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乐的殷清风嘴里念念有词,左手在空中乱舞,“呔!我代表白玉京消灭你!”然后又是一顿乱舞。
“好了,没事儿。”做完法术的殷清风轻松的对身边几个人说道。
其实殷清风也不想装神弄鬼的,可是这唐人就信这个,如果只是空口白牙的讲科学讲道理,他们还真不一定会信。所以,阚陵等人就看到刚才那情景了。
一直惴惴不安的汉子和他老婆赶紧将年轻的夫妻搀起,想给殷清风下跪。殷清风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们跪拜之后说道:“你们身上的厄运已经消除了!但是,”
殷清风的话,让几个人心里一紧,他接着说道:“但是,这厄运还在那里。为了这附近乡民能安心生活,我必须找到那厄运并把它们带回长安。长安那里有帝皇之威,完全可以镇压这厄运。所以,为了消除厄运,还请指明那厄运到底在哪里,以便于我们去挖掘。”
那汉子紧张的说道:“可是那厄运沾染不得啊,郎君如此尊贵之人,可别被连累了才好!”
“不怕,你等现在就去准备大木箱,待那厄运被取出之后,装在木箱里就没事儿了。”殷清风一副笃定的样子说道。
“这这箱子倒是没问题,可可郎君你真的”
“放心,我乃道圣李聃的隔世传人,这小小的厄运还难不倒我的。”殷清风只好继续忽悠。
刚才这对夫妻没有感谢光头大神儿,对殷清风这个极度讨厌秃驴的人来说,不如让他们去信道家呢。这古人连什么土地、城隍都信了,自己这隔世传人多高大上啊,还怕他们不信?信了的话,那以后他们肯定不会再去信光头那套了。
那汉子搀着他儿子躲在远处,殷清风指挥着自己的家将开始挖土找宝。一般来说,这鸡血石的外边都会有一层石皮的,他也不怕这铁锹把鸡血石碰坏了。而且鸡血石都是和岩石在一起的,现在阚陵几个得先将表面的土壤去掉露出下面的岩石才行,所以殷清风很是悠闲。
殷清风悠闲了,那爷俩可不悠闲。他们视为能带来厄运的红色的土壤,正被一点点的刨开,并且越来越多。
一声轻微的撞击声,让悠闲的殷清风不悠闲了,他紧盯着那个铲到岩石的家将那里。那个家将回头看向殷清风,殷清风示意他放慢动作。这土壤被染红了,说明鸡血石可能并没被岩石包裹住,可能就在岩石最外层。
结果和殷清风预料的一样:当李东又铲了几下,殷清风上前用手抹去岩石的表面上的泥土,鲜红而浓郁的红色石头出现在他眼底。
殷清风兴奋的锤了一下他身边的泥土,自己废死巴劲的寻找终于是有了结果了。
一个头颅大小的鸡血石,意外的很容易的就被剥离出来,从留下的那个圆形的空洞里看去,明显还有鸡血石的存在。
手捧着这头颅大小的鸡血石,殷清风眼馋了好久的宝贝他现在可算是见到真家伙了:整个石头的表面大约百分之八十都分布着鲜艳欲滴的红色,血量看起来很足,即便是那剩余部分也染着红晕。
按照他所知的知识判断,殷清风知道自己是挖到极品了,而且第一块就是极品。他不由得期待起来。
