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欢呼声,俞展翔和碧蓉,朱旭尧和云怀英有点羞涩又有点扭捏的走了出来,两位姑娘,虽没有结婚的新盖头,但也都打扮得非常漂亮。手机端碧蓉一身典型的苗族女孩打扮,一顶华丽的银饰凤冠,坠了好几圈的银质胸饰、颈饰,还有手腕的数枚银镯,亮晃晃的衬托着蓝色衣底的绣花,明亮的双目一闪,面带羞涩,真是美极了,这是黑木陀众弟子的杰作,这件新衣还是她们几个连夜赶制出来的。云怀英的打扮截然不同,一身红袄红裙,显得喜气洋洋,又不失静雅致,干净利落,长长飘逸的发顶插着一朵刚采来的红黄相间的鲜花,生活气息极浓,像经过精心打扮去串门的大家闺秀,这可是水月洞天众姐妹心的嫁娘,大气,坦荡,无拘无束,很符合怀英的身份。
和两位准新娘相,俞展翔和朱旭尧的打扮简单多了,两个人差不多,是换了一身新衣服,然后每人身都斜绑着一条大红绸布,也是极为喜庆。两个人站在两位美丽的姑娘两侧,心花怒放,嘴都合不了。
“好,先拜你们的老祖宗。”凌一天道。
俞展翔和碧蓉、朱旭尧和云怀英四人在罗小星面前一字排开,早有霜儿和田英放好了蒲团,四人一起跪倒磕头,并一个个喊老祖宗。罗小星早备好了四份礼物,每喊一声老祖宗,罗小星答应一声,随即送出一份礼物,当最后轮到碧蓉喊的时候,她的嘴张了半天,硬是喊不出来,急得旁边的原来的众师姐,现在的众小姨一个劲的道:“喊呀!”“喊呀!”
碧蓉一急,哭出声来:“师父…”
罗小星没有应答,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蓉儿,你还在我身边待着,你哭什么,这是好事呀,不过这个口你还是要改的,否则这以后不乱了吗。”
“嗯,”碧蓉答应一声,又磕了一个头,清清楚楚的叫了一声:“老祖宗!”
“哎!”罗小星响亮的答应了一声,并给了碧蓉一份礼物,碧蓉又乘机扑到罗小星怀里,把刚才哭出来的鼻涕眼泪都通通的抹在了罗小星的身,刚升任的众小姨直接冲来把她拉开,羞她的脸蛋。
跟着罗小星超过十年了,碧蓉在罗小星身已经有了一种依靠,已经叫了十多年的师父突然不让叫了,这对谁也有点难,不过这早有了预期,这只要一开口,后面也没什么了。
“好,再拜庄尊者。”凌一天道。
祁老爹和殷老爹早已坐在尊位,这几个孩子一跪下,两位老人一激动都站了起来,被凌一天一一按下,坐在那里受了俞展翔他们四个的叩拜之礼,两位老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每人送一份,他们才道谢起身。
“下面拜认姑姑。”凌一天道。
凌一天这么安排是经过慎重考虑的,霞姑是庄主的亲姐姐,又是水月洞天的尊主,把她摆在这个位置那是一种极大的尊崇,于哪方面都说得过去。
“姑姑!”四人再次在霞姑面前跪倒磕头。
“哎!”霞姑答应一声,自己已经激动的泪流满面,这情景她是想也没有想到的,凌旋已站在一旁递丝巾替姑姑抹泪,并轻轻抓着她的臂膀摇晃着,霞姑破涕为笑,拍拍凌旋的手道:“我知道,这是他们的好日子,来,姑姑也没有准备,每人给你们一串珠子。”
霞姑拿出手的这几串珠子可大大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珠子,那是四串鲜红欲滴的珊瑚珠手串,每颗珠子都有拇指盖大小,通透均匀,这好的珊瑚本来难找,而且是这等品的红珊瑚那更难得了,连在这方面是行家的朱含章都点头赞叹:“他姑姑这串珠子一出手,我们手里的东西没有什么看头了,哈哈。”
“哈哈,老朱,”程驼子笑道:“这回有人把你下去了。”
众人也一阵大笑。
“好,下面你们各自拜认爹娘。”凌一天道。
凌一天话音一落,俞展翔已经拉着碧蓉跪在了俞承泽和邢玉娘的面前。
“爹,娘!”俞展翔道。
“爹,娘!”碧蓉也羞答答的跟着俞展翔叫道,再也没有像刚才在罗小星那里改口那么困难。
“哎!”“哎!”
