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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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隐住朝市,小隐入丘樊。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嚣喧。不如作中隐,隐在留司官。似出复似处,非忙亦非闲。唯此中隐士,致身吉且安。

    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显然有些沙哑“你不会念了一夜吧。”黎萍倒了杯水递给他。

    白心悟看着窗外的阳光才意识到已经天亮了“谢谢,也是希望早日超度这个女子。“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面前的瓷瓶和经书,靠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原来面前这个木头一样的人也会疲惫,黎萍轻轻的盖上毛毯,梳洗一番后赶往公司。屁股还没有挨到椅子就被经理叫到了办公室。

    “小黎,你就别谦虚了,事情现在已经解决了吧。”经理让秘书倒了一杯水问道。

    黎萍怡然自得的享受着上层的待遇:“差不多,不过那块土地上有太多枉死的人,我建议您还是去请个风水先生帮您设计一下格局,不然以后商场建起来恐怕生意也不会好。”

    经理喝了一口茶,沉思一会说:“小黎,你知道现在那些看风水的十个有九个都是糊弄人的,我觉得你呀,肯定有能力解决的,你看这是一点小意思,成事之后肯定会有重谢。”他递过去一张支票,请个风水先生也不过这个价格了。

    “经理,这个我真的不在行。”黎萍推搡着不敢接那张支票。

    他拿着支票强行的塞到她的手上,摆出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她迫不得已收着支票,不知道白心悟是否有能力为那片亡魂超度,但是既然已经收了钱总不好不办事吧。经理知道她回来之后同事必定会议论纷纷,于是让保安把她的东西收拾好调去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对外宣称黎萍业绩表现良好,得到赏识所以决定提职奖励,大家心知肚明的接受了这个理由,尽管有的人还是会因为好奇经理和黎萍之间的勾当,但无人敢提,同事也只会趁着下班和午饭的时间来询问,不过现在黎萍成了众矢之的,恐怕日子会越来越难熬,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这样张扬的待遇,午饭时间来到经理的办公室提出了辞职申请,并允诺工地的事情解决之后就会离开公司,经理没有过多的挽留,欣然接受了。

    黎萍取下手中的佛珠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人,她不知道现在的选择是对是错,不论结果如何,现在她所做的一切已经无愧于心了。辞职之后要开始另谋生路,想想现在日复一日的混着时间,做一个小小的文员真的是有点蹉跎青春,她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她可以....

    她打通了白心悟的电话让他出来吃饭,顺便商议善后的事情。中午,白心悟已经坐在餐厅里喝茶,黎萍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说道:“你的作风真像一个老人家。大中午的喝什么茶,你点了东西吗?”

    “已经点了,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叫我出来做什么?”白心悟应该已经猜到七七八八。

    黎萍从口袋里掏出支票递过去:“这个是经理强行塞给我的。现在我已经成为了公司同事的攻击对象,这家公司我可能待不住了,刚才跟经理递交了辞职信。”

    白心悟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满不在乎的把支票扔在桌上:“我还以为多大的事,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是帮你渡劫的,不是出谋划策,而且,我提醒你如果你想利用它们来赚钱,你是会折寿的,我劝你还是把钱还回去。”

    她委屈的看着支票上的数字说:“如果这些钱捐给那些慈善机构这样还会折寿吗?”

    “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说完,白心悟径自看起了佛经。

    “哦,对了,那片地上还有很多枉死的人,你能不能帮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心悟打断:“不可以。”

    服务员小心的把饭菜摆在两人的面前,眼看就要进入冷战的阶段,经理从门外走进来,看到黎萍和一个打扮怪异的男人在交谈,男人手持念珠,衣着虽然土气却不失庄重,对于这个男人,他倒是很感兴趣,恭敬的走到他们的桌子旁边坐下:“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听包工头说就是你解决了我的麻烦?”

    他只顾着吃饭无心回答,经理看着他点的碧螺春,又打量了一番他的装束,觉得面前这个看似年轻的男人肯定绝非凡人,“是我冒犯了,不过我是真的很有诚意,希望您..”经理递上一张名片,白心悟接过随意瞟了一眼,在他眼里所有人事不过只是虚有其表罢了。

    “你如果真的需要超度,可以直接把那块地皮捐给寺庙,想来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让那些枉死之人的到安息。”白心悟的话让经理面目铁青,气愤的扬长而去。黎萍觉得他的话似乎有点道理,如果盖一间寺庙,或许能化解超度那些枉灵,可是经理就是为了节省开支才让黎萍出面,倘若要把地皮白白送给那些和尚,心中自然愤愤不平。