心神不定的那爷俩并不知道殷清风就是专门来挖这些能给他们“带来厄运”的石头的,所以,当第八天后殷清风等人离开的时候,这个叫条山里的村子的所有人,都千谢万谢,感谢殷清风将厄运带去皇城镇压去了。
而殷清风则留下一千贯后,带着两辆马车离开了。马车上是四个按照他的要求打造的木箱。木箱里除了大大小小的近两百块可能含有鸡血石的石块之外,再就是一些用来填充的麦秆了。
绛县在这个时候就叫绛县,属绛州管辖。而绛州的治所在现在的新绛县。
等到了绛县县城的时候,殷清风分让韩成峰和何效峰带着两辆马车先回去。
有了鸡血石的出现,殷清风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他现在想来个得陇又得蜀:澄泥砚。
澄泥砚由于使用经过澄洗的细泥作为原料加工烧制而成,因此澄泥砚质地细腻,犹如婴儿皮肤一般,而且具有贮水不涸,历寒不冰,发墨而不损毫,滋润胜水可与石质佳砚相媲美的特点。
澄泥砚由于原料来源不同、烧制时间不同,具有鳝鱼黄、蟹壳青、绿豆砂、玫瑰紫等不同颜色。澄泥砚一般注重图案,讲究造型,器物线条凝练。
澄泥砚烧制时的技术要求很高,控制温度是把握质量的关键之一:烧制时的温度过高就会瓷化,墨在砚上打滑,发墨功力差,不可取。
若烧制时火候不够,就会烧成陶质,硬度差,磨墨时泥磨俱下,更不可取。所以,煅烧工艺是制作澄泥砚最为复杂的一个环节,澄泥砚的颜色、硬度、莹润程度等都与此密切相关。
从唐代起,端砚、歙砚、洮河砚和澄泥砚被并称为“四大名砚”。
殷清风不确定在这武德年间澄泥砚是否已经问世,可是现在距离澄泥砚的产地这么近,他不走一遭心里肯定不甘心的。殷清风的爷爷手里就有一方蟹壳青的澄泥砚。因为这宝贝,小时候的殷清风没少被打屁股。现在嘛,哈哈哈
与韩成峰和何效峰分开后,其余七人奔向了百里之外的绛州。到了绛州之后,多日的劳累让几人都没吃饭的心思了,洗漱之后倒头便睡。
殷清风私下里向自己身边的人说明了这鸡血石的用途与价值,所以当殷清风再次满大街的询问澄泥砚的时候,他的侄子们很是兴奋,他们的叔叔又在寻宝了!只是这砚台算宝贝吗?不过既然叔叔想要,那就是宝贝。
一间不大的店铺的内院,殷清风正和三父子在对话。
“任掌柜,我就直说了吧,你家的砚台我很喜欢。一个是我出钱买下这制作的方法,一个是我出钱与你们合作。
我直接买下就不说了,如果我们合作的话,你们负责制作,我派人来贩卖。至于你我合作的份子分成嘛,你们四成我六成。你现在这小店铺一年下来也赚不大多少钱财,但是我可以让这砚台卖到长安、卖到洛都、卖到扬州、卖到这全天下。一年下来,如果你的份子没有达到两万贯,我补偿给你。你看如何?”
阚陵虽然看到这爷仨已经满心欢喜了,很少多嘴的他说道:“你们面前的是长安城里郧国公府里的郎君。”
本来就被两万贯打动的任氏父子再没啥好犹豫的了,那任掌柜刚想跪下,殷清风拦住了他,说道:“咱们和合作关系,你们并不是我的奴仆,我也没想要收你们为奴仆。”
那任掌柜不确定的说:“不收小的为奴?”
