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嘶吼自宁逆天喉中发出,与此同时“饮”剑重重的劈打在逐梦剑身
“铛~~”清脆入耳
“翁”
宁逆天发出一声沉闷的喘息,一阵血光自“饮”剑剑身一闪而逝,“饮”剑随即向下压了一分
“滋...滋”
剑身滑动,火花乍起,宁逆天见状,双臂陡然一曲,身体半倾,一阵巨力自两剑交汇处向杨煌崩倒而去
“踏..踏..踏..”
杨煌身躯后仰,连连退步,只见“饮”与逐梦直直相交与面中一寸,堪称得一个险字,双目一视,隐隐有锋锐之气直扑面首,毛发催断!
“呔!“一声痛呵
又是一阵巨力传来,“饮”剑再下一分,杨煌只觉皮肤似有皲裂,疼痛之感直入骨髓,目光一动,灵机乍现,右脚重重一踏入地三分,继而左手猛地一退,抽离出来,掐诀一动,掌耀莲华,直冲宁逆天面首而去。
“哼哼!”
宁逆天冷的一笑,不顾掌印冲身,抽剑而起,又猛的挥下,倏尔间便已剑出数百次,光华显现之时竟成一道道剑幕
“铛..铛..铛..”
“铛..铛..
阵阵剑鸣激碰之声响彻
“浮龙游光”
危急之时,杨煌不由得嘴中一声呐喊,全身法力喷涌而出,白芒一显,杨煌身形便已消散“唰唰唰”一道道残影而出,直往宁逆天而去。
“叮!”
宁逆天右手“饮”剑反的往后背一挥,正正挡住袭来的逐梦剑尖,杨煌也不恼怒,身形一闪,凭空而散又出现在了宁逆天的身前,血光一闪,“饮”剑急至,杨煌身形随剑而破,只是区区残影而已,
“噗!”
一声剑入血肉的轻声响起,宁逆天微微转头,只见杨煌站定于后,逐梦直指,剑尖已经刺入后背,
“呵呵~~”
宁逆天一声邪笑,
“就这点本事?”
“当然不只,看好了吧!”
豪言既出,法力奔腾
“三千若水”
话随声至,逐梦猛地爆出丝丝白雾,瞬间环绕宁逆天全身,继而一凝,溶了进去。
“不得不说,你比上次强了许多”
宁逆天稍稍回身,面带赞叹的说道,身体似是没有受到半分损害。
杨煌面色一紧,右手逐梦斜指,嘴角微动,法诀又出。
“三千若水,即弱则刚”
随即身形闪现,攻向宁逆天而去,残影几现,剑剑入体,雾气凝人,只待片刻便渗透宁逆天皮肉,只往筋脉而去。若水天下至柔之物,无物不沉,自无物不透,物者极阴则阳,极柔则刚,一渗人体,无孔不入,毁其筋骨,催其血肉。
又是一阵若水入体,宁逆天也隐隐感到不妙,丹田一动,法力涌出急急向那入体若水扑杀而去,犹如饿虎捕兔,谁知刚一相遇,小“兔”一跳便溶入了饿虎体内,瞬化千万锐器,就算饿虎也只得哀嚎丧命。
毁筋催肉,一丝丝血从皮肤中渗出,只是几刻,宁逆天身穿的衣衫已被血色染红,端得是厉害无比,几度对垒,竟已是杀招频频现。
不得多想,宁逆天右腿斜迈,左腿一曲,跪到在地,“饮”剑直直插入土中。
“崩”
一声怒吼,以“饮”剑为中心,四周平地皲裂,飞沙走石,渗透入宁逆天体内的若水瞬间被排挤而出,混合着丝丝血气直冲杨煌而来。
“遮身者——盾”
法诀一出,逐梦一划,一道淡黄屏障显现,
“嘭...”
