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福来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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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来客栈位于赤州城西街的一条小巷,这是家不大不小、生意不好不坏的客栈,这里的老板和店小二对待客人更是忽冷忽热,像这样一家客栈似乎早已没有存在的必要。

      但今日这家客栈却一改往日的鸦雀无声大堂之中毫无虚席,店小二也一改往日的冷漠堂里堂外忙个不停,店老板长着一副奸商相站在柜台里“咯咯”直笑。

      奇怪的是这么热闹的日子对于福来客栈来说无疑是蓬荜生辉,而门口那只乌鸦却是一副愁态了无生气。

      大堂里除了偶尔三两桌普通客人外,其他的都是身着粗布麻衣、腰佩弓弩的猎人,他们有说有笑的吃着肉、喝着酒,他们几乎与普通的猎人毫无两样,但奇怪的是他们眼角的余光时刻注视二楼正对着的那两间客房,像是那里住着他们的猎物。

      快到午时了,这群猎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突然,“咯吱、咯吱”的开门声从二楼那间客房传来,闻见响动猎人们赶紧埋头吃饭。

      从那间客房里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嵬,他正搓揉着惺忪的睡醒打着呵欠,朝楼下大堂望去一看清一色的猎人坐在那里不由的心生好奇。

      “哟,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里来了这么多猎人?野猪跑福来客栈来啦?”司徒嵬笑了笑问道。

      司徒嵬声音并不大但足以令这里没有一个人听的清清楚楚,可过了很久也没有人回应。

      司徒嵬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这里埋头吃饭的猎人,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掌柜的,有座位了记得叫小爷一声。”司徒嵬冲着店掌柜喊道。

      说罢,司徒嵬便假装转身朝屋里走去。

      他一转身,这群猎人便迅速抬头朝他这边望来;司徒嵬停下脚步突然转过头去再次望向大堂,虽然他转身过来时这群猎人已经收回了视线,但他已经瞟见有几个猎人拿着筷子的手有些紧张的颤抖。

      回到屋里,此时历晋南已从昏迷之中醒来坐在床边。

      “东方姑娘怎么样了?”历晋南问道。

      “她好得很。”司徒嵬说道。

      “那就好!”历晋南松了一口气道。

      “喂,兄弟,你和她萍水相逢便愿意以死相救,你母亲没告诉过你漂亮的姑娘都是绝情的蝎子吗?”司徒嵬调侃道。

      “别在我面前提母亲这两个字,世上再毒的蝎子也没有她毒。”历晋南恶狠狠的说道。

      “哟,这里面有误会啊。”司徒嵬收起笑容来到历晋南身旁坐下道。

      正当司徒嵬准备好好开导一番历晋南的时候,突然隔壁一声开门声让司徒嵬神经紧绷了起来。

      隔壁住着的正是东方珀,东方珀出了屋门朝一楼大堂走去。

      “你们去那边吃吧,本姑娘要在坐这儿。”东方珀走到正在吃饭的两个猎人桌旁说道。

      若是换了谁也咽不下这口气,但是这两个猎人竟燃埋着头乖乖的朝着另一桌走去,此时所有猎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东方珀的背影之上,貌似这就是他们寻找已久的猎物。

      突然,司徒嵬和历晋南开门出来望向大堂。

      “哎,还好没事,看来是我多虑了。”司徒嵬说道,

      “不对。”历晋南说道。

      “哪里不对?”司徒嵬赶紧问道。

      “这些猎人有问题,他们使筷子用的是右手,那么箭簇就应该跨在右腰、弓弩在左,然而他们现在现在放的位置刚好相反,这对猎人来说可是大忌。”历晋南低声在司徒嵬耳边说道。

      “看来这群人不简单,一会儿我们见机行事。”司徒嵬说道。

      说罢,二人来到楼下大堂与东方珀同坐一桌。

      “东方姑娘你没事吧!”历晋南望着东方珀微笑着问道。

      面对历晋南的问候东方珀却视而不见,因为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司徒嵬身上。

      “大侠,你真的是娄夏吗?”东方珀怀着仰慕的眼神问道。

      这个问题让司徒嵬实在难以回答,该不该继续装下去?毕竟装娄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是一旁橱柜旁站着一个肥的流油嗑着瓜子的中年妇人,看样子是这里的老板娘,她一副不屑的望着司徒嵬。

      “他要是娄夏,那老娘就是盛世烟。”老板娘张着大嘴不屑的说道。

      “喂,肥婆,我要是你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简直是浪费粮食。”司徒嵬毫不相让的骂道。

      “臭小子,你知道老娘是谁吗?”老板娘凑到司徒嵬跟前说道。

      “肥婆,你要是知道我是谁?你恨不得用你身上的肉撞死你自己。”司徒嵬与老板娘对骂道。

      “整个赤州城除了赤州王府的人,老娘还没怕过谁,你说说你是谁?”老板娘叫嚣着说道。

      “没错,他就是赤州王府的人!”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话毕,一群穿着赤色重铠的赤州军闯进了大堂之中。