“放心,该给你们的信任我都会给的。以我国公府的权势,也不会少了你们的分成的。到时候我派过来的人与你一起掌管财务,但这砚台的制作你必须要做好。”
本以为自己父子能被国公府收为奴仆呢,可是家人还不要。等殷清风解释过了之后,这任掌柜的大体上是放心了。说实话,真要是被收去做了仆役,自家以后虽然背后有了靠山,可是地位上终归是矮了一些。现在自家和国公府算是合作关系,以后祭拜祖先的时候,也算光宗耀祖了。
谁叫这掌柜的和殷清风在现代时空里是一个姓氏呢,如果是其他姓氏他根本不犹豫,不完全控制在自己手里他多少是不放心的。在这古代虽然都讲究君子之风,可相对来说主仆关系更稳靠。
殷清风只能感慨他们的姓氏姓得好。殷清风小时候是在他爷爷身边长大的,他听过他爷爷诉说过自家姓氏的本源。
任氏始祖,据考证是黄帝少子禹阳被封在任国,其后裔以国为氏,任氏族人在夏商周时期主要生活在鲁西南、苏北一代。
到了春秋晚期,有个名人叫任不齐,字子选,为孔子的弟子,在孔子家语中称作任子齐。
传说,任不齐为禺阳的第六十四世孙,在从祀孔子的“七十二贤”中排名第十七位。孔子逝世后三年,任不齐回归桃乡故里。
具殷清风的爷爷说,他小时候在祖堂里见过任氏家谱,上面记载着:任不齐生于周灵王二十七年农历三月,卒于周元王八年九月,逝世后葬于桃乡,其墓在今山东省济宁市城北。任不齐被后来的李世民在贞观八年追封为任城伯。
如果殷清风没有来大唐的话,他爷爷那些故事也只是故事。可是他来了之后不但感受到了这种以姓氏、血脉为根基的文化传统。
现在这任掌柜的或许是他在现代的直系祖先也说不定呢,如果自己现在收了他们当奴仆,殷清风怕晚上做梦梦到他爷爷找他算账。
砚台的款式很多,对于那些士人来说,一个砚台外观上看起来是否符合他们心意的款式很重要。现在这个叫任氏宝砚的店铺还有些名不符实。
“说了半天话,还没请教任掌柜的怎么称呼?”
“不敢,小的任吾行,字仆难,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吾,行是行走的行。不是五行相生相克的五行。”
任吾行解释得很详细,估计以前没少向别人解释过。可是殷清风越听越不对味儿:吾通我,那他名字按现代的说法不就是:任我行了?
越想越乐的殷清风没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叫任盈盈?”
“啊?哦,小的只有身边这两个犬子。”他一愣,回答道。
殷清风心说:还好还好。
“咳咳,这个任掌柜啊,我看你这砚台的质地还是不错的,就是这外观不够文雅。我回去求一些人想想这外观看起来怎样才能让那些士人更能接受,你这边也要多想想这方面的事。如果这外观上改进了,你就等着数钱吧。”
走之前,殷清风把自己设计留下了。
这个时代的砚台,还有没盖子,单纯就是一个墨池和周围的雕刻。他的设计就是将所有的修饰,都放到盖子上。这样以来,墨池可以有更大的容积和不易干涸的优点。而且用来装饰的空间就更大了,更容易添加一些让文人墨客喜爱的元素。
殷清风给长孙氏设计了一个丹凤朝阳的图案、李世民是二龙戏珠、他自己的则是卧麒麟。
在绛州耽误了三天后,绛州龙门镇外掠过一阵尘土。
薛氏家族的祖先是刘阿斗被封为安乐公之后,才从巴蜀迁徙至河东地区。
薛氏迁入河东后,遭受到当地衣冠望族的歧视,而且在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被中原人士视为“非我族类”,被蔑称为“河东蜀”或“蜀薛”,原本当地的大族力图与其划清界限。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以薛氏家族的资历与身份,不仅不能与一流高门相提并论,就是二、三流的大族,也有充分的理由蔑视他们。
因为被原先当地家族所排斥,其家族成员多秉承武勇粗豪的门风。但是就是这样一支饱受冷眼的家族在河东经过十六国、北魏初年的发展后,很快堂而皇之地被列入郡姓,与汉晋以来的高门同列。
历代薛氏名将贤臣很是不少。北朝时期,薛氏五品以上人数达四十七人,而此时的河东闻喜裴氏为四十六人,河东解县柳氏二十人。
殷清风忘记了薛仁贵是这薛氏哪个分支了,但他那去世的爹爹叫薛轨他是知道。殷清风知道薛仁贵老爹的名字也不奇怪:刘仁轨、薛仁贵、薛轨,三个名字一串联,想忘记都难。
按照殷良打听到的地址,一众人马来到薛氏堡壁大门外。
堡壁是当时地方势力的重要据点,自保及军事作用是其主要功能。为抗击当时来自北方的胡骑,堡壁在当时极为盛行,薛氏由于其特殊的外围环境,自然对堡壁格外青睐。
这些堡壁,地势极为险要,易守难攻,是薛氏能安然度过各个动荡年代的有力保障。
排他性很强的薛氏族人,对于殷清风等人的到来很是戒备,没等他们抵达堡壁的前面,就有人围了上来。
心里有了准备的殷清风,直接让殷良将自己的紫鱼袋递了过去。
那年轻人戒备的接过紫鱼袋,倒出了殷清风的鱼符。
即便是这个年轻人从打扮上看是个地道的农民,可明显他是识字的。但殷清风这淮阳郡开国侯并没让他感到敬畏,他将鱼符装进去后递给殷良,然后问道:“你们来我们薛堡做什么?”
