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立仁是在旭升生物制药的一名保安人员,平日里主要在公司最机密的研究所里担任夜间巡逻的职责。
他顶着尚未褪去的黑眼圈,满腹牢骚的向监控室内的同事抱怨着,来自领导上级的作息变动方案,居然要求在研究所上班的人员白天休息,夜晚再进行工作。
上面的人在发什么疯?他们过得也是昼伏夜出的日子吗?虽然从财务处拿的工资很丰厚,还能额外顺走一笔不菲的加班费,但对宫本立仁来说,他的身体在骤然大幅度更改的生物钟前有些吃不消了。
另外一名安保人员无聊的声音在对讲机中传出:
“好像是那些高文凭的书呆子又接了个见不得光的赚钱活计,多半又是不人道的人体超能力实验吧,一旦捅出去见报就得吃枪子的那种,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领导们对于这项目紧张的要死,估计委托的企业给了不少票子让他们冒险,一点消息也不肯透露,还严令无关人员不准打听,连和他们说话的资格也没有,真是活的提心吊胆。”
“也能理解嘛,想钱想疯的人也想活着把钱花出去嘛。”
宫本立仁无声的笑笑,“不过也真难为那些白褂了,明明体格弱的一戳就站不住坐地上,还跟疯子一样整天窝在实验室里”
“呵呵,人家是高材生嘛,我们站岗的都拿到了外快,他们收的难道会比我们少?被铁公鸡的慷慨刺激到了,工作劲头肯定比过去苦逼做实验要强”
兹拉bb
“等等?”耳尖的宫本立仁在与同事的闲聊中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远远的从前面的房间回荡过来,出于曾在自卫队干过的谨慎,他向监控室确认道:“喂,查一下现在区还有人吗?我好像听到有动静?”
“嗯?你听错了吧?书呆子们今天19点就去休息了,说是明后天有大工程要熬夜快干,你等下,我看看今天的出入登记表。”
监控室的安保人员翻找着所有进入研究机构的人都得填写的出入登记表,没过几秒就给了宫本立仁确认的答复,“没有其他人了,除去你和伏见在巡逻以外,设施里再没有别人了。”
同事在对讲机那头说得是信誓旦旦,好像真的一样,但宫本立仁却又听到了奇怪的兹拉声,这次走近一段距离的他听的更清晰了。
“嘿,区14号房间里是什么?”宫本立仁压低音量,小心的从后腰抽出保养良好的手枪,按照练习过数百次的动作上了膛。
“好像是供电室,里面是变压器和应急用的电力储存和柴油发电机,可能还有备用的柴油,怎么了?”
“等等?你说柴油?”
心头不安环绕的宫本立仁瞪大了眼睛,耳边那不明的兹拉声响个不停,宛如定时炸弹上安装的钟表,每走一下的滴答声都让人觉得心惊胆颤,好似死神在精确的计算活人仅剩的时间。
刺鼻难闻的柴油气味似乎正在鼻尖凝固,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了他。
“”
宫本立仁吐出了两个不太文明的词汇,转身就跑,连手枪也来不及卡上保险塞回后腰。
嘭!嘭!嘭!
还在监控室嘟囔了句“莫名其妙”的安保人员被震彻了整座建筑的爆炸声惊吓的从椅子上跌落下去,天花板、墙壁、地板都在剧烈的抖动着,摇摇欲坠的样子让安保人员趴在地上抱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半分钟左右,要轰爆耳膜的爆炸声渐渐小了下去,安保人员这才敢小心的抬起头来,确认头顶的天花板不会突然塌下来砸死他。
“喂!咳宫本立仁?喂!听得见吗?伏见多西?听到了赶快回话!”
“兹滋滋”
监控室里摆满一整面墙壁的监控屏幕大半都已碎裂,失去用处,几面在震动中幸存的屏幕却只有满屏的黑白乱码,清晰的影像一面也没有。
惊魂未定的他试着用落满灰尘的对讲机呼叫那些在机构内巡逻的同事,他几乎是在对着塑料外壳包裹的机器大吼,吼了一遍又一遍,然而直到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嗓子开始肿痛,对讲机里仍旧毫无音讯,除去沙沙的杂音。
“不怎么宫本伏见啊!”
年纪已过了四十岁的安保人员濒临崩溃的将对讲机甩到了监控屏幕上,将一个循环播放着黑白乱码的屏幕砸的粉碎。
迟迟没有消息的同事,加上震动到研究所门口监控室的爆炸,他猜出了同事们的下场。
他今天本来是要去巡逻的,因为肚子不舒服才缩在了监控室里享清闲,结果同事们却在不明原因的大爆炸中失去了联络
他本该去死的,出于交情替他巡逻的同事却成了替死鬼。
不知坐了多久,失魂落魄的他才惊醒过来,连滚带爬的跑出监控室,那些老板们该知道这条消息,一场毁灭整个研究所的大爆炸可不是他一个小保安能处理的。
“唔,54家研究所被确认摧毁,初步统计的人员损失应该破千呢?”
真田纯一神色复杂的盯着电脑显示器,他刚刚通过黑客技术入侵了名单上所有研究所的供电络,通过弄坏他们的变压器来破坏他们的设备。
当然,他不是御坂美琴那样的5能力可以用于入侵,真田纯一所能依靠的只是在键盘上进行的操作,来突破络防火墙,远程操纵设施内的机器。
同样的,没法精准控制每一步的真田纯一也无法控制住损坏的规模,虽然没有相关的数据统计,但必定有人在这个深夜里死去。
死者之中肯定会有丧心病狂的科学家,不顾伦理道德和人类的尊严,毕生追求的只有以无数冤魂为代价的研究成果,曾入侵过书库的真田纯一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所有的。
没看过那些令人发指的资料,人们永远不会知道科学研究到底可以残忍到什么地步,一条十多年的人命在研究所里并不比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更加珍贵,相反,如果是个死了也无所谓的1的话,研究人员对他的兴趣会超过一只小白鼠。
但,其中说不定也会有因为现实压力而被迫参与到实验中的人,他们或许厌恶手头的工作,因为自己的工作成果而反胃想吐,对与工资对称的职责欠缺动力,存有的良心会为那些受害者而疼痛,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尽可能让良心过得去些。
“但我分辨不出来了,有人说,要守护一样事物,就得有去伤害另一样事物的决心,而我准备好了,变为恶名昭彰的恶魔也在所不惜。”
电脑前的喃喃自语,说服了他自己之后迅速消失于空气中,不被他人知晓,只有真田纯一才知道,他选择了一条注定被血腥铺垫的道路。
他从来就不是烂好人,若是有人触及他的底线他不是没有杀过人。
现实不是文艺的,不是华丽的动漫,美好的结局从来不存在于现实,只存在小孩子睡前听的童话。
真田纯一突然想到,如果说,上条当麻他们代表的是人性光明的一面,那么此刻的他,就代表了黑暗偏执的一面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