    经理回到办公室让秘书联系几个比较有威望的道士或者僧人过来超度,可是屡屡遭拒,最后几乎绝望的时候,一个懂风水的男人主动联系了经理:“,想要那些亡灵得以安息,必须重新开工,建造一个地下商场,一方面是为了给鬼魂一个消遣容身之所,另一方面也可以增加你的福禄,而且必须要找五个阳人做商场夜班值班员镇压那些游魂。”跟刚才白心悟的建议比起来,的确可以解决这块地皮,可是要拆了重建又要花费不少的人力物力,难道就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几日后,经理还是主动找到了黎萍的家里,要求白心悟提出其他的解决办法,可是这一次的建议跟之前并无区别,经理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的时候,白心悟说了一句:“你如果不嫌麻烦,可以去南山的清莲观找一个叫石卿的人,他也许有办法帮你。”

    后来经理四处打听南山是否有这个道观,网上根本没有什么清莲观,或者是他随口敷衍的?几经波折,经理带着黎萍前往南山寻找这家道观,可是并不理想,南山上人烟稀少,不会有香客,压根就没有看到所谓的道观,天渐渐阴沉,天际边滚来了团团乌云,一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雨越下越大,往远处看去,好象一块灰幕遮住了视线,灰蒙蒙一片,树啊,房子啊,什么也看不见,两人摸索着来到一间破旧不堪的房子里,放眼望去房间里倒是摆放的很整齐,桌子上的茶冒着热腾腾的雾。“已经好久没有人来过这里,想必二人应该是迷路了。”一个穿着布衣的大概四十来岁的男人在屋子的角落里编织着草帽。黎萍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奇怪的人,她以为只有白心悟那一个怪人了,没想到他身边的都是。”经理毕恭毕敬的走上前去问:“不好意思,我们想去一个叫清莲观的地方,请问您知道在哪里吗”

    “清莲观?我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说过什么清莲观,你们二位恐怕弄错地方了。这雨一时半会应该停不了,我去给二位倒杯茶,在小舍休息片刻,待雨停之后再离开吧。”男人利落的起身倒了两杯茶,端过来递给黎萍和经理,茶到嘴边反而又烫又苦,经理埋头抱怨,男人不做声的偷笑着,黎萍抿了一口说道:“不会涩口啊,挺甘甜的。好像很久之前喝过。”

    男人观望她手中的佛珠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姑娘可谓懂茶之道,品茶不仅锻炼人的心性,而且也能感悟人生,先苦而后甜。”

    经理有点不耐烦,开始抱怨着鬼天气,数落着白心悟的故意折腾,他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现在沦落到这般田地,就像被人牵着鼻子耍,准备冒雨离开的时候,男人开口说:“既然两位有事而来,天色尚早又何必着急走呢,等雨停再离开也不迟。”

    “你在开什么玩笑,等雨停,你知不知道我那一个工程分分钟都是钱,浪费的不光是我的钱,还有耽误了那些工人的时间,好了,我不跟你废话了,小黎,我们走,再去找找看。”黎萍总觉得这个人出现的恰到好处,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还住在这里,于是,黎萍以身犯险的甩开经理,上前说:“石卿先生,我不管您为什么不承认,但是我们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助,白心悟说这里有清莲观一定就有,您应该是石卿。”

    他没有回答笑了笑,突然天空放晴,男人从屋子里走出来:“还是这位姑娘有点慧根,随我来吧。”

    几个人穿过一个个的迷宫一样的丛林,除了道观中人恐怕没有谁能记住这样复杂的路线:“为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黎萍好奇的问。

    “早年间它并不叫清莲观,而是三清观,但是由于香客太多,师兄又喜清净,早在二十年前就改名,并且在林子外施了障眼法,从此只容许有缘人进观,石卿是我们这里的一位长者,可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下山了,现在他在哪谁也不清楚,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师兄。”说着说着,便在山的不远处看到一间道观。

    交代完便离开了,黎萍和经理走到大殿里,一个头发花白的的道长正在练字,经理上前询问:“请问您是这里的道长吗?”

