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出营门而去,向叶城方向机动。
张朝封没和一排挤一起,被杨越临时拉上了防化指挥车,让他给自己当参谋,一排丢给了郭廖。张朝封很兴奋的样子,一边剥着鸡蛋,一边拉着杨越谝传子。
他最近烦恼的很,出发前几天,赵茜找他跟他说那个叫白楚的太不识相了,现在不仅每天跟个跟屁虫似的,还半夜三更去敲她的门。张朝封现在很糟心,咋咋呼呼地要等演习结束之后找那姓白的,锤他一顿。杨越在地图上比划着,回头道:“别找不痛快,到时候我陪你去一趟,了解一下再说。”
张朝封摊着手,“演习把手机都交了,我现在也没办法啊!”
“要不你干脆下车,打个驴车回去算了?”杨越嘿嘿笑道:“急个什么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强求不来。那姓白的如果真是阴魂不散,不用你锤,我帮你教训他。”
张朝封丢过来一个鸡蛋,想了想还是觉得心塞,“杨越,你说赵茜喜欢我吗?”
杨越摇头,“这个我就真不清楚。不过以我的经验来说,你机会挺大的,沉住气,伙计!”
“你的经验?”张朝封翻了个白眼,你丫还不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不是苏沐晨倒追,你比我还没经验!
吹啥牛逼呢?
“话说,苏班长是怎么看上你的?”张朝封对这个问题万分不解,“你个货一没长相,二没身材,三没钱,四没权,整个就是四无人员。”
杨越笑笑,不说话。身边的郑书丛开车开得烦闷,一边听一边笑:“不呢,我觉得老班长长得挺帅的,浓眉大眼,皮肤又好。尤其那张嘴,有棱有角的,鸡儿性感……”
“会说话!”杨越拿着笔晃着,读过书就是不一样,张朝封那种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不能比。
他把后视镜掰了过来,侧着脸欣赏着自己的脸。就是前段时间被玻璃划拉了几道口子,现在长好了,还有一些浅痕,不过从镜子里看上去,五官这么端正的脸上再添几道伤疤,还是挺有男人味的。
杨越嘟着自己的嘴,左右看看,嗯!完美!
“切!”张朝封那是嫌弃地相当无语,觉得这货太自恋了,于是便躲后面掏火腿肠去了。
“2号,2号收到回答。”
静默的无线电台里忽然发出一个声音,林曾雪在呼叫杨越。
杨越掰正了后视镜,拿起电台通话器,“2号有,请讲!”
林曾雪的声音有些恼怒:“2号,看上面。”
杨越抬头一看,是车顶棚。
“神经病,看天上!”张朝封骂了一句,杨越伸出脑袋往天上一瞧,一架黑鹰直升机正在头顶上飞。隐隐约约地看见打开的机舱里,坐着个戴着墨镜的人。
“是空突营的!”杨越一眼就看出了那空突营的标准型装束,凯夫拉头盔,背上背着枪,胸前挂了一堆铁,他回叫林曾雪,“演习开始了没?开始了把丫打下来算了。”
“开始了还这么相安无事?早特么被他们核弹洗地了。你注意点公共通讯频道,他们收听得到的,别影响两军关系。”林曾雪道:“现在的情况还处在一阶段,兵棋推演还没完成。”
“他在我们脑袋上这么一直飞啊飞的,也不是个事啊!干啥他都看得见。”杨越伸出右手,朝上比了个中指。对面螺旋桨哗哗哗地盘旋着,降低了高度,杨越定睛一看,卧槽,王德龙!
那螺旋桨呼呼呼地刮起大风,路上的灰尘被卷了起来。郑书丛的视野受限,赶紧一脚刹车减了速。这一减速,后面的车队也跟着减了速度。
杨越确认了公共频道,拿起电台来就骂:“王德龙,你是活得不耐烦,在我十六师面前螳臂当车,想找茬呢吗?”
电台里一阵电流声,然后传来王德龙疑惑的声音,“你哪位啊?”
“我杨越!赶紧拉起来,出了车祸,我让你家眼镜蛇吃不了兜着走!”
“哦哟!脾气还蛮大!”王德龙调笑了两句,直升机抬升了高度,但仍然不肯远离,一直跟着十六师师直的车队往山上而去。
林曾雪在电台里道:“你别管了,想看就让他看吧。”
杨越还想骂两句,电台里忽然冒出个声音,“行军途中,请各单位保持无线电静默!”
杨越一听这声音有点耳熟,但有想不起是哪个,不像师长,也不像参谋长。
“你哪位啊?”杨越问了一句。
“往左看!”对面回答到。杨越扭头,视线穿过郑书丛和方向盘之间的空隙,果然看见了一辆吉普车和他并排行驶。车窗摇了下来,上面坐着军务科副科长,那个姓赵的。
杨越心说日了狗,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挂了电台通话器。姓赵的拿着小本子,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某年某月某时某分某地,防化连副连长杨越违反行军期间无线电管理规则……”
张朝封一听是王德龙在挑衅,在后座上跳脚,“这个锤儿货又是骨头紧了,回头逮住必当大刑伺候!”
他和杨越对视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
这种感觉很奇妙,大家都是从一个陆院出来的,虽然平时不太对付,但毕竟在一起呆了一整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感觉的。现在各为其主,沙场决战,而且还分属针锋相对的两支部队,想想都让人肾上腺素激增。
王德龙是眼镜蛇的嫡系,个人人品先不谈,但军事素质绝对过硬。杨越笑过以后,就皱起了眉头。这一仗,看来还不仅仅是十六师和十四师的一决雌雄。
而且还关系到,他杨越和眼镜蛇、王德龙的个人恩怨。
如果被击败,杨越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眼镜蛇会以一副怎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