,西安更是遥不可及,等他们过来,不但你儿子,你的命都难保!
“属下还得知,李有银带了几百家丁,武器俱全,气势汹汹,正往县城赶来!”
“知道了。如果他要进城,便放他进来,不要为难!”杨铮淡淡说道。
“属下明白!”赵乐退去后,赵士元站起来沉沉说道:“李有银此次前来,估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果真要冲突起来,怕是不好收场!另外,我还听李琦的奴才说,再过一个月就是李有银的五十大寿,到时不但附近的文武官员,就是远在西安的游击儿子也会回来为父祝寿!”
“还有这事!”杨铮略感意外,来回渡了几步,沉思一会后说道:“等不及了,现在我们尽力封锁消息,可还是堵不住悠悠众口,临近的县城怕是早就知道了我们减免税赋招兵买马的消息。绥德知府那怕也会有所耳闻!”
“杨头无须担心,既然我大哥没有派人带回消息,那就说明一切正常。绥德不知,西安也就不知,朝廷更是不可能知晓!”
“为什么?”
“杨头,您或许不知当今皇上的规矩,就是最恨僭越本分之事,奴才该有奴才的样子,哪怕有人犯了大罪,你还是要先去禀告你的上级,而不是越级禀告。朝廷知道了,会认为你不守规矩,不是个听话的奴才,最后丢掉官职是轻的,命没了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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