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的啊,那不是......那不是你骂我才引发的嘛。”秦虎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这家伙也不是白痴,人家越是那样说,他就知道越是难以应付。什么肝脏破裂,什么要去县医院治疗,说来说去还不是钱,伤的越严重,那需要的钱就越多。
来之前,秦虎就已经想好了,只要对方能够谅解,能够不再追究,他是打算要出两百块钱来摆平的。
可是现在这个架势,两百块是不可能的了,两百块能应付肝脏的损伤?两百块能应付两个人到县医院去治疗?根本不行。
宋乔山的态度摆在那里,秦虎就清楚,这些钱绝对不可能由单位掏,一定是算在他个人的身上。
“要不是你们做事没有规矩,没有法律,我能骂你?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你走吧,你们那边该怎么处理,你们就去自己弄,要告也行,要判刑也罢,随便你们。我们这边也会按照我们的方式反映,总而言之,我绝对不相信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政府会不给我们说话的空间。”说着胡铭晨厌恶的摆了摆手。就像秦虎他们三个不是大活人,而是三只苍蝇一样。
“小晨......”见胡铭晨果断的拒绝了对方的好意,江玉彩就紧张和担心。
“妈,你就别说话了,你受了伤,好好躺下休息,明天找个车送你到县里面去好好检查一番。”不用问胡铭晨就知道江玉彩大概要说什么,因此抬起手来急忙打断她的话。
有些话不是不能说,但是起码不能当着秦虎他们的面说。
姿态是要摆足的,不能泄气,否则,今后还怎么和他们谈。
胡铭晨那样一说,江玉彩只能不甘愿的闭上嘴。胡建军想说什么,也被胡铭晨用眼神给制止了。
这个事情,胡铭晨打算由自己来主导。无论胡建军还是江玉彩,都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农民而已,他们对派出所的人还是存在着畏惧心理的。别看胡建军之前还提着棍子似乎要去找人拼命,那股冲劲一旦过去,让他去他也不会去了。
另外,除了胡铭晨之外,其他人都会有点觉得,偷偷挖煤来烧是不对的,他们并不清楚法律,只晓得乡镇府不允许。基于这点,他们会在心理上产生理亏的心态。
要是抱着这种心态和秦虎他们谈,可能别说两百块了,人家只要说不再追究,可以放他们回家,他们也许就会什么都答应,根本不敢提什么稍微大一点的要求。
而胡铭晨就不同,他是重生来的,许多现实例子他听说过不少,也见到过一些,只要不是盗卖,自己挖点来烧,压根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相反,要是胡铭晨抓住秦虎的尾巴不放,只要找到合适的途径,对秦虎来说就会是*烦。
“哎呀,这有什么好反映的嘛,大家乡里乡亲的,误会而已啊。何必呢?你们几位大哥大姐,觉得是不是这样啊?我们不再追究你们偷煤的事情就是了,何必要搞得下不来台?”既然胡铭晨难缠,那秦虎就诉诸于其他看起来更老实的人。
“这事你别问他们,你问他们也没用,既然是我请他们来帮我家背煤,那事情就我来决定。你口口声声说是误会,我们和你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走,走吧,快走吧,我们都是伤员,不要影响我们休息。爸爸,大哥,麻烦将这三位警察同志请出去,他们现在不是来办案,只是来看望,和其他人就是一样的。”胡铭晨霸道的将处置权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并且直接对秦虎他们下逐客令。
就算胡铭晨那么解释了,胡建军和胡铭义还是不敢对秦虎他们用强,将他们驱逐。
不过他们两人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站起来,走到跟前挡住秦虎他们。反正他们没动手也没动脚,想挑刺也挑不出什么来。
眼看现在真的是谈不下去,秦虎只能带着两个协警悻悻然的离开。
“小晨,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冲了啊,人家愿意好好的来说话,那就适可而止了嘛,要是事情弄拧了,对我们不好的呀。”秦虎他们才走,江玉彩就说出自己的担心。
“妈,我猜不止你这样想,二婶,大嫂,徐二叔,你们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对吧?”胡铭晨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还肿痛的脸看着他们问道。