俞承泽和邢玉娘忙不叠的答应着,俞承泽拿出一个小盒,从盒里拿出一个白色绸布小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块红黄相间的石头,伸手递给俞展翔:“爹没啥好送的,送你一块石头。”
俞展翔看那石头,黄不是那种正黄,有点米黄,糯黄温润,在一边占据了大部分位置,红是那种血红,鲜红欲滴,和刚才霞姑的珠子有得一拼,在另一边占据了小部分位置,这两种颜色挨着,像一对男女并肩而立,更妙的是,有一绺红色从右方斜飘下来,像女人身的红色纱巾被风吹起,又有一绺黄色拦腰向右边弯弯的延伸过去,好似男人轻轻的揽着女人的细腰,整块石头,光滑玉润,煞是好看。
“谢谢爹,”俞展翔有点稀,“这块石头太漂亮了,您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我怎么一直都没有见过?”
“呵呵,”俞承泽笑道:“我哪能什么都给你看过。这是有一年我和你娘在东南沿海一带游历,看到这块石头不错带回来了,让工匠一打磨,竟然是块品,一直珍藏着没拿出来,今天你们订婚,也算是给你们一块镇家之宝。”
“我的天哪,庄主你还有这等宝物,也不早拿出来给我们看看。”程驼子又在一旁大呼小叫了。
“你还能看这个呀,”严一峰在一旁笑道:“你那掏出来的好东西还少啊,哈哈。”
“你又说这个……”程驼子一急又去追打严一峰了,也惹得周围的人大笑不已。
“蓉儿,”邢玉娘道:“今天叫了娘,是我的儿媳妇了,我是既做得了大师姐,也做得了娘的,今天虽然你娘不在,但你在我这里像我的亲闺女一样,娘不会亏待你的。”
“娘……”碧蓉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羞红了,但他这声娘叫的很清脆,也显出苗家儿女的直爽。
“快起来,你看这是什么?”邢玉娘拿出一件缀满银饰的坎肩,一晃动,亮闪闪的十分漂亮。
“银饰坎肩,太漂亮了,谢谢娘。”碧蓉站起来开心的接过去,苗家女孩对银饰的东西有一种特殊的偏好。
“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件坎肩,这可是一件武林至宝,”罗小星道:“这是用产自苗疆的乌蚕丝织的,这乌蚕是苗疆的剧毒之物,这蚕丝的毒挨能致人毒麻痹,解救不及时会要命,但这种丝经过炮制,去毒之后韧性十分了得,算是等的好剑想要割断他也十分不易,用它织成的坎肩叫乌蚕软甲,即使等宝剑也休想奈它何,也算得刀枪不入了。当时你娘初入江湖,我把多年攒下来的一点乌蚕丝都给了她,让她给自己织件乌蚕软甲防身,可她一次都没有用过,竟留到了现在,也是你的福气。”
“谢谢老祖宗,谢谢娘。”碧蓉道。
“后来我按师父教的方法又收集了一些,可惜还是太少,只够编一件的。”邢玉娘显得有些可惜。
“师父,您也教我们一下,大家一起收集,这样可以多做几件了。”碧瑶道。
“你以为那么容易啊,”罗小星道:“别没收到乌蚕丝,倒把自己在搭进去,这事以后再说。”
这边在拜认父母在送礼物,另一边也没有闲着,朱旭尧和云怀英已经跪到了双方父母的面前,一连磕了三个头,对这边叫声爹娘,对那边也叫声爹娘,乐得朱含章夫妇和老俞夫妇连声答应,云甄氏催促着老俞赶快拿礼物,朱含章也催促着朱夫人拿礼物,老俞递给他们家的新姑爷朱旭尧一个长方形木盒,朱夫人也同时递给他们家未来的儿媳妇一只小一点的木盒,可等朱旭尧和云怀英手的盒子打开时,围观的人一下都惊呼起来,程驼子第一个喊起来了:“怎么会这样,你们两家是商量过的咋地?”
