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彦知道鲍太平猴精,向来都是鲍太平跟他坑银子,几十见过小浪子肯出钱?
当初鲍太平求周邦彦搭救林冲,也是不肯出钱,关键时候,让张三玩起泼皮诈死的手段,此番却说肯双倍赔偿,周邦彦非常好奇想看看小浪子银子的样子,心便活泛起来,想借坡下驴息事宁人。
但转念一想,一众手下都看着呢,涉及到他这个提举大人的威严,又关系到大晟府的纪律法度,小浪子敢公然反抗,若要不收拾,上行下效,以后没人拿他这个提举大人当回事了。
周邦彦踌躇一番,对着掌法们怒道:“大晟府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给我狠狠的打上一番。”
掌法平素只是打手无寸铁的伶人,畏惧鲍太平手中的双刀,领头无奈道:“提举大人,他手里有刀,我们……”
周邦彦怒道:“休要迁延,给我大。出了问题老夫担着。”
掌法有上官督促,不敢再迁延,慢慢的,慢慢的向鲍太平三人靠近,似是攒足利器,等着一举爆发。
鲍太平虽然手中握着双刀,更多是恐吓掌法,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还不至于伤人潜逃,可要是真的让掌法们打上一顿,鲍太平又觉得实在委屈。
眼看着掌法们蓄势待发,抵抗还是放弃抵抗,鲍太平陷入两难。
杨大郎、杨二郎兄弟,虽然户主心切,却也不敢孟浪,二人以一众询问眼神,齐刷刷的看着鲍太平,等着鲍太平的具体指示。
这二人跟随鲍太平有些时日,鲍太平从他们的眼神中读懂许多东西,给他们回了一个诡异的眼神,二人便心领神会。
眼看着掌法们像李妈妈家咬人的恶犬一般,慢慢的靠过来,蓦地,杨大郎大吼一声:“诸位慢动!”
诸位掌法大汉等人纷纷愣神,却见杨大郎上前两步,“刺啦”一声,扯掉上衣,漏出饱满的胸肌,脸上的表情狰狞,发达的胸肌却像两个滚动的皮球,在胸前不停的滚动。
鲍太平心中得意,心道:文弱文人们,见到如此的彪形大汉,应该怕了吧!
周邦彦志在出气,不肯受恐吓,何况出手的又不他自己,伤也伤不到他。
“螳臂当车”周邦彦给掌法们打气,呵斥道:“上给我!”
掌法们正待向前,却又听得杨二郎大吼一声:“诸位上眼!”
杨二郎上前两步,“哗啦”一声,也撤掉上衣,漏出饱满的肌肉,就近抓起一块青砖,“啊呀”一声大吼,青砖在自己脑袋上砸了个粉碎。
掌法们终于被二郎的气势吓住,明明身子已经后退,却见杨二郎身子左右摇晃,隐隐有要倒的趋势,便又靠拢上来。眼看着左膀右臂要自断一根,也知道危险越来越大,保不齐这顿棍棒,真的躲不过去。
鲍太平本指望两个大汉震慑对方,却不知道青砖太硬还是二郎功夫不到家,
“吼吼”周邦彦活生生被气乐了,咬牙道:“小浪子,还跟老夫耍街头上泼皮的手段?玩打把势卖艺吗?我告诉你,今天不管用了。”
鲍太平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凡是好商量,没有沟通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打了我,打坏的花枝也长不回去了,何必呢?”
周邦彦道:“今日不但让你用血肉陪葬我的花园,还要让你知道国家的法度和提举大人的官威。”
“屁法度?屁官威?”鲍太平本想撤掉自己的乌沙,此时才意识到,刚刚耍刀没有戴乌沙,心道““怎么解释都说不通,这个大晟,非得打我才开心?猪八戒摔筢子,我还不伺候猴儿了呢,协律郎小爷不干总成了吧!”
鲍太平被逼无奈,想脱掉官衣挂印而去,未及出口,却反悔了。
七品伶官距离参政议政还有很大的距离,只有有更高的位置,才能威大宋做更大的贡献,才能更有机会改写靖康之耻,无非自己太过调皮,太过任性,惹得上官非要打板子。
周邦彦在气头上,就算鲍太平脱了官服辞官不做,也躲不过这顿板子,这是本就死鲍太平自己的过错,无心打坏了周邦彦心爱的花园。
与其事情无可挽回,不如主动坦白面对,再给周邦彦气的伸腿瞪眼,鲍太平心中更过意不去。
“好吧!好吧!反正是铁了心要打我了,索性小哥儿我就遂了你们的心!”鲍太平无赖道,却将裤子褪下,漏出白白的挨板子部位,又道:“只求大晟下手轻些。”
两个跟班杨家兄弟见小主人如此,大呼:“小官人!”上前试图劝止。
鲍太平安慰道:“无妨,谁家的孩子不是摔摔打打长大的,这样才能更结实吗。”
杨二郎道:“小官人,都怪我兄弟无能,没能保护好小官人。”
……
周邦彦费了一番周折,眼看着小浪子放弃反抗,抬手就能打得到,心中大喜,掌法更因能够遂心的打鲍太平一番而心中快慰。
猛的听得门迎高喊:“殿帅府高太尉到!”
鲍太平心中大喜,刷拉一下提上裤子,喜气洋洋道:“有上官到了,大晟的这顿板子先寄下吧。”
周邦彦早忘记打板子的事情,跺脚道:“小浪子,高太尉大晟府得罪不起,老夫早就劝你早日过去,你这厮非要迁延,太尉次来,必然是兴师问罪的,让老夫如何应付,老夫早晚被你个小浪子坑死。”说罢,便撇下众人,迎接上官去了。
鲍太平本比较轻视高俅,主要受演义人物刻画影响,更不知道林冲时间高俅参与有多深,总之是他的手下犯错,问题都该高俅背着,鲍太平迁延不肯去太尉府,就是怕被陆谦等人挖坑陷害,复制林冲的“腰悬利刃,误入白虎节堂”,不曾想高俅此番,亲自到大晟府来了。
“大晟莫怕,小子跟你一道对付他!”鲍太平冲着周邦彦的背影高喊,甩开脚步追上去,想会会那个踢球的高太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