血气与屏障相撞,屏障应声而裂,血气去势稍减,直指杨煌胸膛攻去,危机之时,于电光火石之间,杨煌一口浊气喷出,急提法力,法力涌动过急,冲得筋脉丝丝欲裂,疼痛
难忍,杨煌也顾不得许多,牙关紧咬,法力加持逐梦之上,横剑一挡,血气直直冲杀在逐梦剑身,借势杨煌右脚脚尖轻点勉强凌空而起,对峙了起来。
宁逆天见状,右脚轻挪,拔剑起身,回剑于中,暗暗平息了有些翻腾的气血.
。
却说这杨煌凌于空中,侧耳一听远处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再一看一道亮白身影穿梭山间正朝着自己而来,再远一点几道身影和众多门人弟子紧跟其后,大局似是已定,不觉有些感叹道:
“这世道竟是如此,今日这一战,恐怕就是最后一战了,也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让我再看看你这饮剑有何奥妙吧!”
宁逆天闻言大喝一声,微笑道;
“如此甚好,吾乃天命,愚弄众生,天长日久,也烦倦,好不容易遇到你这般蝼蚁,本想养着寻些乐子,无奈蝼蚁似成巨象,也仅仅是巨象而已,天威惶惶,你怎可知,今日过后恐无来日了!”
“翁翁”
“饮”此刻仿佛也感觉到了宁逆天的战意,通体震抖竟发出铮、铮的剑鸣。
“哈哈,哈哈!”
宁逆天双眼注视着“饮”剑,似情人间的凝望,左手轻轻抚摸着剑身上的剑纹,哈哈大笑,随即右手轻轻一挥,剑锋直指凌空的杨煌说道:
“早些年我游历天下时,觉得持剑者,应为生民立命,护弱者周全,全自己之义,后恶人无数,被废尽功力,只得以乞讨为生,有一年天逢大雪,数日不得食,几尽饿死,懵懵懂懂之时于一落魄山庄内,遇群乞分食,吾上前讨食,不肯,拳脚相交,疼痛难忍之际,失手打死一人,群乞哄走,吾于鲜血之中得以食物,正当此时风起云涌,惊雷阵阵,天降异物于我身前,正是这“饮”剑。
说道这儿,宁逆天面带回忆之色,微微一笑,
“吾便悟了..”
“悟了什么?”
“呵呵,万物有因有果,世道如此,应顺天命才是,以一人之力如何改变?,吾负天命,力压众生,尔等修仙以得享乐,安敢逆天?”
杨煌闻言不经怒火中烧,嘶嚎着说道
“那么你杀我父母,灭我满门,也是天命?”
“呵呵,如我所言,因果相随,那世俗皇帝早想灭你满门,吾不过推波助澜而已,何况极盛则衰,此乃...”
休要多言,杨煌抬手一道剑光划出,打断了宁逆天的后话。
“天命?不过是你们这些人愚昧众生的借口而已,这栖梧上我已来过两次,天命又奈我何?你说顺天从命,我非要逆天而行”
“缘起缘灭,或许是我要给你一个机会呢?所以天命便给你机会,让你数次生还,你还不信吗?
宁逆天微微问道
“战!”
一字吐出,言简意赅,杨煌决心可见一斑!
“也罢”
宁逆天闻言稍稍摇头,“饮”剑朝着杨煌轻轻一晃道;
“我这“饮”剑,饮七情六欲,饮天下万物,凡违天命者皆饮之,看来这把天赐之剑!!今日就要饱饮你那一腔热血了!葬身天命之下,也算因果循环”
杨煌虽然为宁逆天一番言语所气愤但面色却不觉得沉重起来,深呼一口浊气,低头瞧了瞧手中“逐梦”,此刻逐梦剑体通透,似有光华蕴育,数秒过后杨煌唇角微动,口吐三字,
“无悔,战!!”,似在低语,似在述说。
随后舌尖轻咬,一口精血喷洒于逐梦剑身,逐梦发出“嗡嗡”的低吟,似在哭泣。
杨煌彷如未闻,右手高扬,逐梦顺势高高飞起悬于空中,俄而华彩于剑身四溢,飞散八方。
宁逆天见状,知晓这是杨
煌的最后一击,但见逐梦剑升空之后,剑中之力化作华彩四散,以为杨煌死意已决,大喊道:
“死于我“饮”剑之下豪杰无数,从未有你如此坚毅之人,杀父弑母之仇如何?灭门之仇又如何?,我亦曾见过受其一,而日日谄媚苟活于仇人者,似你这般之人,今后恐是难求了,不过世道如此,也怨不得我了!”
