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父子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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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紫州之王竟然无人识得,站在众人目光中央的钟哭也就是东方云海难免有些孤寂,幸好这里还有一个人与他有些交情,但毕竟他们也还是第一次见面。

      黄州王杨曲缓缓走上前来,他欲伸开双手去拥抱故友,然而有那么一瞬间他又觉得故友非故友却是无比的陌生。

      “钟哭兄,哦,不,东方王爷,这,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杨曲望着东方云海吞吞吐吐的问道。

      “杨兄,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一言难尽,我三两句也说不清楚,我倒宁愿我永远是那个影子剑钟哭。”东方云海无奈的说道。

      这个世道正应了那些老叟的话,人不如鬼、鬼不见人,活自己真不是一件易事。

      “为什么你不愿做紫州王?这可是祖祖辈辈留下的基业。”杨曲不解的问道。

      “江山如画又有何用?若是我真是紫州王,我又怎能与小蔓厮守终生?你应该明白州王的爱情自古就不是自己做主的,更何况小蔓他只是一个...”东方云海哽咽的说道。

      “就为了这个女人?”杨曲指着妇人这边说道。

      “不错,正是为了她。我曾想过去往江湖终会疲倦,归来之后我还可以是紫州王,但没想到钟哭遇到花蔓,从此便不再眷恋那些虚无的山河只想与她共度余生。”东方云海望着妇人笑了笑说道。

      “我无从言说谁对谁错,若你的身份是钟哭一切也就无所谓,但你的身份毕竟还是紫州王,你有家国故土和万数子民,你怎么可能就这么一走了解?”杨曲说道。

      杨曲所言并非无理,州王生来就是州王,你头上的皇冠会随你一辈子,并不是你想摘就能摘下的,这背后系着千千万人的生离死别。

      “我管不了那么多,州王也是人也应该可以爱和被爱。”东方云海决绝的说道。

      “别废话了,你再不动手我可动手了。”娄天指着东方云海愤怒的说道。

      众人皆知娄天与东方云海有着夺妻之恨,那么娄天想东方云海死也在情理之中,然而没有人知道二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娄大侠,你何必如此着急呢?”天龙地狗望着娄天说道。

      “老先生不必与他开脱,此人罪该万死。”娄天恶狠狠的说道。

      “他为何该死?”天龙地狗反问道。

      “夺妻乃一宗罪,欲杀我为第二宗罪,与赤州花渊同流合污乃三宗罪,这三宗罪已经够他死一百次了。”娄天恶狠狠的说道。

      “夺妻之罪并不成立,他二人也是真心相爱,当初也是你主动抛家弃子的,这怪不得别人;这第二宗罪暂且不究二十三年前谁是谁非,你还活着自然也就不成立了;这第三宗罪与赤州花渊同流合污,合的什么污?你告诉我们大家。”天龙地狗问道。

      “这,我暂时还未查出来。”娄天吞吞吐吐的说道。

      “既然你说不出来那么第三宗罪也就不成立了,三宗罪皆不成立那么他也就不用死了。”天龙地狗为东方云海开脱道。

      “老先生,你一定得为他开脱吗?”娄天愤愤的望着天龙地狗问道。

      “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没有谁为谁。”天龙地狗笑了笑说道。

      “今日他必须死。”娄天紧握着拳头说道。

      此刻娄天已经怒火中烧,方才还有些忌惮对方,而现在他更想让这个老东西死。

      “他死了,你的身份也还是暴露了,你再也不是东方云海了,何苦呢?收手吧。”天龙地狗劝说道。

      “谁说我的身份暴露了,若你们都死了谁又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娄天狂妄的说道。

      “爹,收手吧。”沉默了许久的娄夏大喊道。

      娄天慢慢回头望着娄夏这边,他有些惊讶、有些惶恐,他没有想到竟连自己的儿子都反对自己。

      “儿子,是他们对不起我们,我为什么要收手?我不仅要紫州更要还七州。”娄天大声言说道。

      “他们没有对不起我们,从来都没有谁对不起谁,收手吧。”娄夏再次劝说道。

      “不,我不可能收手,你是我儿子我不怪你,带上你的母亲赶紧走。”娄天大声呵斥道。

      “娄大侠收手吧,何苦自欺欺人呢?”天龙地狗继续劝说道。

      “老东西想死啊,别着急我马上就可以成全你。”娄天愤怒的说道。

      方才言说之际,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娄天一人,他似乎也不准备遮遮掩掩了,如今他的目的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之所以娄天此时此刻还敢口出狂言,完全是因为绝尘和尚伤重、其他人也构不成丝毫的威胁,而赤州王府护院的前锋营将士几乎被黄石玉杀的全军覆没,所以所有人的性命主宰在他的手中。

