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二七 完颜耶鲁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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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耶鲁率两万女真兵马出许州城,准备渡河,奔郾城而来。

    突如其来的一次率部渡河反攻,让虞允文们很是想不明白。莫非是北方已经达成和议?还是来了援兵?总之,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能说的清楚……

    不过,眼下完颜耶鲁准备渡河的架势,立刻带给郾城压力。先不说其他,至少金兵占领颖水北岸的渡口,并且一次为基点,向两旁延伸,扎下营帐,布置防御。

    也许,虞允文并不清楚金兵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真要反击,但是,至少,他们抢先占领渡口赢得先机。如此一来,即便宋军能渡河,也需要大量损耗在滩头阵地。

    完颜耶鲁心思缜密,又得到乞石烈克宁的招呼,定然不会傻傻的把营帐留在火炮射程之内。

    究竟是什么,让金兵再度开始主动出征。

    原本和谐的议事氛围,突然换了节奏,顿时空气当中都是一股子紧张的气味,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所有人一起注视着沙盘上标识着颖水和许州的位置,眼神里是浓厚的担忧。

    如此一来,兵力更是不够了,也不知晓究竟会是哪路援军前来,何时才能来。

    原本以为,金兵会全部撤离或者是在许州城摆个防守的陷阱,谁知道,竟然来一手反攻。

    不得不说,这一手极为漂亮。之前,宋军一路北上,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的地方,虽然有一点小情况,但是都及时化解,并未影响整体进度。但是,正因为过于顺利,所以贪功冒进,战线拉得太长,粮草倒还有不少,除了运送来的,还有缴获。

    但是,若真是在此地打攻坚战,那就遇到了问题。

    毕竟唐州、邓州尚在战斗中,后方运物资的道路也就不安全,还处在唐州的威胁之下。

    此外,成闵等受阻,未能及时赶上,阻拦河南府(洛阳)方向援军。

    两者相加,原本看上去极为有利的情况便开始翻转。

    使得虞允文部处于危险状态,若不能尽快攻克许州,则有可能陷入重围。

    毕竟东边的归德府还在金兵掌握之中,里边金人只有聚集,并无撤出之意。

    原本想着,可以在汴京城下等着其他军队上来,现在看来,莫说是汴京城下,能不能过颖水许州再说。

    毕竟乞石烈克宁不是一般指挥官,论起战争艺术和资源调配能力,宋军这边的虞允文都要差一些。

    更何况,眼下京兆府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静之中,谁知道乞石烈克宁是不是有什么后手,等着虞允文暴露出自己的问题。

    虞允文心里明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但是完颜耶鲁更知道,主动的进攻要远远好于被动防守。

    于是,他们在抵达颖水第晚上,便开始了布置,基本上军将没有休息,便想办法将此前封藏的货船行到上游放下,并且命人装满硫磺硝石火油,点燃之后,顺着流水便一路向下顺水而下,干掉河道里以及渡口上宋军安排好的船只。

    凛冽的西北风当中,着火的船只如同离弦之箭,直直的向渡口撞去。

    虞允文不该怠慢,亲自指挥。首先安排出力气大的军兵,命令他们带着长杆,先在渡口布置长杆阵,使得火船难以靠近。再者,即便真有应冲过来之船,便有壮汉们合力推走,防止他们烧掉渡口的船只和栈桥上堆积的浮桥物资。

    随后,又下令,凿沉几搜小船,沉下去之后,堵住上游进渡口水道,只留下下游方向,防止敌火船入内。

    好在,虞允文的应变能力极强,关键时刻拿出来的几个方案,十分完美的避过了各种火船,使得渡口得以平安。

    完颜耶鲁眼见失利,并不意外,这才是对手应有的样子,立刻抽调出三千正兵,强行摧毁渡船。

    此番登船的金兵,远比之前的旱鸭子好不少。虽然不如宋军,但是已经能担任一般的水上作战。

    南岸全被金兵的船只围着,宋军原本就没造多少船,数量和体积上都不占优势。

    双方鏖战至后半夜,完颜耶鲁眼见没有补多少效果,只得下令收兵。

    安置火炮的渡船并不敢出战,一个是吨位太小,被货船装上一下或许就倾覆,再一个便是船上遍布火药,万一被货船碰着以后,再殉爆的话,可不是好事情。

    此战,宋军死伤四百,金兵伤亡不足二百。

    若是从伤亡来看,明显金人占据优势,但是从目的来说,金人并未达成他们的战术需求。

    金兵无奈退走,便是初次接战的胜利,梁范和炮营在一起,无法前去观战。他们在两军分开后,进行了象征性大于实际意义的射击,没曾想,水面上的船只由平稳变成了争先恐后。

    听着远方传来乱七八糟的声响,他却感受不到半点喜悦之情。

    眼下,不过是金人的首次攻击,更是试探性质多过实战性质的进攻。

    乞石烈克宁还未抵达,金人真正的作战意图还没有显现出来,不知道他们真正的计划展开后,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战报传至炮营,梁范忧心忡忡。同时,他内心里有着强烈的不按,金兵此番强渡,看上去毫无章法,但实际上肯定有着深意,定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

    夜深了,梁范却毫无睡意,爬起来点亮油灯,拿烧火棍扒拉了几下尚有些火苗的火盆,加了些木柴,不一会儿橘红色的火光照满整个大帐。

    披上沈蛰前几日托商队送来的熊皮大氅,叹息一声,美人恩重,自己要是不娶沈蛰,怕是有一堆人要跟自己过不去啊。

    想到沈蜇,难免又看向腰中短仞,那是公孙璃茉送给他防身用的匕首,出自名家不说,就连刀鞘也是临安城有名的工匠所制造。

    无人惦记是苦,惦记的人多也是愁啊。

    帘子掀开,张敌万走了进来,将手中铁槊和弓箭放好,冲梁范抖抖手上的东西,竟是两只野山鸡,道,“看亮光就知晓你未睡,饿了吧,你本来也没吃些什么。”

    “战事焦灼,怎有胃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