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就怕......”,肖秦川回头打量了下那被俘的金兵犹疑道,“就怕此人口不称心,心中另打的有鬼主意,万一他在营中叫嚷起来,那可就难办了”。
魏清略作思索后说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将他挟在中间,偷偷用短刀抵住后腰,要是他敢轻举妄动的话,就立时了结了他,这家伙看起来怕死得紧,谅他也不敢乱来送了自己的性命”。
“好,那就这么办”,肖秦川狠狠咬了咬牙,重重的点点头道,“此事本就凶险万分,原也没有万全之策,为救会之兄脱难,我是愿意甘冒这份奇险的,反正我们小心行事便是”。
两人商定后,当即一齐返回原处,肖秦川揪住那名被俘金兵的衣领,厉声说到:“好,那我们就信你一回,若是你能将我们带到营中看押宋国官员的地点,我们就自然会守诺放你平安离开,要是你胆敢耍花样的话,哼,那就......”
肖秦川说罢用柄短刀从那人背后浅刺了下他的腰间,那金兵吃痛,连忙伏地讨求道:“小人是万万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的,大侠放心便是,我本是前辽的汉人,又不是真的女真番人,之前为虎作伥那都是因势所迫,现今实是犯不着为了番狗平白送了自己的性命的”。
魏清冷哼一声说到:“我们倒也不怕你出什么幺蛾子来,金人军法严苛,你为了保命不惜暗中带我们入营,我们要是露了行踪的话,金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了你”。
那金兵闻言立即就像捣蒜般磕起头来,连称不敢,魏清这才换了衣甲,和曹路一左一右将那金兵挟在中间,用袖子笼住一把短刀抵在他的后腰心上,起身往金军大营而去。
到得金军大营辕门前一箭之地,早有望楼上的守门兵士大声询问到:“站住了,来的是何人?”
魏清心中紧张,只觉握着短刀的手心全是汗水,他生恐那被俘的金兵突然喝破己方的身份,不禁将短刀向前抵了抵以示警告,那被俘的金兵难受的向前挪了挪腰,大声答到:“我是签兵前营的斥候陈博,今晚奉命巡哨完毕,现回营交割差事”。
望楼上的守门兵丁用火把随意的向下照了照,眼见来的四人都是金军衣甲,没发觉有什么异常,便又喊到:“口令?”
魏清心中暗想:这下可得把巡夜的口令记牢了,保不齐待会儿哪个地方就能用得上。只听得那俘虏陈博大声答到:“饮马黄河,赶快回令把门打开,这天气可要冻死人了”。
望楼上传来一声“横断长江,好,是自家兄弟,开门吧”,片刻后,只见辕门慢慢被打开半边,魏清拍拍陈博的肩膀道:“走,进去,别耍滑头,小心着你的小命”。
陈博虽然极不情愿,但也只能硬挤出几分笑容,故作镇定的向开门的金兵调笑道:“娘的,这鬼天气也不比咱们河北暖上多少,这一夜在外面呆下来可冻死老子了”。守门的金兵也附和着打趣了几句,就任由他们一行进到营里面来了。
众人步入营中,魏清扯住陈博低声说到:“宋国前来议和的官员关押在何处,快说,你早点把我们带过去,我们就早点放你走,大家此后各走各路再不相干,你也好免得为难”。
陈博满脸无奈的答到:“大侠,我们这里是签兵营,全是收编来的北方汉人,金国真夷都在中军之内,宋国君臣也都看押在那里,金人是不会放心把宋国的皇帝和大臣交给我们看管的”。
肖秦川在后催促道:“那你就赶紧引我们去中军,否则留心你的狗命”。
“大侠,我也想赶快引你们过去了好脱身啊”,陈博比哭还难看上几分的苦笑着说,“军中夜晚向来严禁随意走动,我们这般直接过去的话,叫番狗撞见了就是个斩首示众的下场,再说了,我也叫不开中军大营的门啊”。
魏清给肖秦川和曹路递个眼色,一齐把陈博拉到一个无人之处,用短刀抵在他心口上,语气中带上三分杀意道:“反正你得设法把我们引进中军营里面去,否则现在就立时结果了你”。曹路待魏清话音一落,便从背后捂住陈博的嘴,魏清用短刀轻轻刺破陈博心口的皮肤,一缕鲜血立刻就流了出来。
陈博大骇,连拍曹路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呜呜”的嘟囔着拼命示意自己有了办法。曹路这才放开手,陈博喘了几口气后,说到:“签兵营每晚都要派人押送虏来的铁匠去中军营为番人修钉马掌,我们或许可以借机跟着一路混进去”。
“你这滑头,既有此法何不早说,非得吃了苦头才肯如实相告,当真是个贱皮子”,肖秦川拉起陈博推了一把,“赶紧老实带我们过去,我们救了人就会走,不然耽搁久了被人察觉出异常,金人可不会理你是不是被我们逼迫才当内应的”。
陈博无可奈何下只得引着魏清三人转到了关押俘虏工匠的地方,谎称是奉了上司的命令,来提取铁匠去中军修钉马掌,看守的金兵验过他的腰牌无误,又见是历来一贯的差事,便也没细问就点了数名铁匠随他前去。
到得中军大营门外,守门的金兵知道每晚惯例是要签兵营送铁匠过来的,也同样没有多加盘问就开门放行了,一行人径直到了马棚后,不明所以的铁匠们就开始动手忙活着鼓风、烧炉等活计,魏清则低声问陈博道:“宋国的大臣到底羁押于何处?”
陈博被迫带着魏清等人进了金军中营,此时害怕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可怜巴巴的看着魏清答到:“大侠,这个我实在是不知道啊,事到如今小人也早脱不了干系了,实是盼着你能早些把人救出去,但眼前就只能靠你们自己去打探消息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