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照这个施工进度,电厂什么时候能够竣工投产?”齐志宇问一旁的马君武。
“主席,照这个进度,明年七月份就能投产发电。”马君武道。
“工人、干部的技术培训进展如何?”齐志宇道。
“主席,大家的学习热情都很高呀!你请过来的苏联专家也很尽心,接受技术培训的很多人都曾在琼崖那边的电厂工作过,既有理论知识,又有实际工作经验,苏联专家对我说,这些干部、工人接受新知识还是蛮快的,相信,经过技术培训后,他们一定能够胜任新电厂的工作。”马君武道。
“老马,辛苦你了,等电厂投产,我和德邻给你摆一桌庆功宴。”齐志宇由衷地对马君武道。
“是呀,老马,我听人说你为了这个电厂已经连续几个月没回家了,你是工业部部长,有些工作就交给下面的人干吧,建这个电厂你累坏了,咱们以后建钢铁厂的时候,我找谁去?”李宗仁道。
“二位主席,这可是总装机容量七十万千瓦的大电厂啊!我不在这里呆着不放心啊!”马君武道。
一行人回到龙州市,李宗仁将财政部部长古应芬、交通部部长卢作孚、商业部部长刘鸿生找到自己的办公室,召开了一次工作会议,商量修建南宁至徐闻公路。去年日军进犯琼崖,由于南宁至徐闻之间路况不佳,八属军装甲团浪费了大量宝贵的时间,等到千辛万苦到达琼崖,战争已经基本结束了,如果装甲团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及时赶到战场,那么八属军独立师也就不会付出那么多伤亡了。这个沉痛的教训使齐志宇迫切地想要改善南宁至徐闻的交通状况,如果能够修通南徐公路,那么不但可以极大地促进沿线物资流通,改善地方经济,更重要的是可以为兵力投送创造良好的条件。
李宗仁召开这次会议的目的是为修路筹措足够的资金,3号山洞那边的苏联人运来了电厂设备,财务部为此支付了大量黄金白银,致使本来充裕的财政一下捉襟见肘起来。
“虽然对这条路进行工程预算,不过无论需要多少资金,都不是一笔小数目,为了把路修通,咱们需要未雨绸缪,湘芹,你看有什么办法能够筹措到足够的工程款。”李宗仁望着古应芬,道。
古应芬沉吟半响,道:“我看可以以安南的煤矿、琼崖的铁矿作抵押,向外国银行借款,这是唯一的办法。”
李宗仁摇摇头,“这样当然能够筹措到工程款,可是向外国借款,利息是很高的,万一无法在期限内还上贷款,抵押的矿山就变成列强的盘中餐了。咱们还是想办法自己解决。”
刘鸿生道:“是不是可以由龙州的振华银行向社会发行债券?”
“发行债券是可以考虑的,不过债券将来是要偿还的,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想一个不用花钱的法子就把路修了。”李宗仁道。
“我倒有个省钱的法子,可以让军队接手这项工程,如果人员不够,还可以让沿线的县城组织百姓义务奉献,沿途尽是山地,可就地开采石头,用人力碎石铺路,唯一的花销就是劳工的一日三餐,这样花不了多少钱的。”卢作孚道。
“办法倒是不错,不过军队要进行训练,百姓马上就要进行春耕了,而这条路最保守的估计,十万人要不停歇地劳作半年才能修通,调集军队、让百姓义务奉献都是不可取的,不过,你这个想法倒是提醒了我,琼崖不是有数十万劳工在修建水库吗?如果能够将那数十万劳工暂时借用过来修路,可就解决大问题了。”李宗仁道。
散了会,李宗仁立跟齐志宇说了这个想法,齐志宇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其实在齐志宇的心目中,南徐公路与琼崖那两座水库一样重要,可是问题是南徐公路必须尽快修通,而琼崖那两座水库缓个一年半载再修并不影响什么。