“嗯,人家愿意说好话,那说明他们想解决这个事,我们这里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万一他们不顾一切,真的会得不偿失。”李秀梅代表大家表态道。
其他人跟着点点头,表明他们的想法与李秀梅和江玉彩真的差不多。
“不是我不给他们面子,是他们一开始就没考虑到面子,你们也听到了,一嘴一个误会,哪里有什么狗屁的误会啊。他一句误会,我们就白挨了吗?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的。”胡铭晨道。
“那能怎么样,民不与官斗,我们斗不过的呀。他们这些人,惹毛了,找我们麻烦事很容易的呢。”徐进南道。
“斗不斗都脱不开一个理字,徐二叔,你觉得那个姓秦的干嘛要买了东西来看望我们,现在街上的商店应该都关了,他们这些东西弄不好还是冲到人家屋里头去买的呢,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心?这几个家伙看起来会是那种好心的人吗?刚才我们还在讨论,明天会怎么办,你们想到过这些家伙会提着礼物来看我们吗?想不到,所有人都想不到,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家伙挨训了,被批了,甚至有可能更严重,要不是这样,他们用得着来讨好我们几个老百姓吗?根本不可能的嘛。难道他们挨训了想说好我们就要马上和他们说好吗?我才不干呢,不拿出点实质的好处来,想都别想。”胡铭晨转动着脑筋分析解释道。
胡铭晨的分析谈不上精准,但是也相差不远。
胡铭晨能做出这种判断,也是基于他对宋乔山的认识和了解。要是所长不是宋乔山,或者宋乔山没有出面,胡铭晨也不敢那样揣测。
“那怎么办?就这样了吗?要是明天又把我们抓回去呢?”宋春美担忧道。
“不会的,怎么可能,要是有那种可能,他们就不会这副嘴脸了。你们就信我吧,这几个家伙,一定还会回来呢,最迟就在明天早上,不信我们等着看。”胡铭晨自信笃定的说道。
“我是怕如果把他们逼急了,那个姓秦的报复我们。他们愿意说好,我们就退一步,要是不给他们面子,他们不愿意说好了,要公事公办,我们就麻烦了。这政府里面的人,大多数还是包庇维护他们自己的人,有几个会真正替我们考虑的啊。”李秀菊道。
“没什么好麻烦的,相反,要是我们被人家说两句谈不上好话的话,就退缩了,那才会被他们吃得死死的。更何况,我们还被打了,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打了吧?我不单单是为我自己,我也是为了大家。否则,那些混蛋下一次又跳出来呢?我们怎么办,继续挨欺负?当然,你们的担心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这样,等到明天早上,要是明天早上他们没有再次来,那你们说怎么就怎么,我听你们的。”胡铭晨说道。
“儿子,那你打算要点什么好处?意思就是要怎么样才会和他们......谈好,你有一个明确的想法没有?”胡建军抓了抓后脑勺后很直接的问道。
“赔礼道歉,那是一定要的,还有,我们被打了,赔偿点医药费和营养费也是要的,至于多少,我还没有想好,到时候看具体的情况。反正有一点,我希望你们授权给我,就是让我代替大家谈,我不会害大家的,这点大家大可放心,我妈也躺在这里,我总不能做事情连她都对不起嘛。”胡铭晨沉吟着道。
“我们就怕你不晓得分寸,毕竟你还小,对社会上的人情世故并不是那么懂。”徐进南忧虑道。
“徐二叔,我是年纪不大,可我也不是糊涂蛋嘛,孰轻孰重,我分得清楚的。你们只要相信我,让我来谈,我有信心给大家争取到多点利益好处。其实你们完全不用怕,坏人是我做嘛,就算他们要迁怒,相信也是迁怒我,不会扯到你们身上来的。相反,要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事情弄砸了,才有可能都被他们给记恨上的情况。”既然道理不能完全说得通,胡铭晨干脆就加上了危险导向的部分。
一听胡铭晨说都有可能会被记恨上,谁也不说话了,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谁也不会无端端的给自己找麻烦。
既然胡铭晨要主导谈,那他去谈就是了。事情是因他家而起,由他家负责解决,似乎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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