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
桑晚抱着玫瑰,听话的坐了过去。
“喝什么?”
桑晚看了看他身前那杯仍然香浓肆意的咖啡,她想……
“那是最后一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桑晚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她要脸。
“喝牛奶,养胃。”
养胃好,牛奶比咖啡对身体好,在不停地自我安慰中,桑晚点了点她的脑袋。
刚坐下,他便递过来一杯牛奶,敢情根本就没打算让她去选。
桑晚难为情的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玫瑰,又抬头,看了看他手中的牛奶,正当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略带调笑的意味问道:“都来这么多次了,怎么这次反倒客气起来了?”说着便倾身凑过来。
桑晚把花往怀里揽了揽,郁闷的拽了拽,不停往上跑的裙摆,垂眸看着花,这花是要用来讨好陈妈妈的。
“怎么男朋友送的?”
他的气息连绵不绝的,透过呼吸缠绕过来,让桑晚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用力的吸口怀中,玫瑰的味道,稀释几分,这才勉强能镇定的回句话,可又记不大清他刚刚问了什么,只能支支吾吾的浑说几句。
刚要抬起头,弄清此时的状况,又被那眼镜下,意味深长的笑,迷的乱了分寸,傻傻分不明。
“这就奇怪了,既不是男朋友送的,又不是摆放的礼物,那你说说,捧着一大束玫瑰是个什么意思?”
桑晚撇了一眼姜迟,显然,那副眼镜下的面庞,隐有些不悦。
“别拽了,都看光了。”
玉脂般洁白的双腿,受惊似的,紧紧并在一起,使得腿部的线条更加流畅,鲜明,羞红的颜色,侵染眉眼。
“你别看。”桑晚不知所措的将玫瑰放在裸露在外的腿上,借此遮挡点。
他是非常想告诉她,看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再多他一个,可那藏在头发里绯红的小脸,让他看的更顺眼,刚要说出口的话,又被咽回肚中。
“以后可不许这么穿。”说着又看了一眼。
桑晚窘迫的直点头,只希望他快点跳过这个话题。
“你还没回答我,捧着这束玫瑰是个什么意思。”
桑晚,躲着他侵略性的目光,想了又想,实在是没有个好借口。
“不会是要反送给男朋友吧?”
桑晚没有听出姜迟语气里的嗤笑,眼睛干巴巴的看着姜迟,一瞬不瞬的。
姜迟脑袋一翁,好样的,她到还真敢这样做,男朋友?他都还没女朋友呢!她怎么敢……
桑晚梗着脖子,双手猛然一抱,就将那束关系着她今晚住在哪的花,送至姜迟面前。
“送……送你的。”这机会实在太好,错过了,她自己都不能放过自己。
还没等僵住的姜迟反应过来,怀里就被塞得满满当当,鼻尖轻触玫瑰,它真香,香的让人出现幻觉。
桑晚大惊失色,惨白着脸,迅速的站起身,拿过桌上叠放好的手帕,替姜迟擦拭着胸膛上的奶渍,都怪她毛手毛脚的,这么好的氛围都被自己亲手给破坏了,果真是异想天开,尽想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就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他是别人的人,她瞎起个什么劲,要送也是陆薇更称他心意。
姜迟,只觉得心口处,有一只撒娇的猫爪,在蹭他,软乎乎,暖烫烫,摸得他心痒难耐,恨不得顺着那只爪,将整只抱进怀里,亲昵。
桑晚只觉得姜迟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她不是早就知道的吗?还自讨没趣的多此一举,惹人嫌,也是应该的。
才在天上飘了会儿的姜迟,就被桑晚苍白的脸,打回陆地,是了,形势所逼,她惯事会见机行事的人,现在指不定心里有多怨他,抢了冯唐的花。
“不用擦了。”再想拥在怀里,也无济于事。
桑晚被姜迟冷硬的态度,吓得收回了手,为什么非要自以为是,现在好了,好不容易,和谐平静的场面,终于不复存在了。
姜迟看着矗在那不动的桑晚,心头火莫名的越燃越大,怎么还要自己亲手把花还给她,好让她和冯唐恩恩爱爱?
桑晚见姜迟并没有扔掉那花,相反还把它放入了花瓶中,紧绷着的心弦,渐渐松缓。
还她花?不说门没有,就连窗户也不给,他就要把花放在她眼前,好好的给她瞅着。
至少他让她保留了最后一丝可怜的尊严,桑晚尝试着转移目光。
姜迟见桑晚不搭理自己,也不纠缠,反正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美妙,身上的奶味,重的让他脑袋疼。
桑晚见姜迟回卧室换衣服,彻底的松了口气。
卧室里的姜迟解开白色衬衫的纽扣,湿哒哒的蔓延感让他的表情有些凝重,敞开的衣衫内,依稀可见大小不一的暧昧红痕,不是很多,但足够想入非非,尤其是那牛奶所经之处,鲜艳的痕迹十分明显。
卧室外的桑晚,努力的移开看向卧室的目光,抚了抚裙摆,四处张望。
“一尘不染的,哪里需要她来打扫!做饭什么的,她也不是很懂,泡面,叫外卖,她倒是会的。”桑晚心里不停地嘀咕着。
也许是姜迟今天的装束,让她格外的放松,四年的距离感,在那一刻也缩减了不少。
阳光下的花草,看的桑晚惊觉可以有点事情做了,可刚要挪动的脚步,又被那棵贵不可言的舞青猊吓得紧贴地面,眨眨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它看。
曾经她因为陈妈妈喜欢花草而顺带着研究过几天,其中她有在《瓶史》中读到过牡丹四大名种,指的是黄楼子,绿蝴蝶,西瓜瓤,舞青猊,唯知者不多,其中西瓜瓤,舞青猊,现已难觅。
黄楼子也就是所谓的姚黄,绿蝴蝶也就是欧碧,现在的牡丹四大名花除了这两种还有魏紫,赵粉,可这舞青猊……
她突然觉得,今晚可能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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