“敢问贵族薛轨可住这里?”
“正是,只是我那族兄已经过世了,还请回吧。”
“我们是来寻找其子薛礼的。”
“你认识我那族侄?”
“若是不识,何必从长安城过来?”
一番对话后,这个薛仁贵的族叔似领路似监视的在前面领路。
由于薛氏的堡壁建在半山腰上,这些土屋、木屋也都随山势而建。很明显就是那些住在木屋里的人家相对富裕一些,土屋门口的孩子衣衫破蔽一些。
那年轻人在一座有些凋敝的木屋前停下了,对着殷清风等人说道:“就是这里了。如果你刚才是哄骗我的话,这薛堡你们能出去,但是怎么出去就不好说了。”
殷清风一愣,挥手制止了身后想要发怒的人,沉声的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殷清风没想到这薛氏的族人这么强横,真以为山高皇帝远了?麻蛋的!敢威胁小爷!
心里吐了口气的殷清风,不再去理会这个满是恶意的年轻人,他刚想绕过年轻人去拍门的时候,屋子里却传出一个怒吼的声音。由于这声音是当地方言,殷清风并没听懂。紧接着他又听到了一些人争吵的声音。
殷清风心知里面有什么事情发生,他连门也没拍直接推开就进去了。
进到木屋后,发现这木屋只是第一进,正对他站的位置的对面还有一扇大敞四开的门,门另一侧,一个老汉正拦着一个愤怒的小少年在说什么,那少年的身后是一个仆妇打扮的人背对着殷清风搀着另一个妇人,虽然看不见那妇人的模样,但那妇人显然是在哭泣。这四人对面是两个从年纪和相貌上看是对儿父子。
殷清风的出现,让六个人安静了下来,转头看向了他。
那老汉松开少年走了过来,先是做了个揖,然后问道:“不知这位小郎君来此间何事?”
殷清风见他态度还算恭敬,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询问的语气他还是能听明白的,他和气的说道:“敢问这里是薛公薛轨的府宅?”
那老汉一听这殷清风的口音,回头看向那之前被搀扶的妇人。那妇人整理下容貌,然后走过来先是行了个淑女礼,用生硬的长安话说道:“妾身薛柳氏见过小郎君,亡夫正是薛轨。”
她的长安话虽然不标准,但殷清风终于是确定自己没找错地方。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跪下磕头说道:“小侄殷清风拜见婶婶!”
