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警队队长是个法国白人,贝恩,曾经当过兵,他认为自己这一大群人被两三个越南猴子蹂躏,本身就是一种耻辱。他趴在地上用手枪顶着身旁的两个越南人的脑袋,命令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向前冲锋。两个越南人刚胆战心惊地站起身,就倒在血泊中。这下更没有人敢站起来了,贝恩彻底被激怒了,他射杀了几个胆怯的越南矿警,逼迫他们从地上爬起来,越南人在明白趴着也一样面临死亡的威胁的时候,他们选择了冲锋。金九和两名队员连续射杀了七八个越南人,却仍然无法阻止越南人的脚步。对面射来的子弹十分密集,将他们压在石头后面抬不起头来。这个时候金九才意识到自己太轻敌了,后悔不该在树林里袭击那几个矿警。现在的情势已经十分危急了,对面的越南人距离他们不到五十米了,而贝恩正带着十几个黑人从侧翼压过来。贝恩显然把他们当成了越南猴子,一边驱赶着黑人矿警,一边用越南话喊着什么,金九听不懂越南话,但他猜得出那个法国白人一定在劝他交枪投降。
就在金九陷入绝望的时候,东侧的一个小山包上忽然响起稀疏的枪声,枪声听起来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可是那些越南人却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四十多个越南矿警似乎只在一转眼间就被射杀了一多半,剩下的掉头就跑,可是没跑多远就都倒下去了。
能够依靠几条步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个相当于排级规模的矿警队全部歼灭,金九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齐志宇的特战队能够做得到。
金九端起步枪瞄准了贝恩,正要扣动扳机,却见贝恩头上绽开一朵血花,身子晃了一下,一头栽倒在地上,随后那些黑人矿警也都被小山上射来的子弹打倒在地。牛小山带着二十名特战队员从小山上跑下来。金九迎过去,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牛小山的手,亲热地道:“小山,多亏你来得及时,要是来晚一点,我可就报销了!”
“我要去谅山,经过这里听见枪声,就爬到山上想弄明白怎么回事,看见你被压在这里命悬一线就伸了把手。老金,我救了你一命,这满地的武器你可不许跟我争啊!”牛小山道。
金九望着满地的武器、弹药,心里疼了一下,道:“我说牛小山,你说这话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特战队,要这些破玩意也不觉得掉价?”
“对不起了老金,我也要拉队伍,拉队伍没有武器可不行啊。”牛小山道。
金九把小山拉到一旁,悄声道:“你小子不就是要我出点血吗?直说不就完了吗?说吧,一条枪多少钱?”
“呵呵,还是你老金了解我,跟你实说了吧,这次来越南我可是在齐军长那里立了军令状,一个月内必须搞到价值三百万大洋的黄金、白银带回去,差一个大子儿,我就得去炊事班烧水做饭,这辈子算是跟枪绝缘了。”牛小山道。
“呵呵,我算是听明白了,这个齐军长这时变着法地要把我从日本人那里搞到的钱揣进自己腰包里去啊!罢了,我给你两根大黄鱼,这些枪归我,一会打下这个煤矿,里面有什么好东西,你可不许跟我争。”
“争个球,那些个破烂我还看不上眼呢!算了吧,那两根大黄鱼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谅山城里的法国人可不会像你这么一毛不拔。”牛小山道。
说罢,牛小山带着特战队向谅山的方向走去。