    道长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两人不作回答继续练字,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笔迹流水行云,字形正倚交错,大大小小,开开合合,线条粗细变化明显,跌宕有致,落笔处,一滴墨滴在宣纸的右下方,俨然给整幅字留下一个不可抹掉的污点,经理看到嫌弃的嘟囔了句:“也不过如此”似乎是在嘲笑或者看不起面前的这位老者。只有黎萍一个人在认真的欣赏其中百味。

    “道长的字迹苍劲有力,我虽然不是很懂,不过可以看出来道长的心境悠然自得,而且孰能无过呢?没有什么东西是十全十美的,不过一小块污点,并不影响整幅字的观赏性,况且也只是练字而已。”随手拿过墨盘递给道长,让他为这幅字按一个手印,恰好就落在刚才的污点之上,这样不就能证明这幅字出自谁人之手,而且消除了污点。

    “这位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道长笑逐颜开的仔细打量了一番黎萍,佛珠看似很有灵性。

    “我叫黎萍,这位是我的老板,我们今天有事想问问您”她一本正经的介绍着。

    老者领着两人来到后面的会客禅房,交谈了一会,大概也听出了些端倪,就是想找石卿为工地那边亡魂超度,道长告诉他们为石卿慕名而来的香客比较多,改名之后仍有人会循着小路找来,不得不施障眼法困住,后来石卿趁着天黑下山了,现在的踪迹他们也不清楚。“贫道算算。”道长取出一个龟壳一样的东西摇晃着,洒出一堆生锈的铜钱“东南方,藏匿于市井之中,你们去这座城市东南方最热闹的地方找找看。”说完挥袖离开。

    经理拉着黎萍准备离开,黎萍望了一眼这座道观,这才是清贫乐道的境界。百年终老之后恐怕无人问津。没有来得及道谢就被经理强行带走,此时老者正站在大殿的门口看着两人的离开,心中不免感叹,他们两人终究不是同道中人...

    这个城市最东南方最繁华的地方应该是那个十字路口处最热闹的夜市,黎萍觉得晚上会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想借故离开,经理没有准许,在一间足浴店等到了傍晚,黎萍已经分不清这夜市上是人是鬼,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走过来瞪着黎萍,经理觉得有些疑惑,莫非她又看到了什么东西?黎萍吓的躲在背后,人山人海的环境的让她寸步难行,她独自一人来到一个没有开灯的摊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香水,黎萍蹲下身来轻嗅着,香气扑鼻,好像完全沉醉于那个味道之中。经理走过去拍了怕她,她像三魂不见七魄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卖香水的女子凑近黎萍的身边,却被佛光刺伤双眼,一瞬间黎萍清醒了,摊位凭空消失。两人想迅速逃离这里,在最后一处看到有卖古典字画的摊位,经理驻足欣赏着,端详着那些字画,准备伸手过去拿着欣赏,却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打醒了他,满身酒气的说着胡话。两人还以为是酒鬼,没有计较,转眼间字画的摊位也不见了。黎萍觉得那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径自跑上前,男人满脸胡渣,不修边幅,穿着一件白色衬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背心,敞着扣子,胡言乱语的打岔向居民楼走去,他住在最里面的一间房:“既然都来了还偷看什么,都进来吧。”男人对着门外的两人说着。

    “石卿前辈,刚才多亏有你。”经理凑过去假装在套近乎。

    “你们近来很倒霉啊,这些妖魅平时可是很少主动找人的,这个夜市呢,起码有三分之一的摊位是妖魅摆出的,运气差呢,就会遇到,运气不是很差呢就会被略过,运气好的话自然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这丫头应该是阴人,随时会被她们盯上,你呢就是运气差的那一类,还有你们别前辈前辈的叫我,显得我很老一样,就叫我名字。”石卿解释着,喝了一口酒。

    “白心悟说你可以帮亡灵超度,将死地变为生地是真的吗?”黎萍好奇的问。

    石卿无暇顾及大口喝着酒,“你说的白心悟我可不认识。”倒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灌着酒,经理总觉得这个石卿并没有什么本事,纯属在耽误自己的时间,准备出门离开,他觉得从头到尾都是坑人的,绕了一圈要找的人居然是个酒鬼,黎萍坐下看着沙发上悠然自得的男人,有点高深莫测的样子,看似玩世不恭也许跟之前那个道友一样在试探自己,凑过去问:“酒可是好东西,不过有句话叫酒不醉人人自醉,石卿表现的可真的是出神入化啊,您既然不认识白心悟,应该认识索朗达旦吧?”

