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九 都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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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今日便是打杀了你,临安府也得叫一声好。”

    “好大口气,不怕闪了你舌头,有本事你给俺等着!”

    恶汉叫嚣一声,扒开围观人群,消失不见。

    陆游和辛次膺站好,拱手道,“王……王小官人好……”

    “哈哈,某便是那王小官人……”

    城外一遇后,朝堂上终于见识赵瑗真正身份,两人感叹不已,原来风度翩翩的郎君,竟然是大宋唯一皇子。

    “王……官人,您也是来看比赛?”

    “听侍者说的有意思,我来看看,不曾想竟是这般热闹。”

    辛次膺冲着边上几人喝倒,“人多手杂,怎生如此疏忽,万一伤到王官人,死不足惜!”

    几人还不待说什么,赵瑗抢过话头,“我让他们离得远些,不然无法接触别人,谁知冠军联赛竟然火爆至于斯。”

    见如此,辛次膺也不好说什么,狠狠瞪了几人一眼。

    “王官人,我与辛公有包厢票,若不嫌弃,不如同去?”陆游很是时机开口。

    “陆官人邀请,自是要去得。”

    几人一起,继续穿越人海向前,这会人更多,与其说是进赛场,不如说是看人流。

    ……

    “合同可曾签了?”

    “签了,按您说的,五份。”

    “上品白兰香可曾给?”

    “给了,已然装在车上!”

    “草纸曾拿?”

    “哎呀,忘了,我赶紧去拿!”

    此类对话不断上演,直把赵瑗、辛次膺、陆游弄得一脸懵逼。梁范又搞出来些什么东西。

    陆游抓住一个中年人,“敢问,阁下这是?”

    “官人您是没看号外吧,就是大宋足球日报号外版。”

    陆游摇摇头。

    “白兰醉作坊又出新酒,唤作上品白兰香,乖乖,还不售卖,而是卖草纸赠酒。”

    “草纸是何物?”

    “据说是用来擦东西。”

    中年人说的直白,一看便是官家之类人物。

    “这草纸有何好处?”

    “那就不知,眼下人们是奔着上品白兰香来,那纸,不过是添头而已。”

    另外一人答道,“你连草纸何用都不知晓,还如此上劲。我来告诉你,这草纸啊,是用来擦拭,代替帕巾,所以,也可用来擦腚,柔软舒适,很是得家中女子们喜欢。此外,草纸上添加香料,闻起来沁人心脾,也就是贵人们用,放我来,好生放在柜子里熏香!”

    “还有这等事,我原以为,草纸就是破烂玩意,酒作坊卖不出去才算做添头。”

    “你家官人可不傻,他岂会干那等事?这里边可有大学问……”

    沈家作坊的草纸,竹子为材,毕竟草纸要求要简单,少上不少工序,厚度更薄,成本低。

    尽管如此,梁范还是先定上高价,赚他一波富人利润,等到别家开始仿造时,价格下挫,再降价便是。

    一包一百张半尺见方,一贯十包,一千包算作一份,便是最小年度起订量,每份合同附赠两瓶上品百里香。

    钱要一次交清,酒也是一次领走,但纸是每月供给。

    “好计谋!”赵瑗感叹一声。

    “此子越来越有奸商模样,待我去训诫!”辛次膺道。

    “辛公,奸商可算不上,范小子主要挣富人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者,您看看这东西,怎会不值?”

    陆游身前是摆着整齐的上品十里香,随手拿起个,仔细看着。辛次膺一搭手,顿时觉得不一般。

    “这酒竟有盒子?”再一查看,竟是名贵木料制成,表面活灵活灵活现的白兰花浮雕,便是出自明家之手。只怕西城赛鲁班家卖的首饰盒子也不过如此,要知道,那一首饰盒子,都要十贯八贯。

    “太过奢靡!”辛次膺恨铁不成钢。

    赵瑗并不做声,好奇的打开木盒,只见底座上嵌着一坛酒,还有一明晃晃的酒杯。

    “水晶杯!”

    “影青瓷!”

    这下陆游和辛次膺同时感叹。

    赵瑗看着水晶杯,玲珑剔透,泛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绿芒,如此品相,大食人运到大宋,只怕便要天价。

    影青瓷也不简单。

    是景德镇所产的青白瓷,又称映青瓷,“色白花青”来源于此,其釉色青白淡雅,釉面明澈丽洁,胎质坚致腻白,色泽温润如玉,是抢手货。影青瓷绝大部分为薄剔而成透明飞凤等花纹。花纹由技艺高超陶瓷艺人在坯体上刻制之后,以透明青釉,高温烧制而成。

    “竟是湖田窑!”

    湖田窑最为著名,它家装饰以刻花为主,浅浮雕,色调雅致若明若暗,韵味无穷。他处罕见的白兰花刻在其上,与酒名相得益彰。

    “这哪里是酒具,便做摆设,也是值得!”赵瑗感叹一声。

    罕见雕兰花的青白瓷,上好品相的水晶杯。单单两者相加,已经超过几十贯!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

    最要命是他的回收制度!

    上品百里香,一年不喝,第二年酒坊作价一成二赎回!

    两年不喝,作价一成四……

    以此类推,直到第五年,翻倍回收!

    这哪里是卖酒,简直是在存钱!

    如此算起来,草纸都是白给,连钱都是暂存在酒坊。

    你说,人们能不为之疯狂?

    他们几人站着的功夫,已经有数家人前来搬酒。

    “好主意啊,真是好主意!难怪人们蜂拥而至,原来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辛次膺感叹一声。

    “如此,岂不是赔钱买卖?”

    “王官人有多不知,只要是这钱在范小子手上,他才不会吃亏。他今日最主要的事情,恐怕不是卖酒,而是推广草纸。”

    “可是这草纸不要钱,算起来。”

    “且看此处。”陆游引着赵瑗和辛次膺到登记处,听着几人对话。

    “快些,临安那五百套,剩余不多,再要定,便只有去其它城。”

    “可不是,限量一千套,亏他们想得出来!”

    “既然如此好卖,为何不敞开卖?”

    赵瑗有些不解。

    “这才是精明处,一方面是草纸产能受限,另一方面,东西越少越值钱。在外宴饮,当众开一坛上品白兰香,需要何等魄力!”

    “那这酒究竟如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