3月12日,北京传来噩耗,一代伟人孙中山因肝癌医治无效,在北平逝世,因葬礼在北平举行,齐志宇、李宗仁等西南政府要人有心前往吊唁,但成立西南政府一事被广州国民政府认为是趁国民革命军东征,孙中山大总统身体欠佳之机另立中央,大搞分裂。尽管广州国民政府很想挥兵南下,痛扁分裂势力,但国民革命军正在大举东征,即便有充足兵力南征广南八属,却慑于西南国民革命军的超强实力而不敢轻易动武,自西南国民政府成立以来,广州那边只是在报纸上连篇累牍地发表文章痛斥齐志宇、李宗仁的“卑劣行径”,却并无杀鸡骇猴,以儆效尤实际行动。
齐志宇并未把心思放在国内,对于广州政府的口诛笔伐始终保持着沉默。西南政府成立以来,由于要建设电厂,修建河内至老街的铁路,扩建兵工厂、飞机制造厂……这些大规模项目都需要大笔资金,尽管安南的几座宝石矿一直在源源不断地出产宝石,但资金仍然捉襟见肘。齐志宇将目光投向了老挝,他知道在这个贫穷国家的北部几个省份的地下蕴藏着金矿,川圹省就是其中之一,随着工业的不断投入,安南老街至太原的几处宝石矿提供的资金已经不够用了,他急需开辟新的生财之道,老挝川圹省东邻安南义安省西面,西邻老挝万象省。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此时法国在老挝的军事力量十分微弱,仅在万象驻扎着一个团。整个老挝就像一大块放在嘴边的肥肉,不一口吞下去就太对不起老天爷了。
4月初,白崇禧率领第七师、武鸿英第八师第一旅经安南义安省进入老挝川圹省,随队前往川圹省的还有一支老挝苗族人组成的队伍,人数将近两百人。在老挝有许多苗族人,老挝苗族人的祖辈都是满清时为逃避满清的迫害,从中国云南、四川、贵州逃到了老挝,在老挝扎下了根。居住在川圹省班迈一个小村子的老挝苗族人陶海峰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像许多老挝人一样,长得又矮又黑。陶海峰十五岁时跟着父亲和村子里数十个村民来到安南义安省郎干的一个法国人的橡胶种植园做割胶工人。去年八属军将法国人赶出了义安省,陶海峰所在的那家橡胶种植园也被八属军卖给了一个中国老板。中国老板对工人很不错,不但提高了他们的薪水,还经常将八属军的电影放映队请过来给他们放电影看,不久,陶海峰听老板说八属军在义安省招募士兵,陶海峰就同橡胶园中一些来自老挝的同伴参加了八属军。作为老挝人,陶海峰那时还没有真正的姓名,他的名字叫做陶,表明他是个男孩子。加入八属军后,连长给他起了现在这个名字。八属军将陶海峰这样的来自老挝的士兵单独分到一个连队,教他们军事技能的同时还教授汉语,经过数月训练,陶海峰表现出众,不但射击成绩出类拔萃,而且还能用汉语同中国人进行简单的交流,结果很快就被提升为连长。这次陶海峰带着他的老挝连跟随主力部队开赴川圹省,陶海峰接受的任务是以老挝连为基础,在西南国民革命军的帮助下,在老挝川圹省发展武装,祛除法国殖民者,消灭封建势力,让像他这样的平民百姓当家作主。老挝的官府、法国殖民者欺压他们,他们逃到安南义安省,却又受到法国橡胶种植园主的百般盘剥,只有中国人来了,他才吃饱了肚子,得到了尊重,找回了做人的感觉。陶海峰是个感恩戴德的人,中国人给了他尊严,他就一心想着一定要完成中国人交给他的任务。
老挝道路不通,山路难行,白崇禧率领第七师经过长途跋涉,大军这日进入川圹省省会城市川圹市。川圹市作为老挝川圹省的省会城市实在不敢恭维,也就跟国内的小县城的规模差不多,市民不过数千人,破破烂烂的房屋,又黑又矮的老挝人,原始而贫穷。城里唯一的几个法国人是一个小教堂的神父和修女,白崇禧来老挝之前早就对这里的贫穷、落后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初到川圹市,见到这里的状况,还是不免吃了一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