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言自语道，以后谁再说心外无物什么的，我就要他闭上眼，然后给他一个大耳刮子，那不是我打的，他闭上眼了，我就不存在了，是“不存在”打的，他去找那劳什子“不存在”去。要是他说，是我打的，我就说，是他心中的那个我打的。而且，我还要再给他一下更猛的，因为他竟然敢冤枉我，竟然敢把我想得这么坏！
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无厘头的念头甩出了脑子。他准备把小几丢到海里去，不是想看看海水会有什么变化，而是太无聊了，实在是没事做。他暗想，有个手机就好了，给我足够的电，足够的流量，我可以玩到海枯石烂。
小几上又出现了一本书，是荣格先生的《红书》。这本，他只是囫囵翻了一遍，不甚了了。他想：“现在倒是好，可以好好拜读一番了。”他想：别说是这书，就算来本《高等数学》，我……，顿了顿，他梗着脖子道，我他喵的看不懂，死记硬背下来还不成嘛。得，他自言自语得越来越溜了。
“统一的规则和教育把人逼向孤独，他们才可以逃离群体无意的压迫。孤独却使人变得敌意、恶毒。
要给人气度，让他独处，他才会自己找到群体并喜爱它。
暴力对抗暴力，轻视应对轻视，爱回应爱。给人类气度，要相信，生命会找到更美好的路。
神瞎了一只眼、聋了一只耳，秩序乱成一团。你们要对这残疾的世界保持耐性，别高估自己的完美。”
注：（摘自《红书》，【瑞士】荣格著，林子钧、张涛译，中信出版社，2016年6月第1版，2016年7月第3次印刷）
一气读完了3章，他将书一抛，书儿在空中消失无踪。他站起身，看着自己的这个梦，越看越沮丧，自言自语道：“看人家，做的梦是什么样的。程一诺啊程一诺，你自个儿的，真是——稀烂呀！”话音未落，海面出现了变化，一道黑浆自海中直冲天际——这突兀的鲸鱼喷水，像极了突然发飙的、要调查发言群众的家庭住址的领导“冒号”。。
那黑浆就这么定在了空中，为什么呢？因为所以，科学道理。许是觉得尴尬，那鲸鱼状的怪物嚎叫着（应该是叫了，可惜，此幻境空间只有视觉和触觉能正常工作），猛然跃出海面，一口将那黑浆吞回肚中。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压水花的，要是这货去参加奥运会肯定能拿金牌，它整个肚子拍在海面上，竟没有溅起一朵水花。
那鲸鱼怪，长约20米，一半白一半灰，白的是白骨，灰的是它仅存的干瘪皱缩的皮肤。透过森森白骨，可以看见，它的肚子里有轮胎、编织袋、一次性饭盒、雨衣、雨伞、胶鞋、车牌等人类遗弃物。程一诺没心没肺地对鲸鱼怪说：“你这憨货，喜欢拣破烂啊。刚蹦跶那么老高，吧唧一声掉海里，肚子里的破烂竟没有一点散逸！我的天哪，明明肚子上那么大的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