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一四 老梁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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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至少杨椿说的几件事靠谱。

    比如,梁范老老实实的负责科技发展和教育普及,顺便研究新兵器,训练些火炮手。至于朝堂烂事,现在年纪,不适合掺和太多。

    等到他的火器监学院学子们进入朝堂,才是他“兴风作浪”的时机。到时,都是相熟的学生,办事自然利索。

    想想也是,以前不管是庆历新政、熙宁变法,都因斗争多,惹到不少既得利益集团,才会导致新政失败,甚至变成党争。

    梁范不一样,一个是他没有去夺谁的权,也没有去砍掉谁的利益。只是在带着一帮人寻求发财机会,至于变革,不过是顺手为之,或者只是小小推动,更多是靠自发完成。

    自下而上改革的好处就是,只要上层统治者不担心会影响到自己统制,便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他去。

    若是摊派下来的任务,可就没有这等效果。

    阳奉阴违是寻常事,激起民变,导致揭竿而起,也不少见。

    再一个,他目的和大部分人群一样,便是为大宋强大,在这一点共识上,不管是辛次膺还是陈康伯,都替他挡住那些重要的箭矢,即便偶尔有漏网之鱼,也能轻易化解。

    可不像王安石,为了变法,连自己多年好友加上推荐人都反目,最后身边愣是集中一堆政治投机客,要是没有这一摊,兴许北宋也不会成为南宋。靖康耻也不会上演……

    曹珍见他发呆,喊了几声不答应,最后捅了捅,梁范才回过神来。

    “怎得,还沉迷在参政的谋划之中?”

    “那倒不是,只是被你这么一说,有些事情我突然想的通透。老曹,你来说,我是去朝堂当官和他们扯皮,还是安心在学院培养新人,顺便发展咱们的火枪,改良火炮,还有其他新式武器呢。”

    曹珍想了想,“当官无非名利,你这还没有当上朝官,已经名扬临安,此战回去,只怕更要升数级,如此级别虽然不低,但是在朝堂上依旧不够看。再说,那些老狐狸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依我看啊,你还是老实在火器监打熬几年,等到胡子多一些,出去也能老夫老夫喊着,学院的学生也都任官,这样说话也能多一些人听,最起码在朝堂上吵起来,帮腔的人也多。即便遇上要动手的时候,人数可不会吃亏。”

    “还别说,知我者,老曹也,我也是这个谋划,没的说,看来还是你了解我……”

    “是么?”

    “那是自然!”

    “那你了解我么?”

    “了解啊,你姓曹,单名珍,乃是……”

    “滚,老子没说这些!反正这几日无战事,我想干什么,你知晓的……”

    “可怕,军营里可是没有能喝花酒的去处,实在不行,你找个长得秀气的亲卫凑合下?”

    “快滚!你他-娘-的才好男风,老子要吃你的烤肉!”

    ……

    没多久,烤肉就位。

    梁范、曹珍、钱四,一起围在烤着几个巡逻士兵猎回来的野味,人退则百畜生,激战过后的淮北很是萧条,人烟不见,动物们热闹起来,穿过阡陌,大模大样的走在官道上,得瑟不了几步,都成士兵们的加餐。

    钱四看看离他们很远的士兵,小声道,“有个重要消息传来。”说完,一脸神秘。

    梁范十分配合的说道,“什么重要信息!”那表情,配合的十分到位。

    钱四继续,声音压得极低,“家中密文传讯,官家要禅位……”

    “什么!”曹珍大喝一声,跳将起来,惊得钱四也赶紧跟着起来,扔掉手里的野鸡腿就去捂他的嘴。直到呜哇的乱叫好一会,钱四不断重复,“小声点,小声点!”他是真的担心这厮大吼出来。

    梁范心里倒是淡定的一笑,不过表情还是做得有些激动,“当真?”

    钱四看看梁范再回头看着曹珍,“你看范哥儿,多淡定,不像你似的,瓜拉乱叫唤。”

    梁范嘴上笑笑,心里暗道,“老子要不是提前知道,肯定比曹珍还要激动。”

    “这下老子总算明白,就算是整日让咱们去打猎冬游,也不提进兵之事,原来,是有这等原因在内。”曹珍说。

    “眼下,太子被留在建康督军,恐怕也是进退两难。若是北进,成功收复汴京,也算是大功一件。但是官家会如何看待。我在位没能打下汴京,合着你上来就来一手,是要立威么?若是打不下来,更严重,北上吃了败仗还损兵折将,更不好说。”钱四道。

    曹珍补充一句,“如此大好机会,若是按兵不前,殿下肯定一百个不愿意,再者说,或许官家也是在等着太子自己做出一个决断呢……”

    知晓个中缘由后,曹珍和钱四也就没有那么纠结。虽然说,因果关系有些复杂,但是看上去也简单,与其说是考验太子的治国能力,不如说是考察他对赵构政策的态度。

    “真是令人头大!”梁范说了句。

    “打哑谜一样,让人揣摩来揣摩去,有个甚意思,摆在明面上说不好么,有些人啊,就是矫情……”

    梁范还没说完,便给曹珍和钱四捂住嘴,俩人一边使劲一边小声说着,“我的皇天,你可别胡说八道,有些事,烂在心里便是!”

    得,开个嘴炮爽一爽都不得,梁范颇为无奈。

    见他不再使劲,两人放开手。

    “你们他娘的,嘴上都是老子的辣椒面,不嫌手辣的慌,我还嫌嘴难受!”

    梁范一边擦着嘴,一边嘟囔着。

    “帝王之术,古往今来不曾变革。”钱四劝他。

    “孤家寡人,帝王的心思,自然要猜度,要是说出来,可是没了帝王威严。”

    嗯,古人的神逻辑,也正是如此,才形成话说三分,各种隐晦的表达方法,什么比喻、拟人,等等。要是直来直去的说,怎会有如此多的语法。

    “既然如此,咱们可不能再等下去,等到完颜雍和完颜亮定出个生死,可就没了意思。”

    梁范说到一半,勾指头示意道,“来,只需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