殷清风跪下了,身后的阚陵等也站在屋外跪下了。
殷清风等人的举动,让屋里屋外的薛氏族人摸不到头脑。那薛柳氏镇定一下,说道:“这位小郎君请先起身。”
连在李世民面前都不跪的殷清风顺势就起来了,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其他薛氏族人知道眼前的薛柳氏虽然遇到麻烦了,但是长安城来的县男可是给她磕头的依仗。刚才那个年轻人虽然无礼,但不代表所有薛氏的人都不明白事理。
殷清风也知道人家没有心思听废话,所以他很直接的问道:“敢问婶婶可认识一个叫薛繁星的小娘。这小娘今年十四岁,生辰是十二月初八,她有一位弟弟叫薛礼。”
“啊”薛柳氏听完,不可思议的惊叫起来,然后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但是她的惊讶之情,让殷清风更是确定薛繁星就是薛仁贵的姐姐,如此以来嘛,哈哈哈大唐未来的军神就被自己找到了
惊讶之后的薛柳氏快声的问道:“敢问小郎君是哪里见到那我孩儿的,她现在好不好啊?她和你一起来了吗?”说着伸头向外面望去。
“回婶婶,繁星现在已经被太子妃赐给小子为妾室,现在住在长安,没有和小子一同跟来。”
“太子妃?妾室?长安?”薛柳氏惊讶的问道。
“是的!繁星说她被拐卖之后几经辗转到了长安,被太子妃收为太子长女的贴身侍女。而小子不但是郧国公府的子嗣,还是太子长女的夫婿!”
在薛柳氏惊讶的时候,殷清风眼睛瞥了一下那对儿父子。那年轻人还没什么,那年长的人明显是听明白了,他的脸色不由的变了几变,虽然没显出惶恐的样子,但那神色也是有些慌张。
惊讶过后的薛柳氏薛柳氏一边流泪一边嘴里念叨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夫君,我儿被找到了、我儿有消息了、我儿嫁人了”
薛仁贵走了过来向殷清风磕头,殷清风瞬间将他拉住,“可是薛礼兄弟?”
薛仁贵的“普通话”也不咋地,他恭恭敬敬的向殷清风说道:“礼谢谢兄长带来的消息。自从庶母、阿耶过世,阿姐走散后,礼的阿娘一直心神憔悴。现在听到阿姐的消息,有失礼之处还请兄长务要责怪。”
殷清风打量着这个说话文绉绉的未来军神:和自己同龄的他竟然比自己还高,浓眉大眼的不说,肩宽腰挺的往哪儿一站,很是有股子军神的架势。
“小兄身为后辈,岂敢对长辈无礼。只是唐突而来,给婶婶带来困扰了。”殷清风也客套的说道。
“这家中来了恶客,礼慢待兄长了。”他一边客套,一边回头瞥了那对儿父子一眼。
面色不安的那个长者拉着他儿子走了过来,语气很是不好的说道:“既然你家里来客人了,今天这事情以后再议。”说着,他也不等薛仁贵的回答,径直的带着儿子走了。
薛仁贵见他俩走了之后,“哼”了一声,对薛柳氏说道:“阿娘且毋伤心,兄长从长安而来,还”
“是、是,阿娘一时乱了分寸。”薛柳氏回过心神对自己的儿子说道,然后又向殷清风道歉:“妾身失礼了,小郎君里面看座。几位郎君也请进来落座。”
随后的对话里殷清风了解到他来之前发生的事情的经过。
原来,薛轨生病期间家里钱财虽然没有耗尽,但是之后薛柳氏身体一直不好,再加上薛仁贵还年幼,家里一直没有多少进项。要不是依靠管家夫妻二人顶着,估计败落得更快。
从绛州推广新式耕种之后,薛氏族人将眼光盯到了他们家的几十亩地上了。今日来的父子,从辈分上算,是薛仁贵的族叔爷和族叔。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逼迫薛柳氏出卖那几十亩地。要不是殷清风的出现,已经怒火上身的薛仁贵可能就要动拳头了。
殷清风只知道薛仁贵自小家道败落,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对于殷清风来说这个真的可以理解,孤儿寡母的被欺负,在哪个时期都是常有的事儿。还好他来的及时,要不可能薛仁贵家里不但丢了田地,弄不好还得赔偿医药费呢。
由于薛柳氏的身体并不是太好今天又出现这么多事情,殷清风也没立即劝说她带着儿子跟自己走。在晚上入睡前,他将自己了解到关于薛家的事反复想了想,不把薛柳氏带走的话,以薛仁贵的性情是不可能单独随自己去长安的。
这薛柳氏固然会考虑到薛轨的祭拜问题,但为了儿子的未来和躲开现在的窘境,和他离开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这说辞要斟酌一下。
第二日早饭后的中堂里,殷清风向薛柳氏劝说道:“婶婶,小侄观看你的身体有些微恙。小侄不才,对于医学稍有了解,现在太子妃的身体正是小侄在调理。”
薛仁贵在旁边听着,眼睛一亮,刚想表达什么,转首看向他母亲。
薛柳氏也是一惊,昨天交谈的时候,便观察这小郎君无论是谈吐还是气度都是极佳的,没想到不但精通医学,还给太子妃调理身体。能给这样人物调理身体的,本事得多大啊?
