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骚动-5:追查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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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盐帮老帮主焦坤仪遇刺身亡的消息几天就传遍了江湖,家里本来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他就死在家里,而且就是他自己睡觉的房间里。



    焦家老大焦荣第二天就得到消息,回来已经是第三天了。焦荣已经年届五十,不仅武功高强,而且精于算计,善于应付白道黑道,以及各路官府,思虑周全,总能化解各种危机,博得一个百变神算得江湖美名。



    人死为大,讲求尽快入土为安,焦荣回来简单了解情况后,随即开始安排焦老帮主的各项后事,盐帮是江湖大帮派,关系复杂,生意朋友,江湖各道,各地官府,还不知道会来些什么人,盐帮朋友众多,但仇人也不少,一切都得有个安排,其他的事都等到葬礼结束之后再去过问。



    这是江湖的又一件大事,离云林堡堡主林燕青暴病而亡还不到一月,林燕青大家只是怀疑不是生病那么简单,但焦坤仪直接就是遇刺身亡,各种猜测、各种流言不绝于耳,那封神秘的诗又再次被来的江湖宾客反复解读,江湖开始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氛围。



    十月初八,焦老爷子的后事终于安排完毕,各路宾客陆续离去。



    盐帮总坛焦府议事厅内坐满了人,身上的孝服还没有脱掉。除了已执帮主之位的焦荣,掌管內府的老二焦禄,还有各堂的堂主,各地分坛的执事。



    “老二,你先说说当天晚上的情况。”焦荣直截了当,也没有过多客套,盐帮出了这么大的事,每个人都已听说经过,有些人已经了解的相当详细,今天大家聚在一起,谁都知道要干什么,也没觉得突兀。



    “帮主,我该死,我没有保护好老帮主,我甘受惩罚。”总坛被袭,老帮主遇刺,焦禄总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已经羞愧万分,恨不得自己杀了自己,总觉得无颜见帮中老小。



    “总坛被袭,老帮主遇刺,你身为内府总管,还有保护总坛的泰元堂,都脱不了干系,事后自有律正堂按律查处,现在我只问你当时的情况!”身为帮主,临事安排妥当,处置公正,焦荣在盐帮有很高的认同感,尽管声音不大,但不失威严霸气。



    “那晚刚过子时,我们就听到远处传来铁杖敲击石头路面的声音,尽管起初声音很小,但在夜里很清晰,还是可以隐约听到,因为听起来感觉很远,我也没在意。直到那声音从观礼街传来,我才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有泰元堂的值守,我也听到他们已经做好准备,也就没有动,像看看再说。”说的这里,焦禄叹了口气,脸上显出无限的懊悔之色。



    “我觉得我还是轻敌了。我们盐帮历经数十年辉煌,人多势众,好手如云,总坛更是戒备森严,从没想过有人敢擅闯总坛,并且是正面硬闯。就算是门外值守的韩磊郭城等人被杀,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有我和薛堂主所带值夜的几名好手,谅他是谁也翻不起是么大浪,所以连警种都未鸣,谁知刚一开门,开门的两人就被震飞,我当时就是一惊,感到点子很硬,执剑飞身拼全力一击,在空中被他的铁杖一拦,顿时感到半身酸麻,我自己也被震飞出去,随后就听到薛堂主他们也和此人交上手,但也就几招功夫就没了声息。当时伸手不见五指,怕相互误伤就没有擅动,听到没有动静,我才让点火察看,就在这时,我听到老帮主那边的打斗声,就急赶过去,谁知为时已晚,老帮主被害,凶手不知所踪,唉,都是我无能。”



    尽管是简单几句,焦禄的话让在场的人心里也惊恐万分,他们知道焦禄的能耐,他都不能在对方手下走一招,自己会怎么样。再说老帮主纵横江湖数十年,一把金背九环刀在江湖也算鬼见鬼怕,人见人愁了,数招之内就被人所害,这人的武功到底高到什么程度,想想都脖根直冒冷气。



    “薛堂主,你也说说。”焦荣把目光转向薛堂主。



    泰元堂堂主薛离,四十多岁年纪,功夫也算是盐帮之中的一流高手,为人沉稳,做事周密,很少出现差错,这次总坛遭袭,他首先罪责难逃,但此人行事也光明磊落,毫无推托之意:“我自知罪责难逃,但帮主既然问道,就我所知道的情况我就说一说。就在焦总管上去与黑衣刺客接招之时,我们几个也迅速上去围攻,两招之后对方就不再接招,为防偷袭凭空劈了几剑就再也找不到对方身影,说来惭愧,就是在门被震开,对方击灭灯笼的一瞬间,看到了一个蒙面持杖黑衣人的影子,其他什么都没有看到,更别说探询对方底细了。”薛离说罢,一拳砸在自己的腿上,悔恨之意溢于言表。



