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道中宗的人,想必无需此大礼吧?”杨煌笑着反问道。
少女眉头一皱,就要发作,宗主却是微微一笑,道:“歆儿,何必生气呢?人家说得也没错。这些年向我们屈膝下跪的,哪个是真心的?还不都是迫于我们的威势,所以低声下气的。”
他顿了下,依旧是笑了笑:“现在,要是知道我们的真实状况,别说外人,就算门内的人,也没人会再向我们下跪了。”
“哼!”少女狠狠地剜了杨煌一眼。
杨煌笑道:“宗主叫你歆儿?想必你的全名就叫做南宫歆吧?”
“你管我叫什么?”南宫歆瞪了杨煌一眼,走到父亲身边,柔声对他低语几句,宗主神色倏然一变,神情怪异地盯着杨煌:“当真?”
虽然卧榻不起,不过宗主的神情一直是云淡风轻的,似乎什么事也无法惊扰他的心神。
此刻,他神色突变,自是因为南宫歆把杨煌知道他们秘密的事说了。
南宫歆点点头,看了杨煌一眼,“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他一直坚持说要来见你。所以我想了想,还是把他带来了。爹,你说怎么办?”
“你做得很好!”宗主赞赏地点点头,目光直直盯着杨煌片刻:“杨煌,我记得你这个名字。很多年没人敢在月例上,放我们道中宗的鸽子了,你的做法,倒让我耳目一新,不想记住你都不行。”
杨煌歉然道:“能让宗主记住在下的名字,是在下的荣幸。至于月例未纳,那确实是事出有因,这回我亲自来,已经把月例补上了,而且还额外多补了些,算是赔罪用的。”
“看来,你的诚意蛮足的。说出你的来意吧。”宗主盯着杨煌,淡然道。
杨煌笑了笑,道:“我除了向宗主赔罪外,还有一个事,就是来帮宗主治病。”
“嗯?”宗主目光闪动,没有说话。倒是南宫歆喜出望外:“你说什么?你可以治好我爹这个病?”
“我既然知道宗主生病了,当然也知道怎么给他治病了。”
南宫歆大喜:“真的?那你站着干嘛?快给我爹治。”
杨煌却没有动,而是直直看着宗主。宗主会意一笑:“你的话让我动心了,说出你的条件吧。”
“我的要求比较多,有三条。”杨煌笑道。
“只要我能给的,三百条也不嫌多。”
杨煌笑了:“宗主就是宗主,这份气度无人能及。第一条呢,是请宗主以后放过连山门,包括不向连山门征收月例。”
“准了!”
“第二条,是容许我加入道中宗,赏我个堂主当当。”
“白虎堂堂主还空缺着,它就是你的了。”
“多谢宗主。至于第三条,是我临时想到的。”杨煌看了南宫歆一眼,突然欲言又止。
宗主依旧神色不动:“说来听听!”
“南宫姑娘很像我梦中情人,我想请宗主将她许配给我!”杨煌似乎鼓足勇气才把话说出口。
这话一出,宗主不由怔了下,南宫歆差点跳了起来,脸上腾地升起两朵红云:“臭小子,你说什么?”
“我说,南宫姑娘很像我梦中情人,我想请宗主将她许配给我!”杨煌一板一眼重复道。
南宫歆又是羞,又是急,瞪着杨煌却不知拿他该怎么办。
杨煌心中则暗笑,什么梦中情人,自然是随口编出来的。他这样说,是为了让宗主更加相信,他是个贪权贪色之人,这样,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宗主才不会产生怀疑。
这下,宗主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看着南宫歆。
南宫歆脸上更加火辣辣的,但是看着父亲那无声的目光,她的羞恼却爆发不出来,而是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双脚。
“爹,我……”
“你不用问我,自己想清楚,什么样的决定爹都可以接受。”宗主淡然道。
默然片刻,南宫歆下定决心似地一咬牙,抬头盯着杨煌:“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爹的病吗?”
“如果不行,你完全可以杀我!”杨煌笑道:“自然也不用嫁我。”
南宫歆哼了一声,道:“那是自然了,不但杀,还要大彻八块!”
杨煌笑道:“也就是歆儿你同意了!”
“什么歆儿?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别叫得那么肉麻!”南宫歆哼了一声,不过看那情景,为了救治父亲的病,她也是豁了出去。
宗主看着女儿,神色依旧不变,只是眼神非常复杂,却又透着几分无奈。能让他这种人物产生无奈感的事,可真是凤毛麟角。
“现在,你该给我爹治病!”南宫歆急不可耐道。
杨煌笑道:“当然了,不过要宗主这病很复杂,要救好他,我得先上飘渺宫一趟。”
到飘渺宫,那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他之前所做的种种铺垫,都是为这个目的服务的。现在,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虽然说出口不容易,但杨煌必须把目的进行到底。
“嗯?”这个话头来得太突然了,宗主父女都是一愣,神色古怪地看着杨煌。
杨煌却是神色不变,继续道:“而且,还得是我一个人上去才行!”
“混蛋,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飘渺宫是什么地方吗?”南宫歆突然斥道,语气透着急怒。
杨煌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了,是道中宗绝对禁地,别说外人,就是门中弟子,也严禁靠近,甚至不许议论。”
“那你还敢提这种非分要求?”
“要治好宗主的病,什么非分要求都不过分。”杨煌道:“而且,我是去排查宗主的病因,确定最终用什么方法治好宗主的病。这一切都是为宗主好。”
南宫歆眉头又皱了起来,那眼神似乎两道剑光,随时会把杨煌给劈开。
杨煌却是没有动,迎着她的目光,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看来,我这个病,跟你们连山门有关了?”这时候,宗主突然冷冷说道,看着杨煌的目光里,也透出丝丝寒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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