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王青满脸的好奇,回客栈的路上督促问个不停。
“以后你就会知道。或许你该像你大哥一样读点书了。”杨铮故作着神秘。
这一夜,杨铮满满的香甜,连常来光顾的睡梦都没了它的生存空间,一觉到了天亮。
洗漱过后,正待再去县衙拜会王思慎。章六突然到访,急切地说是知县大人有请。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匆忙收拾好后,跟着章六来到衙门。
杨铮留下赵乐六人,只带着王青进入衙门。身上的刀械自然不可以带入,又被人搜了一下身,这才放心让其进入。
来到了后堂,杨铮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父母官”。王知县本名王尔年,和所有的贪官老财一样,体型饱满,满脸油腻,一笑,就像那后世擦了油的黄皮鞋。身材中等,衣着华贵,官威还是有的,毕竟走了两年的风雨历程。
此刻,王尔年正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品着茶,细细打量自己。王思慎则一旁站立。
“草民杨铮见过两位大人。”杨铮并没有下跪,只是双手抱拳,弯腰下去。两世的杨铮,跪天跪地跪长辈,何时要跪一陌生人!如果跪了,不但成了彻底的奴才,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
王青跟着照做。
王尔年虽然草草上任两年,又是商人之后,自然对规矩看的很重,见杨铮两人没有行跪拜大礼,脸上写满了不喜。
王思慎在一旁看着,也怪杨铮不懂礼节,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上前说道:“大人,杨铮只是粗鄙乡民一个,自然不懂得如此的繁文礼节,还望大人以‘大事’为重。”
昨天的事情王思慎已回来详细说明,只不过银两分配的问题用春秋笔法遮掩了一些,只说自己拿了点小蝇小利,大人和杨铮四六分账等等。
王尔年觉得也是,便不在过问杨铮的礼节问题,随手摆了一下,“免礼吧!”
“谢大人!”
“不知杨寨主来此何事啊?”王尔年阴里怪气,明知故问道。
“小的不敢当大人如此谬言,久闻大人仁义四海,小的憧憬万分,特来投靠。”反正吹牛不上税,杨铮胡诌道。
王尔年居然相信,摸着自己那短小胡子,晗首道:“你倒是挺会说话。观你言吐,可曾读过书?”
“确实跟着先生读过几年。”
“既然读过书,就该明白忠君报国的思想,何以做了山匪?”
“大人教训的是,此番小的也是幡然醒悟,还望大人不要嫌弃小的出身贫寒。”
两人扯了半天,没有谈到正事,王尔年只是问,杨铮谨慎回答。
之后冷了一会场,王尔年突然咳嗽一声,杨铮不明所以,看向了王思慎眼中的提示,顿时了然。对着王青说道:“你先出去,我一会便来!”
王青走后,王尔年便说起了正事,“这事你可有把握?”
“不敢期满大人,只要给在下一两月的时间,必定给大人好消息!”
“不过这分配问题嘛……”王尔年佯作思考。
杨铮与王思慎早已商量过,说道:“小的明白,毕竟是大人可怜小的,又在府中运筹帷幄,我等俱是沾了大人的光而已,岂可让大人受埙,应该是大人六,小的四才是。”
“好,既然如此,我便任你为南部山区的巡检,即可扫除山匪,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王尔年谈成了生意,自然高兴。至于杨铮成不成功,那就要另说了,做不好最多革他的职,而且,这小子也挺有钱的,昨天王思慎不是给了自己三百两吗?到时如果还想做官,敲他一笔也无妨!
“谢大人,小的必定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杨铮兴奋道。
……
终于做官了,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以前的点点滴滴,挫折困苦,总算没有白受。杨铮不是官迷,不过作为事业的翘板,以后可以走得更远,还是很高兴。
现在在山寨的一切不在需要遮掩,有了官府这个幌子,自己也可以四处招兵买马,开垦土地,为将来的事情做打算。
只有王青沉着脸,一声不响。杨铮诧异,问了好久,才明白了王青的支支吾吾。
“这件事我自然我的打算,以后你就会知道。”杨铮也不好解释。
“杨哥,我虽然识字不多,可也懂得忠义,咱是不是要和水泊梁山一样招安吧!我可听人说了,下场无比凄惨,宋江都喝毒酒死掉了!”