    他放下手中的酒瓶认真的打量着黎萍“我说丫头,还有门口那个谁,你们应该对调啊,一个老谋深算的男人还抵不过这丫头的机智。”说完又往嘴里灌着酒。

    经理愤怒的拉着黎萍准备离开,男人又躺下喝着酒,她突然灵机一动,夺过酒瓶尝了一口,果不其然,只是白水而已,石卿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

    “我也只是猜测,你身上虽然有很浓重的酒气,但是吐词清晰,而且喝酒喝多的人手通常拿不稳东西,但是您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很沉稳,想必您应该是往自己身上泼了酒或者施了障眼法让我们产生的错觉。”黎萍分析道。

    “哈哈哈哈,不错,这些都是障眼法,你跟达旦是同族人?”石卿端坐起身问道。

    黎萍和经理一同坐下说:“不是,具体的也不方便跟您细说,改天一定找您好好聊聊,不过当下之际有一件事需要您处理,在普惠路与融鑫路的十字路口有一块地皮,经理需要开建大型购物商场,可是由于那个地方枉死的人太多,无法统一超度,白心悟说您或许有办法的,这一路可真是一波三折啊。”经理也在一边附和着,一边还在套近乎。

    “我早已不问这些琐事,只想做个普通的人,偶尔钓钓鱼,和邻居下下棋,不过既然是达旦提出的,我就勉为其难的随你们去看看。”石卿收拾完背着一个布袋随他们来到那个正在施工的废弃工地。四处走走巡视一番,正经八百的说:“磁场确实很强大,形成了结界,就是一个平行空间,你们谁去过?”

    黎萍示意自己和白心悟曾进去过,不过没有过多的停留,三人正在商议着,白心悟也赶来了,两人不谋而合的建议再去一次结界,经理畏手畏脚的推脱不愿进入,最后跟包工头在会客室等着。三个一同进入结界,里面已经布满蜘蛛网,走在灰尘遍布的长廊上难以呼吸。石卿从布袋里拿出一张符咒递给黎萍,顺便在她的手心画上一个掌心雷,以免出现异常情况,走到尽头就是歌厅的大舞台,一个麦克风正伫立在舞台的中央,四周都是黑灯瞎火的,已不见往日辉煌。

    石卿拿着罗盘,指针不停的变换着方位,磁场过于强大,罗盘显然已经不能掌握这种局面了“道兄,我看我们得想个办法把它们集中在一起。”白心悟跟他商议着。他点头认可,于是让黎萍过来,小心交代着。

    “丫头,把符咒贴在身上,去台上唱歌,随便唱什么,如果发现它们靠近你,就用掌心雷打出去,一定要小心。”石卿交代着。

    白心悟不同意让她去冒险,毕竟她就是阴人,容易招鬼,拦住她的去路“不可,道兄你应该是知道,她的体质,恐怕不妥。”不过黎萍倒是觉得可以一试,有符咒,有佛珠,还有掌心雷,已经可以保护自己了,两人正在商议其他办法的时候她已经悄悄的站上了舞台中央,随口唱起了歌,周围并无异常发生,既然已经上去了,两人也无可奈何。一阵阴风起,舞台的布帘被吹起来,帷幕拉起,后面站着一些伴舞的女子,蓦地,整间舞厅的灯光亮了,台下站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和一些纨绔公子正在舞台下跳着华尔兹。突如其来的鬼魂让黎萍有些惶恐不安,慢慢的停止了歌声,那些鬼魂的舞步也随之停下全部都望着台上的黎萍,迫不得已又唱了起来,人群中走上来一个男人,这个舞厅第一任老板,那个把黛墨逼死的男人,正在打量着黎萍。

    步步逼近到黎萍的身边却始终未能靠近,“我看你不如留下来吧”说着准备伸手去搂她的腰,却被佛光灼伤,石卿惊诧的看着“这丫头莫非是.....达旦,我看你以后有的忙啊。”

    “臭丫头,还没有我搞不定的女人。”说着再一次靠近又被灼伤,于是让后台的小鬼扯下她的佛珠,刚碰到佛珠就被灰飞烟灭,台下的鬼魂蠢蠢欲动,一时之间全部都变得愤怒起来,张牙舞爪的冲上舞台,她站的地方就像一层保护圈,没有鬼敢靠近,白心悟和石卿两人冲上去逼退它们,那个地头蛇消失了,石卿一人去后台寻找,随后黎萍跟着进了后台,手上突然觉得一凉,佛珠化为一条黑蛇缠在自己的手上,她惊恐的把佛珠弄下来,白心悟来不及阻止,佛珠已经扔在一旁,她往梳妆间跑去,漆黑一片,脚下一滑狠狠的摔在地上,起身的时候看到那个男人正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邪魅的笑容像是在等着她。黎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符咒跑掉了,佛珠也不再身边,唯有掌心雷,准备打出去的时候,被一个小鬼挡住“呵呵,你再没有法宝了吧,掌心雷只能用一次,我看你注定要留下来陪我,跟我走。”男人拖着黎萍往一个黑房间走去。