自己这身体每况愈下,若是没有牵挂还好,只是自己的儿郎的年纪距离弱冠之年还要好多年。这些年来,自己的儿郎已经被自己连累得不能进入族学,更没能有机会好好的去学那武艺,如果自己的身体能调养好了,仁贵孩儿也能安心学文习武了。
想到这里,薛柳氏不由得问道:“敢问小郎君,妾身这身体可还能医治?”
殷清风从昨天就开始观察这薛柳氏的气色,虽然他没去研究过中医里的望闻问切等专业的知识,可是单是观看一个人的气色,只需要对一些病理有些了解再加上人生阅历就可以大致判断一下了。至于具体的治疗,那是大夫的事儿。
这薛柳氏的身体状况,如果他没有判断错的话,殷清风可以确定她只是营养不良加上心事太多。心事太多的话,中医里面叫什么郁气內结还是什么的。总之,这样的人的寿命都不会太长,典型的例子就是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了。
“婶婶且宽心!以婶婶的春秋年龄和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只需要三年就可以改善、五年后大体上就会无恙了。”
一直憋着不敢插言的薛仁贵,“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还请兄长援手救治礼的阿娘吧,礼无以回报,只好叩谢兄长恩德了。待礼日后定当为兄长效命。”说完,就磕头不已。
殷清风赶紧去拽他,“有着繁星的关系,你我便是兄弟。你的阿娘也是小兄的阿娘,只是我现在还没和嬛儿成亲才称为婶婶的。这一家人何必客气,又何必说什么效命的话呢?起来,快起来!”
这时,薛柳氏劝说道:“小郎君,就让你那兄弟代替妾身行几个礼吧,这也算是成全他一片孝心。”
好吧,古人对礼节都看得很重,殷清风如果真的能调理好薛柳氏的身体,作为其子嗣代替长辈谢礼,谁也没道理阻拦的。
殷清风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站在哪儿,等薛仁贵恭恭敬敬的又磕了三个头之后,他才把军神给扶了起来。
殷清风示意薛仁贵坐下之后,他又对薛柳氏说道:“婶婶,想要调理婶婶的身体,小侄想请婶婶带着如果兄弟随小侄去长安小住一段时间。”
“这”薛柳氏有些犹豫。
“请婶婶听小侄说完。这一呢,可以就近调理婶婶的身体,二呢,长安为大唐帝都,仁贵兄弟到了长安之后,是跟随大儒、还是跟随名将学武,小侄都能安排这三呢,繁星也甚思念家人,否则小侄也不会来此。以前碍于其宫女的身份,只能将这思念深藏心底。现在既然小侄已经来了龙门,如果等小侄回长安后只是带着亲人的消息回去,恐怕她会很失望的。”
薛仁贵豹目环睁期盼着看着他老妈。
“你说的都是这道理,可是仁贵他亡父的坟茔与牌位还需要祭奠、照看才行。”
“婶婶的顾虑,小侄也曾思量过。婶婶你看这样如何:这祖屋以及伯父的仙冢交由贵府的管家照看,婶婶和仁贵兄弟去长安的时候,将伯父的牌位带上。
这长安距离龙门,如果快马疾驰的话,往返也不过三四天。若是逢伯父的祭日,婶婶和仁贵兄弟还有繁星都可以很快便回来的。”
这个时期还没出现烧纸钱的习俗,扫墓的规矩就是献上祭品然后焚香祭拜。
在决定跟随殷清风去长安之后,薛柳氏便开始安排离开的事宜,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临行前的祖先拜祭,尤其是对薛轨的拜祭。
现在殷清风就跟在薛仁贵的身后,向自己没见过面的老丈人磕头。殷清风细数一下,除了襄城之外,他其余的泰山和泰水要不就是已经身故,要不就是不知所踪。这也是为什么自己的那些妞儿们都对闻氏亲近的原因。
