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大适应的打量下房间,看陈设必是苏胧月闺房,道,“我在此,似乎不妥当吧……”
“你这幅模样出去,恐怕更不当。”说着,苏胧月拿出针线,补梁范的外衣,“谁将你伤成这般模样,以你武艺,能伤到你之人有限。”
“单挑自然不怕,可是人家群殴我啊!那家伙,都是近身强弩,生怕射不死,一窝蜂的攒射。好在我逃的快,躲到你家没有看见。”
苏胧月指指院子里飘着的灯笼,“看见没?”
“啊,一个大红灯笼,怎得?”
“上边那个斗大的字,才是他们不敢进来的缘由。”
梁范略一思忖,可不是,苏家什么势力,那可是武林泰斗,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你啊,一来便是这临安城的焦点,该好生保护自己。”
“不然你来保护怎样?尽管开价便是!爷们穷的就剩下钱了!”梁范调笑着说。
“哼,没个正形,你家张郎君,可曾比我差了?再者说,只怕沈家大姐儿和公孙小娘子能把我吃的骨头都不剩!”
“这……”
梁范发现,天又没法聊下去了,当着一个女人编排其他人,尚未学会。
走在回去路上,衣衫上一股淡香,他不由得心猿意马,好在事情发生在半路,若是在家中,简直不堪设想。
不过,既然他常年在书院待着,索性把几个小的接过去,不管是保卫还是师资教育,都比家中要好。
梁范还在吊着胳膊享受梁礼带回来的早餐。曹珍面色焦急地到了近前,“听说你被人砍了?伤到哪里,还能传宗接代?”
曹珍开始很是焦急,看见梁范四平八稳的坐着,玩笑之心遂起。
梁范示意他坐下吃几口,“驴屮的,前几日还吹牛说有你们一帮罩着,在临安不能横着也能大事化小,眼下就被人射一箭,你说说,这牛还能不能吹。”
“谁干的?可有线索?”曹珍阴狠着脸,咬牙切齿的问。
“对方连说话都不敢,生怕留下什么,我怎去找?”梁范嚼下一口馒头,囫囵不清的说着。
“黄家?”
“有可能,但是没有证据不等于凭空泼脏水?”
“上次你说的东瀛人?”
“看着不像,东瀛忍者惯用的兵器与他们不同,非是一路。”
曹珍看傻子似的看着梁范,“非得是他们亲自动手?就不能是雇些人?”
“若是这般说,那可就更加分不清来路,我仇家虽然只此两家,但是那些有心人会不会故意陷害?”
曹珍沉思片刻,“总得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我去找钱四。”
不知道钱四是否听见曹珍召唤,片刻出现在门口。
钱四看着站在边上难受的张敌万,“张兄莫再自责,敌人必然探清范哥儿身边虚实,若是你在,他们必然不敢下手。”
考虑到火器监的重要性,除了武卫军担任防卫,更有张敌万亲自坐镇,防止什么武林高手江湖侠客上门顺走点什么。
以梁范战力,张敌万倒也没有担心过,孰料意外就是这般出现呢。
“我看,以后张兄莫要在火器监守着,就跟在你身边吧。我去家族求几个供奉来,应当可以。比起火器监,你自己的安危更加重要。”
“我家也出两名供奉,四位分属两家,范哥儿放心便是。”
话说到这份上,梁范再不答应就显得生分,张敌万也是一脸期冀。
“好吧,便依你们所言。”
曹珍和钱四只是第一波上门之人,沈蜇和公孙璃茉闻言,都是匆匆前来。自从梁范到了临安,公孙璃茉出去演出时间已经大幅减少,如今,她的舞团更是一心开始增加新人曝光率,美其名曰未雨绸缪,实际如何,明眼人都清楚。
沈蜇原本要回福州去看望父亲,孰料梁范又是一场风波,加上收到家书,让她以大局为重。
陆游和辛次膺两个大佬虽然最近忙着扯皮,但是心腹爱将遇刺,还是要探视一番。
吴挺和一帮纨绔刚刚探视完要出门,突然齐齐呆住,“殿下……”
赫然是赵玮和史浩两人!
获封建王,确立太子,终于当得起殿下的称呼。
“无事,莫要拘束,本王是来探视临波……”
纨绔们当中,不少和赵玮是旧相识,没少在他面前皮过。但是现在地位越发悬殊,他们也一改之前性子,反倒是生分了。
“看看你们,越发精壮,好生学习,将来这大宋,有的是你们翻涌地盘!”
赵玮的鼓励也比原来更加官方,众人见礼过后,匆匆离去。
不过么,在梁范眼中,他依旧是当日雪亭问对的那个青年。
“殿下,劳您大驾,实在罪过。”
“莫如此,你的才华,我可是清楚知晓。”
赵玮是个惜才爱才之人,赵构的目光还没有覆盖到梁范身上时,他已经认定眼前人会是股肱之臣。加上层出不穷的发明,怎么看都是个天赐的宝贝。
“好歹也是子爵,适当添些侍从,不然让人说我大宋小家子气。若是没有人选,我还有些得用之人。”
“殿下美意,职下只能心领,您的位置可比我重要太多,我这就去挑些,万万不敢动您的……”
最终,赵玮还是留下个人。据说是某次路上遇见的孤儿,或许是他父母上辈子做过大善事,竟然能被赵玮捡走。
无名无姓的半大小子也改姓赵,单名一个荣字,背后的含义,不言自明。
赵荣自幼被内侍调教,站在那里静谧的便是一块石头,但是充满灵性的眼睛和极具力量的肢体,怎么看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梁范明白赵玮意思,与其说做他贴身护卫,不如说是放在他处培养的好苗子。
毕竟常年在赵玮身边,无功无名的提拔,有些太直白。
曹珍和钱少卿再度联袂而来时,梁范就知道他们有事情要搞!
果不其然,钱四说,“那股贼人下落已经清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