却说那逐梦剑悬天华彩四射之后,杨煌随即指间微动,法决一掐,一道暗黑色身影自他身后走出,这暗色身影与杨煌面貌相差无二,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幽冥魔丝百锦袍,身披睚眦兽面吞头连环铠,此铠外有一万三千五百枚甲叶,内含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铭文法阵,魔力激涌,铭文熠熠生辉,腰系着暗色灵光带,脚穿玄云兽皮履,持有一剑,与“逐梦”相差无几,却有倒钩,显露幽冥之色,剑身血渍槽纹清晰可见,剑内冤魂哀嚎侧耳可闻,举手投足之间淡淡魔气翻滚。此人一出,天地忽得一暗,不是乌云又至,似是亮光奔逃,俄而,于那山川草木,顽石黄土之间,一丝丝黑色亡灵悠然而起,或迷茫,或狰狞,或愤慨,均混做一团。
那男子口角带笑,嘴唇微张,那混做一团的亡灵魂气,“咻”的一声,破空而至,落入男子嘴中。
“咕噜..”
男子喉咙微动,直直将那魂气吞入肚中,不由得感叹道:
“许久,没有尝到如此美味了!!”
继而又看了看下空的宁逆天,眼角轻眯,鼻翼抽动,满脸陶醉之色,
“这个灵魂的味道真是美味诱人啊,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杨煌瞧着他吞了栖梧弟子战死残存的魂魄,心有不喜,厉声道:
“魍魉,不要太过分了!”
“嘿嘿~~”
魍魉闻言,却不在意,嬉皮笑脸的说:
“大兄说的是,那下面这个灵魂,大兄先食,小弟愿甘居大兄之后!”
“哼!”
杨煌自是不食灵魂,也不愿多和魍魉纠缠,冷哼一声,指尖又动,一道法决紧接而出。
“分身之术?”
宁逆天看着杨煌身旁散着魔气,笑嘻嘻的魍魉,有些疑惑,这世间法术神通自己差不多都有所了解,不过杨煌施展的这一神通,化一分身,却与本体迥然不同,且实力相差无几,不由得有些疑惑担忧,心中隐隐有了计较!
话说杨煌法决又掐,又一道身影自他身后显露,此人一出,周身空间隐隐有些扭曲散露血光,
魍魉见状,也收了自己笑嘻嘻的面皮,手指掸了掸甲叶上不存在的灰尘,嘟囔着说道:
“得!分尸的来了!”
只见此人也与杨煌面貌相差无二,精赤上身,上绘血色无名图腾,图腾于皮肤之中缓缓流动,常人一看,魂消魄散,煞是吓人,此人身形魁梧,双臂肌肉高高鼓起,青筋爆出犹如老树盘根,臂宽可跑马,腹肉八块,下穿残破战甲,甲上刀光剑痕清晰可见,脚穿褐色草鞋,鞋上血迹尚未干涸,面貌虽与杨煌无差,却有一脸络腮大胡,双目炯炯有神,目光流转之间隐隐有血光闪现,
目光一瞟,瞧见宁逆天,嘿嘿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猩红舌头伸出舔了舔嘴唇啧啧道;
“许久未见,这具肉体还是这么迷人啊....”
“诶诶诶,人屠,打个商量,先让我吞了魂魄在把肉体给你怎么样?”
魍魉见着人屠“色眯眯”的望着宁逆天,侧了侧身子,急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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