    “帮主,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说话的是临济堂堂主蔡兴华,他是跟随老帮主多年的老人了,帮内帮外都称他为老蔡,因为临济堂负责各地分坛的生意和各地官府的交往联络,人老关系熟,虽他已年届六旬,所以还要经常各地跑动打点。



    “老蔡,你不用客气,有什么话就说。”焦荣对老蔡很是客气,因为他知道,尽管蔡兴华武功不怎么样,但人老经验多,很多事情会看得很透,平时话不多,他想说一定会有他的见解。



    “就老二和薛堂主刚才说的情况,”因为早年跟随老爷子,对焦家两兄弟也是老大老二称呼惯了:“我们回来也作了一些了解,我看是不是可以分析为这么几条:第一,对方有备而来,选择初二子时过后动手,整夜无光,便于藏匿身形,似乎怕被人看见;第二,对方似乎是专门冲着老爷子来的,对其他人概不纠缠,得手后迅速消失,不留痕迹;第三,对方对焦府似乎很熟悉,黑夜之中来去自由,像到了自己家里;第四,对方武功深不可测,老爷子虽说这几年不管事了,但功夫并没有拉下,对方数招内就能得手,这样的人我想江湖上并不是很多。我想顺这几个方面去想,对找出谁是凶手可能有些帮助。”



    “我看对方似乎并不怕人知道,深夜的铁杖声,从正门强攻,挑衅味道很浓,那它在挑衅谁呢?”虎贲堂堂主巴德尔插话道,虎贲堂执职外攻,保护盐帮的外部利益,因此巴德尔亦可算盐帮顶尖高手之一,手下更是好手如云。



    “还有最近江湖盛传一首诗,里面提到很多昔年很是难缠的人物,会不会与这件事有关?”旅风堂堂主康千鹤道,他掌管的旅风堂就是给盐帮搜集各路消息的。



    “这得你们去查啊,要不要你们旅风堂干吗?”看来巴德尔对旅风堂的信息效率不是很满意,事情都过了几天了,你还在这里怀疑,早干嘛去了。



    “巴堂主教训的是,我们以后要多多请教。现在已经有些想法,在等帮主定夺后就立即去办。”康一鹤也不是善茬,凭什么你巴德尔来教训我,我有什么消息也不能在这里告诉你啊。



    “康堂主言重了,我们哪敢教你们啊,你们干得可都是很神秘的事。”巴德尔是看不上这些偷鸡摸狗的细作,他觉得天下就是打出来的。



    没说几句正事又掐起来了,以往觉得挺有趣,可在今天这种场合斗嘴,焦荣很是生气,喝斥道:“好啦!说正事!”



    这两人闭嘴了,其他人也不说话了,焦荣也在沉思,突然一下问道:“巴堂主,你说对方在挑衅?”



    “是啊,这不明摆着吗,以他的功夫这是可以做的人不知鬼不觉,但他却有点大张旗鼓,甚至是在告诉所有人他来了,这不是挑衅似什么?”



    “那也就是说,老爷子可能知道这个人是谁?”话一出口,焦荣自己吓了一跳,把在场的人也吓了一跳。他看着老蔡惊愕的面孔,知道他又想说什么,他用眼神制止了他。



    焦荣收了收心神,他突然想结束今天的议事,站起来到:“今天把大家请在一起,就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今天是我们盐帮创立以来最耻辱的日子,我们中的很多人都是跟着老帮主打拼过来的,我们的各家老小也仰仗盐帮的庇护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如果害死老帮主的真凶不能查出来,不能为老帮主报仇,我们盐帮将永无脸面在江湖立足,我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大家说怎么办?”



    “一定要给老帮主报仇!”“报仇!”“报仇!”大业都站了起来。



    他顿了顿继续说:“对,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并且会拼尽全帮之力去报,可是我们现在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我们一定会去查,并且一定会查出来。但今天还要告诉大家一件事,我们全帮上下有上千人众,我们有几代人创下的基业,如果我们不能保住盐帮基业,我想老帮主在天之灵也不会安稳。”



    在场的人尽管眼含悲愤,但也频频点头。



    焦荣朗声道:“各个堂口,各个分坛,从今天起,除了有特定安排的人,都回到各自的位置,要保证盐帮不因此事而倒下。”



    盐帮的各位堂主、分坛执事纷纷退下,对帮主焦荣来说它似乎才刚刚看到找出真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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