原来朱旭尧和云怀英手里的盒子里装着的都是两支笔,朱旭尧手里的那两只要粗重一些,是从头到尾都用纯金打制,两支笔杆錾刻的花纹,一龙一风,十分的漂亮,而云怀英手的那对笔要小巧很多,但更是惊万分。这是两支玉笔,虽都是由黑白两色组成,但完全不一样,一支是笔杆通白,宛如凝脂,温润通透,色泽均匀,而笔头却是一团墨玉,黑的像蘸饱了墨,挥笔能写似的,另一支却完全相反,笔杆为通黑墨玉,笔头确是凝脂白玉,正象一支还未开的毛笔,这一黑一白两色,都是在一块玉石刻下来的,完全没有嫁接,通笔打磨光亮,没做任何雕刻,放在一起,相互衬托,真是天下品。
朱含章夫妇和老俞夫妇相互对望,抚掌大笑,连凌一天都觉得稀:“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送个礼物都这么有默契,怎么着,你们两家给大家说说,哈哈。”
“哎呀,真没想到,”朱含章道:“我这是以前有位朋友从西域带回来一块玉,半黑半白,质地也非常好,一直都不知道怎么用它,一直留着,也是平常用笔多了,突发想,划了个样稿,让靳家老二帮我找玉匠打造一下,结果做出这一对好的,还收了我二百两银子,哈哈。”
“这个无常鬼靳雕贪着呢,”程驼子道:“没准不止这一对,被他贪了呢,还搭了二百两银子。”
“哈哈,这倒不会,”朱含章道:“这靳氏兄弟虽然贪,倒也是个信人,他要会跟你明要,绝不会暗贪。”
“你信他,哈哈。”程驼子笑道。
“老俞你也说说啊。”凌一天道。
“我这没啥好说的了,”老俞道:“朱师傅是个墨大家,连孩子也跟着他舞弄墨,使的兵器也是一对笔,我想着投其所好,干脆打对笔,没成想竟撞到一起去了,哈哈哈。”
“成双成对,福寿双至,大吉大利呀,哈哈哈。”连罗小星都笑了起来。
“好,借你们老祖宗吉言,这两对新人订婚礼成,”凌一天道:“下面赶紧去给各位伯伯叔叔、婶婶阿姨、哥哥姐姐们行礼叩拜拿红包去,哈哈哈。”
凌一天的这句话刚落,现场一下子变得非常热闹,这两对年轻人先是拜见贵宾和长辈,俞承泽夫妇少不得给朱旭尧和云怀英祝贺礼物,那边的朱含章和老俞夫妇也给了俞展翔和碧蓉礼物,凌一天、严世铎、骆成杰等也早早准备了各自的礼物,林燕山的伤已无大碍,这回又赶了侄女儿订婚,也早早给两对新人准备好了礼物。还没轮到沈绣娘,她已经自己抢着拉过两对新人给她和邬梅馨磕头。后面的更不得了了,凤凰山庄从来没有过这么多年轻人,云怀德的身子已经没事了,早和这帮年轻人打成了一片,又碰了这等热闹事,按当地的风俗,新人见人小三辈,必须要人人磕头才算过的,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那是谁也不会放过的,整整闹了半个多时辰这才罢休。在年轻人还在闹的时候,老人、长辈、宾客们已经入席喝酒,谈笑风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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