      只见一名同样身着赤色重铠的中年男子朝着司徒嵬走了过来,唯一不一样的是他腰间佩戴着长剑,在赤州军里只有令级以上的士兵才配佩戴长剑,看来他必然是他们的带头人。

      见赤州军带头人朝着自己走来,司徒嵬赶紧转过身去埋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少爷别藏了,州王已经大发雷霆了,还是跟我回去吧。”带头人来到司徒嵬跟前央求道。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阵吃惊,原来这个油嘴滑舌的男子便是赤州王府的少爷司徒嵬。

      “啊,你就是司徒嵬。”东方珀望着司徒嵬惊讶的喊道。

      “不,他们一定是认错人了。”司徒嵬抬起头来望着东方珀说道。

      “少爷别闹了。”带头人说道。

      “谁是你家少爷,我是浪子李鬼。”司徒嵬义正言辞的说道。

      “少爷,别怪属下得罪了。”带头人说道。

      说罢,只见来了两名赤州军架着司徒嵬准备强行带走。

      “等一下。”东方珀突然站出来说道。

      “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带头人问道。

      “我可以证明他不是司徒嵬。”东方珀说道。

      “哟,你怎么证明?”带头人一脸茫然又好奇的问道。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是谁?我就是紫州王的女儿东方珀,司徒嵬是我的未婚夫,我跟他比你们谁都熟,所以我可以证明他不是司徒嵬。”东方珀说道。

      东方珀虽撒了一个谎,但也是为了救李鬼,能让如此傲气的女子撒谎的男人怕是已经不多了,这让一旁的历晋南看的好生嫉妒。

      “哈哈哈,你是东方珀。”带头人大笑道。

      不仅带头人在笑,他身后的紫州军也跟着一阵哄堂大笑。

      “你冒充谁不好偏偏要冒充东方珀,你知不知道冒充东方珀、冒充我家少爷即将过门的妻子是死罪?”带头人吓唬着东方珀道。

      “走,带少爷回家也免再生枝节。”带头人命令道。

      说罢,两名赤州军便强压着司徒嵬向门外走去。

      司徒嵬见挣扎不脱便妥协了,突然他瞟见了一旁那个猎人正在冲自己微笑,这张脸他记得清清楚楚,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通赤峰追杀自己的向林。

      “要是他们带回了东方珀,那我岂不是要被迫与这泼妇成婚,天啦,那接下来的日子还怎么过?”司徒嵬暗暗自语道。

      突然,司徒嵬再次挣扎着大叫了起来。

      “啊,你们放开我,我是浪子李鬼不是司徒嵬。”司徒嵬喊道。

      “少爷省省力气吧,在赤州城里还没有人敢阻拦赤州军办事。”带头人劝说司徒嵬道。

      “未必。”一阵浑厚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

      这阵声音忽近忽远、忽大忽小,说话之人貌似离得很远又好像离的很近,说话之人言语祥和却让人听上去心生骇意。

      这时,押着司徒嵬的两名赤州军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司徒嵬也停止了喊叫,所有人都朝着这阵声音之源望去。

      只见角落的小桌上坐着一个清秀的小姑娘和一个黑纱蒙面的男子,他们专心致志的吃着饭一直没有理会这边正在发生的一切。

      “小琪,吃好了吗?”男子问道。

      “大哥哥,我吃好了。”小琪回答道。

      没错,这个蒙面男子就是娄夏,这个清秀姑娘便是小琪。

      待到男子开口说话之后,众人已经分辨出他就是方才那个说话之人。

      娄夏走在前面,小琪紧跟娄夏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带头人这边走了过来。

      “放开他,你们赶紧离开。”娄夏望着带头人说道。

      “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带头人言语顿挫的问道。

      “他叫李鬼不是叫司徒嵬,你们要找的人叫司徒嵬不叫李鬼,所以你们必须放开他。”娄夏冷冷的说道。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带头人愤怒的说道。

      说罢,带头人右手伸向腰间的剑柄,看势是要拔剑出鞘。

      但这把剑却在拔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带头人龇牙咧嘴用尽力气始终没能将剑拔出,因为这时有一只手掌轻轻的靠在剑柄之上。

      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这个蒙面男子只是将手轻轻的靠在剑柄之上便令赤州军下令将军无计可施。

      “别轻易拔剑,等你后悔了剑也收不回了。”娄夏摇了摇头说道。

      说罢,娄夏轻轻一运力,剑乖乖回到剑鞘之中,带头男子也后悔数步方才站稳。

      简简单单的一伸手、一缩手,在普通人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但是在场大部分都是久经沙场的练家子,谁又能看不出这位蒙面男子的武功之高?方才还蠢蠢欲动的向林那群猎人又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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