      “二十三年了,足足二十三年了,也许二十三年前你毫无罪过,但这二十三年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娄夏指着娄天说道。

      “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不都是为了报仇吗?”娄天反问道。

      娄夏放下伤重的母亲缓缓来到娄天跟前。

      “花叔乃我义父带我情深义重,你为何忍心杀害于他?紫州老兵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四处乞讨,你为了隐藏身份不惜诛杀千万人,这些年紫州兵营之中见过东方云海的将士皆被你诛杀殆尽,你还想怎样?赤州东城楼上几百名士卒被你一剑封喉,你可想过他们也有妻儿老小?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看在眼里,我娄夏还活着就是为了手刃这万恶之徒,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万恶之徒竟然是我的亲生父亲。”娄夏一件件的揭露着娄天的罪行。

      娄夏此番言语并不是与父亲为敌,而是希望对方能够悔改,然而事实却不如娄夏之意。

      “我这些年装死就是为了让你因为仇恨而变得强大,不再受人欺负和伤害,没想到花老竟然教的你毫无狼性成为了一个被女人玩弄、兄弟欺辱的悲情男人,你说他该不该死?”娄天愤愤的说道。

      “义父待我恩重如山,教我做人何罪之有?”娄夏反驳道。

      “那你想如何?”娄天反问道。

      “求你了收手吧。”娄夏哀求道。

      “不可能的,你要么做我儿子,要么和他们一样做我敌人,今日顺我者生、逆我者都得死。”娄天愤怒的说道。

      “那我就来做你的第一个敌人吧。”娄夏苦笑着说道。

      说罢,娄天捡起方才历晋南掉落地上的剑指着娄天。

      “你退下吧,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娄天说道。

      “反正都得死,我就来做你手下一个鬼。”娄夏笑了笑说道。

      说罢,娄天便不再说话。

      这一刻面对着亲生儿子的剑锋他再也笑不出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出招?但他又必须出招;他明知道娄夏不是他的对手,却又不得不去动手;野心和人性之间,娄天今天必须要做一个选择,而这个选择便从娄夏身上开始。

      “嗖”的一声,不远处地上的刀被娄天吸入手中。

      “我一生用剑击败过无数敌手,但今日却不得不与自己亲生儿子动手,我用刀、你用剑,谁死都不冤?”娄天笑了笑说道。

      “来吧。”娄夏大喊道。

      说罢,娄夏一抹剑锋,摇身冲上前去。

      而娄天似乎也并不准备示弱,他挥着如风朴刀也迎了上去。

      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父子大战,刀光剑影里谁也不想让,每一刀、每一剑都直逼对方生死大穴。

      “住手啊,你们住手啊,真是冤孽啊......”

      一旁妇人声嘶力竭的喊道,一个是自己男人,一个是自己儿子,两个都是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而他们正在自己面前生死相杀,谁能明白此刻她心中的痛?

      一个回合,两个回合,三个回合......

      已不知过了多少个回合,刀光剑影仍旧在此起彼伏的闪动,风中夹杂一股血腥味,他们二人之中一定已有人受伤。

      突然,一刀金光闪过,这是娄天手中的刀发出的光。

      而这一刀闪过之后没有剑影再跟上,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结果也不出意料,能与娄天斗上这么多个回合,不只是娄天厉害还是娄天故意相让?

      “你服不服?”娄天用刀指着地上动弹不得的娄夏说道。

      “何来服不服?我的命是你给你,你要收回去我无话可说。”娄天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百年之后这一切都是属于你的。”娄天大声呵斥道。

      “但你从来没问过我想不想要?”娄夏反问道。

      “为什么不想?一统七州你便是王,女人、金钱不都得听你使唤吗?那时候谁还敢背叛你?”娄天微笑着说道。

      “你动手吧,我无话可说。”娄夏冷冷的说道。

      说罢,娄夏便闭上双眼等待着来自父亲的赐死。

      娄天望向妇人这边,他希望妇人给他一些意见,然而正所谓母子同心,妇人与娄夏一样也闭上了眼睛。

      “杀了他之后,也请赐我一死。”妇人冷冷的说道。

      说罢,一滴泪水从妇人的眼角滑落。

      望见这一幕,所有人为之动容、潸然泪下。

      然而就在所有人为之动容的时候,这里貌似还有一个局外人,司徒尚悄悄向陶勇挥了挥手并在其耳边说起了什么,很快陶勇便匆匆离去。

      这一举动被天龙地狗看在眼里,他又是轻轻一笑,这笑容之中有蔑视、有同情,但更多的是智慧和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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