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二六 家有一老超过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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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完旨,内侍立即一改严肃脸,拱手作揖到,“恭喜梁爵爷,贺喜梁爵爷,年纪轻轻便封子爵,他日不可限量啊,生前封王也说不定!”



    曹珍又托一盘谢礼过来,哪知这厮并不贪多,“谢过曹使君,爵爷无需客气,已然不少,再拿就有些贪了,洒家告辞……”



    看着冯内侍离去,陆游拈须说句,“内侍也并非传言中贪得无厌之辈,此子倒是利落,不像有些。”



    曹珍接了句,“内侍忠心之辈多,奸佞还是少数,偏偏史书中对其大书特书,寻常之辈笔墨甚少,才有此错觉吧。”



    梁范补充道,“这便是幸存者效应,只能看见那些不一样的,却对合乎规矩的视而不见。”



    除了爵位,其他东西对梁范来说可有可无,五百亩土地?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一笔横财,但是对他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不过大宋爵位可不好拿,要知道,多少名臣最后封号也不过国公,就算文治武功显赫的张浚,眼下也不过是和国公。而王爵,大多数是开国功臣后代,而且是死后追封。绍兴初年因定江山以及从龙之功,倒是封过一些,三十年过去,褫夺封号远远多于新晋封爵。



    可惜,梁范还来不及尽情欢娱,有关沈父的消息传递过来。



    几个家生子在危急关头拼命护着他,虽然腿上中了两箭,落的残疾,但好歹命是保住。



    敌人踪迹却无从寻找,往日里,打劫海匪巴不得自己的旗号满天下皆知,而这次行动,确实没有任何标记,甚至都很少说话,想从口音辨别都是毫无可能。



    里里外外透着古怪,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冲着沈家船队而来。



    可惜,丝毫头绪找不到,不管是沈家、梁范、钱家的探子,都是束手无策。



    沈家队伍接求救找到沈父时候,已然憔悴不成样子,就连腿都有些腐烂化脓,几个家生子除了去报信的,只有两个奄奄一息,其他人都没有熬过去。



    好在,去接人的掌柜多个心眼,带着几坛可以用来消毒的高度白酒。几次折腾,总算是保住一条命。



    长此以往不是办法,梁范迫切需要一个能够保护与他相关利益团体的存在,情报机构的想法再度提上日程。



    受伤的不只有沈蜇,还有梁范和公孙璃茉。



    原本,公孙娘子晓得沈蜇的情谊,眼下,沈家如此巨大的代价,梁范想摘出去自己都无可能。



    最难消受美人恩,梁范同样不知所措。不过,还没有等他好好考虑,又有新情况打乱安排。



    钱四觉得一批新人已经比较熟悉,便进行一次实弹训练,不试倒好,一试还真出问题。



    火药弹的特殊性质,要求远远高于冷兵器,钱少卿在讲解时,几个纨绔只顾着新鲜,没有听进去,以至于操作失误,差点让火药弹爆炸在跟前,要不是钱四拼命扔远,只怕几个人就成第一波伤亡指标。



    钱少卿急得眼睛红了,当场就给这几个家伙翻脸。然而,他们或许会受得吴挺、梁范的责骂,毕竟两人能打,钱四还是差了些,并不能完全压制。



    “你们几个,想要害死老子么!”钱四一边骂着,一边拿鞭子抽他们,片刻,还不消气,“给老子三百个蹲下起,意识不到错,不许停下。”



    潘飞浪当时火了,“你没说清楚,还怨我们?”



    “老子说的时候,你没有听么?”



    “你跟谁老子、老子呢?谁比你低等还是怎么?”田定光嚷嚷着。



    “想要练死我们,你还差点火候!”赵洪进也不是省油的灯。



    钱四身为教头,当然不能怂,直接怼上去。这下可坏了事,几个纨绔炸锅一样,扭打起来。王自敬和韩传胄、徐柏松一看,可不行,上去拉开。封云飞则是直接去找吴挺,毕竟他是能镇的住的。



    等到梁范赶到时,封云飞、韩传胄、王自敬、徐柏松,几个家伙正扒着门缝往里看。



    梁范不做声,也悄悄的探头,没发现什么异常,说到,“看什么呢。”



    “你不知道,那几个家伙正被国公和吴老五惩罚呢,那叫一个痛……”



    说到一半,忽然觉得声音有些特别。几人齐齐抬头,一看是梁范。扑腾扑腾……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



    “痛什么?”



    “就是痛………”封云飞把最后一个快字咽了回去。



    “国公爷和吴钤辖下手真是厉害,儿臂粗的棒子,啪啪啪的打在腚上,看得我都腚疼……”



    “这还是好的,当年国公爷年轻时带兵,敢炸刺都是半年下不来床,眼下年纪大,心疼咱们,不然一顿水火棍,我看他们叫唤力气也没有。”



    不得不说,几个纨绔,犯浑的时候能称兄道弟,一但秋后算账,立马把自己撇的远远。



    “怎么刘集贤、陈凤翔和他们不同,只是罚跪?”



    韩传胄献媚似的回答,“他俩既没有劝阻,也没有报讯,就是旁观,虽然不如动手那般严重,但也得惩罚。”



    梁范一听,不仅竖起大拇指,“国公果然公正。”其他几个小子点头如同捣蒜,“正是,正是……”



    眼见几个家伙腚上都是血呲呼啦,梁范知道自己出场时间到了,“国公、仲烈兄,念在他们都是初犯份上,就这般吧。长些教训,下不为例。”说完,话头转向他们,“还敢不敢?”



    “不敢,再也不敢……”几人回答倒是整齐。



    张浚狠狠的哼了一声,“别以为老夫老了,就好欺负,下次再有这般,能让你们半年下得了床,我不叫张浚!给老夫听着,以前都专门当废物,我管不着,但是既然跟在老夫麾下,断然没有继续废物下去的可能。想要好好的不受罚,就按照学院规矩来,但凡是有一样违反,老夫打的你们爹都不认识,就是他们亲自来,也给我打一遍再说。自己教不出人才,还有脸过来?”



    这话整个学院也就是张浚敢说,辛次膺差点,毕竟满朝文武近半都和他有交情,那些中年勋贵,年轻时候多在他帐下混过军功,谁敢炸毛!



    众人又是一番认错忏悔,老人家才在吴挺的搀扶下离去。



    眼见两人走的远,梁范跺跺地面,“都在那哼哼个屁,赶紧起来,你们以为国公爷没看出来仲烈留力?要是国公爷亲卫打你们,现在还有力气在这装死猪?”



    “我的范哥哥啊,不是兄弟们装死猪,从小到大,可是没有这样挨揍过啊。”



    “这不是废话,家里巴不得把你们养成猪,越是混蛋他们越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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