    白心悟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扔在地上的佛珠和掉落的符咒,他必须赶紧找到黎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拿着金刚杵摸索着房间,他突然感觉到后面有一个人再跟着自己,转身一看是黎萍,不过......她两眼渐渐的变成血红色,披散着头发朝他怒吼,她的力气也变得其大无穷,一把夺过金刚杵,把白心悟摁在地上朝胸口刺去。“黎萍,你醒醒啊,我是白心悟,你要想想你是一个人类,别受幻术的影响。”

    她无动于衷,力气越来越大,他极力挣脱,已经精疲力尽,黎萍划破了他的手臂,露出心满意得表情,随之又把金刚杵刺进他的胸膛,白心悟独自念起了心经,好像被经文唤醒了理智,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手足无措的看着白心悟,接着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回荡在脑海里“杀死他,你就自由了”她的眼睛又变成血红色,好在石卿赶到一掌拍晕了黎萍,白心悟虚弱的支撑起身体把佛珠戴到她的手上,忍痛的从胸口拔出金刚杵,随后叫醒了黎萍,看着他胸口的伤,只觉得有些茫然,刚才好像做了个梦。她小声询问,白心悟只是随口说了句“不小心被鬼魂所伤,并没有告诉她真相。”黎萍小心搀扶着他回到了舞台,石卿让她把刚才没有唱完的歌继续唱,黎萍照做,鬼魂逐一出来,接着,石卿让黎萍停下。

    “大家已经在这里困百年,我相信你们都很想投胎,贫道可以为你们超度,洗清罪孽。”石卿义正言辞的说。

    其中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上前细声细气的说:“道长,不瞒你说,我们做了这么久的的孤魂野鬼,真想投胎,但是那个王老板,就是刚在在台上的那个男人,他控制着我们,不让我们转世,之前黛墨在这里,我们都不敢出来......”

    此时那个所谓的王老板已经从后台走上来,众鬼纷纷吓得不敢作声他站在舞台上大发雷霆,说:“你们这些臭道士,这是老子的地盘,你们管得着吗,再说了他们都是我的人,你们想超度,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黎萍冲上前吼了一句“我看在做梦的恐怕是你吧,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你赖在这里不走,现在你这种人都应该枪毙。”

    王老板烘堂大笑:“小丫头,那你刚才差点杀死了你的同伴,不是更应该枪毙吗?”

    白心悟把她拉过来,翻开经文开始念起来,石卿与男鬼纠缠着,男鬼一声怒吼消失在众人眼前,舞台又恢复了死寂,他掏出一张现身符咒朝着后台扔过去打中了那个鬼,现在出现的王老板看上去穷凶极恶,嘴巴淌着血,黎萍恍然大悟,他应该是被剪了舌头,浑身是血的站在舞台上,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黎萍灵机一动回到了黛墨的房间,满抽屉的翻找,终于在梳妆盒里面找到一个布袋,她硬着胆子猛然打开,忍着恶心和反胃的感觉跑回舞台,说:“你的东西在我这里,我知道你们都不敢去黛墨的房间,只要你放了那些孤魂野鬼它就还给你。”

    他停下动作僵持着,缓慢的挪动着身子,伸出手,鬼魂纷纷从舞台后面冒了出来,他望了一眼身后,示意放它们走,众鬼魂趁此纷纷离开,黎萍走过去把袋子扔给它,他心满意足的捧着手中的布袋,慢慢的抬起头,怒吼着,冲向黎萍,此时石卿掏出黄符摁在他的身上,它的五官已经扭曲,渐渐变成一颗小光珠,顺势将他收进一个小瓶内,闹剧结束了,白心悟和石卿盘坐在地上一起超度这些亡魂,白心悟不收服他的原因并不是没有能力,而是他不能,佛家本以慈悲心修行,道家却没有那么些条条框框,另外这也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事后两人并没有交流,相视一笑之后便漠然的离开了。从空洞的楼房里回到会客室,经理正在和包工头谈笑风生,显然已经掌控全局,黎萍扶着受伤的白心悟说:“一切都结束了,我也可以走了,别忘了上个月的工资。”利用完之后的两人经理没有做任何的挽留和答谢。就像之前清莲观和石卿说的,经理和他们根本就不是同路人。也许我们身边同样存在跟石卿一样的前辈高人,埋没在人群中根本无迹可寻,只有当你真正遇到或者经历后才会相信一切都是存在的。只不过他们已经懒得插手,清粥小菜,青灯古佛,了却残生,像石卿一样活的微不足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