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馆自从林家大小姐林媚心远嫁北平而后一袭华发于人间蒸发之后便失了往日的神气与喜气。这日乃是林家宝贝林若晨6岁的诞辰,林家人想借着林若晨的诞辰好好热闹一番好消消几年来的颓废与沉寂。
只见红色喜气剪纸贴于各处窗门,大红灯笼也是随处可见,民间乐器西洋乐器随处可见,更有戏台高设,好一个“夏炎未能夺其乐,寒节奈其心气荣”的场面。林老爷子欢欣雀跃,索性开放了所有的门庭邀周遭邻里一同热闹,为小寿星做寿。
傍晚6点10分,一声声的车铃声硬生生给这欢喜的场面划上一道寒意。
院里顿时一片寂静,瞧来人一袭西洋装束,挺拔俊秀,怀中一个7.8岁的小男孩也是小西装裹身,眉宇间有着不容人侵犯的神气,却是满眼的愁楚,该是遇见怎样大的痛苦,可以让一个年仅8岁的孩童感知人间冷暖。
林老爷子看见来人顿时心内汹涌般的激动,霎时泪水溢满眼眶,轻摇慢晃地走到来人的面前,伸手要去抱小男孩,小男孩满脸的惊慌,将头深深的埋在男人怀里。
男人轻声的说道:“益阳别怕,这是姥爷,叫声姥爷好不好。”
男子说罢泪水也忍不住要滚落下来。
林老爷子凄楚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先带益阳回里屋休息休息,今晚还有大好节目,这次我特地请来了本镇最有名的戏班来家里表演,还有家叶的外国朋友叫什么雷纳德的要给我们表演魔术。”
男子应允道:“好的,爸。对了,若晨呢?”
李老爷子答道:“应该还在里屋睡着吧,难得她也有疲累的时候。”
提起林若晨林老爷子顿时心内舒展,随即一扫阴霾,大喝道:“音乐怎么都停了,大伙该玩的玩,该闹的闹,别客气啊。”
说罢一起起的欢呼响起。
刚才的男人乃是林老爷子二儿子林康叶,这回北平失守,上官家也一同落败,无奈急电来让林老爷子把上官家的最后一点血脉上官益阳接到他这。
上官益阳是林媚心与上官珏宇的独子,自从林媚心离家之后,上官珏宇天天买醉,与丢了魂的鬼魅无异,最后因为一次醉后怒斥当街侮辱良家女子的日本贼兵,而被暴打致死。
林康叶抱着上官益阳来到里屋,见林若晨当真是在熟睡中,小心的将益阳放下,对他说道:“益阳,你也在这里休息会吧,舅舅要出去帮着姥爷招呼客人,等节目上演了在来接你和若晨,号吗?”
益阳小声的应允。
益阳看到林康叶离开屋内,方才放下了不安的心,好奇的打量着这所屋子,只见房梁上雕龙刻凤,精致的很,又见屋内的摆设虽不多却是样样精致,白色的墙上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只见女子一身青衣,手持一把纸扇,掩面羞笑,女子的左脚处有一支绿色的笛子。
画上面有两句题词,益阳疑惑地轻声地念道:“萧萧瑟瑟凝脂恋,依依恓恓君未白。”
益阳突有的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底冒出,却是不明所以,于是左右晃着脑袋想要甩掉那种不愉悦,突然余光瞄到身前的一面大镜,不由慌神惊叫道:“啊。”
伸手拍打着自己的肩部,想将附在自己肩上的大蜘蛛拍落地。
只听背后传来女童稚气的大笑道:“哈哈,哈哈。恭喜你,你是第一百位被这只大蜘蛛吓到的了。哈哈,哈哈。”
益阳恼怒的瞧着不知何时睡醒的林若晨,又看了看地上那只大蜘蛛,只见大蜘蛛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上官益阳忍不住拿手戳了戳地上的大蜘蛛,方才放下悬着的心,原来是一只逼真的假蜘蛛,上官益阳嘘着气又瞧向林若晨,又是一声惊呼。
林若晨被这个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随即疑惑的看着上官益阳,她记不起方才是否又拿什么吓上官益阳。
只听上官益阳怅怅地说道:“蛇、蛇...”还边拿手指指着林若晨的背后。
林若晨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背后,随即伸手抓起蛇哈哈的笑道:“刚被假蜘蛛吓到,现在又被假蛇吓到,你还真...”
话还没说完,林若晨只觉得抓蛇的那手滑滑的在蠕动着,林若晨定睛的看着,接着大叫一声将蛇扔了出去,迅速的跑到上官益阳的背后躲了起来,上官益阳看的是目瞪口呆,林若晨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似乎他都没瞧清楚。
门外的人们隐约的听到了里屋传来了尖叫声,由于外面太过热闹,大伙都听的不是很仔细,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尖叫声,惊的大伙慌不择神,林老太爷吓得连滚带爬的往里屋冲,众人也都往里屋赶。
大伙冲到里屋遂是抽的一声冷气,只见林若晨倒地不起,身上沾满了红色的液体,上官益阳呆傻的站在身旁,一只有一米长的小蛇倒在了林若晨的旁边也是满身的红色,林康叶焦急的冲到了林若晨身旁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唤着林若晨,林老爷子看着林若晨此时的状态,一紧张差点就昏厥过去,林公馆的上下全乱成一锅粥,大家唧唧咋咋没能说出个明白话来。
就在大家哭丧着脸抓着上官益阳质问的时候,林若晨轻声的咳到喜得大伙跟捡到了大金元宝试的,但其实林若晨是林家的掌上明珠比金元宝还金元宝。
林康叶见若晨醒过来,欣喜之余也不由的疑惑,用手触了触若晨身上的红色,一细看顿时哈哈大笑,原来是红色的药水,大伙看着林康叶的反应,不由的也细看了看液体,确实是红药水没错,只是蛇身上的血倒是真的。
大伙见若晨并没有受伤那这血该是蛇的了,林老爷子也仔细的瞧了瞧突把目光转到了上官益阳身上,再度受到了惊吓,只见林老爷子冲到了上官益阳的面前,将他握着左边胳膊的手轻轻的移开,林姥爷瞬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接着就将上官益阳拥到了怀里。
林康叶看到林若晨醒过来,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若晨虽是6岁小孩,却是极尽的聪明,把事情的经过说的很是详细。
原来当时若晨由于害怕躲到了上官益阳的背后,因为太过紧张不小心把桌上的红药水打翻在地,也不小心的将上官益阳推向了蛇,那条蛇一受惊便向上官益阳移动,上官益阳因为害怕本能的就躲到了一边。
那条蛇没再理益阳,而是直接向林若晨扑去,就在蛇要咬到若晨的时候,上官益阳突然从旁边抡起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向蛇砸去,蛇顿时转身,上官益阳毕竟是8岁小孩,反应不够灵敏,便被咬了一口,林若晨见到益阳被咬同时看到血,一害怕就晕过去了。
说罢若晨扭头感激的看了看上官益阳。所幸不是毒蛇,上官益阳也没有什么大碍。不然林若晨小小的内心必定会受到谴责。至此林若晨对待上官益阳有了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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