武德八年三月十二日,黄道吉日,宜远行、动土建屋。
安排好一切的恋恋不舍的薛柳氏带着兴奋的薛仁贵,离开了她们休养生息的家园,随同殷清风前往长安。
走之前,殷清风对留下来的管家夫妇说,如果有人来还为了土地的事情难为他们,就将那些土地交给他们,等以后再找回公道。
“仁贵,你可会驾驭?”殷清风在马上晃悠着,向坐在车辕上的眼馋的薛仁贵问道。
他挠了挠头,说道:“还不曾学过。”
好吧,未来的军神到现在还不会骑马,不过薛仁贵的大铁戟和铁弓看着殷清风是眼热得很,不过他可没有兴趣学这些冷兵器。
戟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兵器,在戟杆一端装有金属枪尖,一侧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可刺可砍,分为单耳和双耳,单耳一般叫做青龙戟,双耳叫做方天戟。
在和曲艺里,吕布与薛仁贵的武器都是方天画戟。后来有人考证了,吕布用的是枪。那为啥都把他们的武器改了呢?因为这方天画戟比较威风,可以衬托使用者的英雄气概。
薛仁贵的英雄气概现在还看不出来,他现在只是一个第一次离开家门的少年郎,正满是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薛仁贵在整理自己物品的时候,殷清风问过关于他的这两件武器的事儿。这两件武器都是他前多少代的一个祖先,叫薛安都的留下来的,经过一百多年竟然保养得相当的好。
这大铁戟竟然八十多斤,而那铁弓竟然是五石弓。这八十斤可以接受,这五石弓,殷清风有些怀疑。如果这臂力也是按照重量单位计算的话,岂不是六百余斤?
好在薛仁贵说他现在这弓只能拉出半月的程度,反正殷清风试了试,别说拉倒半月的程度了,就是拉开弓弦,也让他出了满头大汗。
渡过了汾河、翻越了汾河与运城盆地之间的峨嵋岭,殷清风打算从蒲津渡过黄河。
蒲津渡口不远有一处高楼,名曰:鹳雀楼。鹳雀楼以南有个地方,九十余年后,将有一个杨姓大美妞儿出生在哪儿。
鹳雀楼始建于北周时期,历经隋、唐、五代、宋、金七百余年后,至元初成吉思汗的金戈铁马进攻中原,毁于兵火。
一座能存在那么久的的木楼,只有三层高,外观看起来也没有隋唐建筑那么大气威严这楼上的匾额是当时的大冢宰宇文护题的字,看起来也不咋地。
不管这鹳雀楼与殷清风想象中的差距有多大,他还是带着薛柳氏等上去溜达溜达。
上到最高处,殷清风发现不但只有他们有闲工夫溜达,上面还有十几个人。看这些人的装扮,估计也是和他们在过河前登高一望的。
从楼上往下看去,下面的大河的河面很是宽阔。如果殷清风的经验没错的话,这河面最少一千米宽。一千米,在现代时空里,殷清风最少需要跑两分半时间河对面是六盘山的边缘,郁郁葱葱的看起来极为舒服。
登高远望,有才气的人会用极美的语言来抒发下当时的情怀,没才气的,可以大喊几声啊,殷清风很想大喊几嗓子,可是他怕丢人,只好盗用一下了:“真是好地方啊,看着就心胸开阔,正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啊”
“好一个: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只可惜这诗句还不完整啊,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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