牛小山离开后,金九同两个队员打扫了战场,将武器、弹药集中起来放在树林里。金九不确定煤矿大院里是否还有矿警,不敢贸然去攻,在那里等了三个多小时,范鸿泰才引领着韩国兴士团来到这里。从树林里取出武器、弹药分发下去,随后一股脑地向煤矿涌过去。没有遇到任何抵抗,顺利地打开院门,冲进煤矿大院。煤矿大院一侧矗立着一排排简陋的泥草屋,另一侧建了十几座砖房,你草房与砖房之间用高高的木板墙隔开。很显然,那些砖房是给法国人居住的房子,而那些泥草屋是煤矿工人和越南矿警的宿舍。铁丝网围成的大院外用木板搭着一个很大的棚子,棚子下面堆放着挖煤的工具,距离木棚不远处,一片空地上堆着小山一样高的煤炭。闯进那些砖房,所有的砖房都空荡荡的,法国人都跑光了,保险柜门敞开着,里面值钱的东西和票据都被带走了。金九唯一的收获是三百七十多名被折磨的骨瘦如柴的越南矿工,其中女人占了一多半,另外从仓库里找到数十袋大米、面粉,牛栏里还养着十几头黄牛,几头奶牛。这些显然是法国人专用食物,还有数百袋生了牙子的土豆、地瓜。不用猜这些是给越南矿工的食物。范鸿泰带着矿工煮了几大锅面糊糊,让矿工们吃饱肚子,随后就鼓动矿工们加入抗法团,这些越南人是被法国人骗过来的,在这里饱受折磨,对法国人充满了仇恨,见有人领着他们打击法国人,绝大多数都愿意参加抗法团,打击法国侵略者,尤其是那些越南女人,她们遭受的苦难比男矿工更加深重,参加队伍的积极性空前高涨。可是范鸿泰担心队伍规模太大不好管理,所以只从中挑选了七十名身体相对强健的男子,三十名女子,其余的人每人分了几张缴获的法国纸币和启定通宝,打发回家了。
入夜,谅山城内,纺织厂老板法国人特立肃搂着两个越南女人睡在卧室内做工精美的铜床松软的床垫上,特立肃把两个女人折腾了几个小时,三个人都筋疲力尽,睡得跟死猪一样。如果此时特立肃睁开眼睛向窗口望一眼,估计立马会晕过去。此时正有两条黑影顺着两根绳子从楼顶爬到二楼,他们从敞开的窗户进入屋子,动作轻的就像两只狸猫。两个人均是一身黑衣黑裤,脸上蒙着黑布套,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其中一个人走到床边,抽出一把匕首,一只手按住特立肃的嘴巴,一只手握着匕首向特立肃的心窝狠扎下去。两个女人醒了,是被血的腥气熏醒的,张大嘴巴正要喊叫,两个人扑过去,一人脖子上挨了一掌,立即晕了过去。十几分钟后,这座别墅内价值不菲的洋酒、古董还有装满珠宝、金条的保险箱被搬进院子里一辆黑色的小汽车。两个黑衣人换了一身装束坐进小汽车里,开着小车离开了谅山。而在这同一个晚上,还有五个法国商人遭遇到特立肃相同的命运,作案的手法如出一辙,均是在睡梦中被匕首刺进心窝,家中巨额财产被洗劫一空,让法国警察愤怒的是,那些案犯十分嚣张,不但杀死了自己的同胞,还在死者肚皮上刻上了“扣马山抗法团”的法文。
翌日特战队员在扣马山一处十分隐秘的山洞里一边品尝着法国葡萄酒,一边清点昨晚在谅山城内抢得的金银珠宝,弹冠相庆的时候,法国军队和越南军队钻进了扣马山茂密的山林,在山上折腾了十几个小时,疲惫不堪的法国人终于找到了韩国兴士团和抗法团的营地。然而那里没有一个人影,只有空荡荡的窝棚以及窝棚旁扔的到处都是的牛骨头,表明这里曾经有大量人员在此聚集生活过。
此时抗法团和韩国兴士团已经转移到了七溪,在七溪一片山林里,韩国兴士团抽调一些军官对抗法团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军事训练。齐志宇将特战队派到谅山,除了为琼崖三大工程筹集资金,还要帮助抗法团和韩国兴士团在谅山站稳脚跟。按照三方达成的协议,抗法团初创,军事训练和队伍发展所需资金由韩国兴士团提供,而武器弹药则由八属军提供,牛小山已经给抗法团搞到了五十多条长短枪,但从那个煤矿的矿警队缴获的子弹十分有限,平均每支枪还不到十发子弹,范鸿泰的队伍一下就发展到一百多人,有一半的人还空着手,而且那点子弹连训练都不够。牛小山琢磨着再给抗法团弄一些武器、弹药,正想着这个事,法国人就把货送上门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