“你这是咒我不得好死?”杨铮失笑道。
“哪有,就是害怕。”
杨铮看了看完王青,虽然脾气不好,兄弟两人对自己还是很忠心,没有因为自己年轻而恃老为尊,吩咐的事情也都很上心,语重心长地说道:“王青兄弟,有些话我不便说,但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付不起山寨任何人的事情。我们都会好好活着!”
……
杨铮带着手下随王思慎来到县衙库房,看到那琳琅满目的东西后,不免企羡。什么长矛,腰刀,解刀,弓箭,鸟铳,棉甲,马鞍,盾牌等等,让人目不暇接。有这么多好东西,却不知如何利用,废物一个!
杨铮主要还是看鸟铳,由于上次王朝托章六拿过一次,也就剩下了四十杆左右。
杨铮拿起,重量差不多五斤,全身通黑,又透着冰凉。叫来王青,让他检验一下,待其点了点头,杨铮说道:“这些鸟铳我全要了!”
不但王思慎高兴,其手下也是满脸堆笑,杨铮的大手笔,虽然大部分与自己无关,不过上头吃肉,下面总会留点汤。
所以一路殷切介绍,恨不得杨铮全部买掉。
杨铮又问了问长矛腰刀棉甲的价格,听了之后,倒也不算离谱,所以尽是买买买,不一会儿,就去了四百两银子。王青等兄弟看着心疼,杨铮无所谓,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没了可以再赚!
鸟铳要了四十杆。腰刀三十把,长矛五十个,弓箭二十副,棉甲二十套,盾牌三十个。
杨铮在一角落里还看到了火炮,估计就是虎尊炮,也想买走。不过王青上来看了看,耳语几下,便可惜了。
这么多的东西自然无法运输,杨铮又托人去王知县亲戚家开的商铺买来五两牛车,顺便买了十石米。
马行本县也有。余下几人照看货物,杨铮与王青往那马行前来。
见到了传说的马,这可是相当于后世的宝马奔驰,价格自然不菲,三十两一匹。这马行有十几匹马,老弱胖瘦都有,王青在哪一一观察。杨铮与马老板客套着。知道了这是八旗蒙古人开的,盛盘只是一个小店。
“在下承蒙知县大人厚爱,升为巡检一职,负责抓捕逃犯和缉匪,所需马匹众多,不知刘掌柜能拿出多少?”杨铮想了想,说道。
“奥,那恭喜大人了。不知大人想要多少?”
“先要五十匹,三个月后我自会来取!不过价格还望刘掌柜优惠一二。”
刘掌柜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么大的事情,在下可做不了主,等在下问过了大掌柜后方可答复。”
“也罢,我等你的好消息!”
杨铮最后买了五匹,花去了一百五十两。
马鞍之类的都已配好,王青迫不及待的上去溜了一圈回来。杨铮眼羡着,只能藏拙。看着这高大膘健的骏马,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它的鬃毛,那马一阵嘶鸣,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店家给杨铮讲解马匹的注意事节,事后赠送了百斤豆料。杨铮认真听着,王青则是满脸不耐烦。
……
杨铮的大手笔自然引起了城里无数的注意,看着这一两两牛车上的粮食,那些穷苦百姓只能是干瞪着眼,窃窃耳语。
杨铮人手不够,所以王思慎派了章六几人护送,也好监督着。
这几人都知道了杨铮的事情,虽然只是挂职巡检,但做着做着不就是正的了?再加上杨铮保证护送完后,每人五两银子,所以也是客客气气。
一众人浩浩荡荡走在街道上,杨铮与王青骑在马上。王青随意,杨铮拘谨,余下俱是牵着。没办法,谁让自己不会骑!
那随行的七八个差吏狐假虎威,大声呵斥着路上的行人,杨铮看了总觉得不舒服,王青倒是无所谓,反而觉得像中了武状元,夸街游行。
待路过那流民乞丐遍地的街时,突然一蓬头垢面的人冲了进来,跪在正前方,一边不停磕头,一边呜咽说着:“求大老爷给点吃的吧!我弟弟已经晕过去了!”话音显示是个女孩。
旁边的差吏感觉不爽,自己没有拦住,可是自己的失职,上前就想架开那乞丐。
“慢着!赵乐,你带他们继续赶路,去城外等候。王青,你带两人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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