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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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昏,木叶一家名叫伊藤的花店门口,御守贤打完告别的招呼之后,手里拿着一束白花,往村中偏僻的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是墓园的方向。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平时不是特殊日子便很少人来的墓园,此时一个人影都没有。



    走进冷冷清清的墓园,看着一排排白色的墓碑,御守贤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某种认真。



    他走走停停,像是漫无目的,步伐却有点沉重,神情庄严,整个人像是融入了静谧而哀伤的墓园。



    漫无目的是有理由的,因为这个墓园中并没有安葬他的家人,但御守贤也不介意,每次来这,都像是完成一种仪式一般,会选择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墓碑,当做自己的某种寄托。



    选择的原因也比较随性,有时可能是那个墓碑荒凉很久,有时也可能是碑中之人相貌出色,他也不区分男女,各式各样的理由。



    他会站在那个人的墓碑前,以一种悼念者的身份,将墓碑清洗干净,放下一束白花,偶尔也会去猜想死者的生前会有什么故事,但更多的,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念中。



    和问话忍者说的对父母没有印象了当然是说谎了,从刚出生到来到木叶之前的这段岁月,以一种真实的、惨烈的、悲壮的、强烈的方式,在他的心里刻下了比前世悠久的时光还要更深刻的印迹。



    和平都市生活的记忆已经开始慢慢的淡化,而那段时间充斥着血与泪的逃亡生涯,却还能令此时回想的心,砰砰直跳。



    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里,刻画出一个洒脱不羁的父亲形象和一个温柔娴雅的母亲形象,一家三口好像总是没有目的地一般在逃亡,四处流浪,但却并不狼狈,反而像是浪迹天涯一般。



    御守贤可以感受到父母两人心中的满足,仿佛只要两人在一起就会开心,也可以感受到两人对他的愧疚。



    每当父亲或者母亲单独照顾他的时候,两人都会对当时还小的他说些心里话,



    只是两人不会想到他也能懂,一些抱歉,一些爱恋,面对面是说不出口,只能一个人的时候说给自己听。



    他从父母的一些言语中,大概也猜出了一家人四处奔波的原因,说来可笑,本以为自己身负某种血海深仇,没想到只是单纯的出生在战乱年代,父亲所在的村子没了,便没了家。



    当然,有些疑点依然存在,从父母两人带着他屡次逃出敌人的追杀来看,父母都应该是实力还不错的忍者。



    那么,对于这种有实力的忍者来说,想随便找个地方安静的生活下去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那么为什么,父母却从来不在一个地方久居?而且即使这样,他们依然会被人追杀。



    关于这点,御守贤大致有个方向,那大概还是刚出生那会儿,有一次父母关于他名字的谈话,也没避忌他这个刚出生的小孩,正好那会儿他是醒着的状态,就都听到了。



    当时还有许多话有些听不懂,他大概明白父母在争论他到底该叫什么这个问题,但这对当时的御守贤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后来随着语言问题解决了,却觉得那次谈话有一句话的发音让他印象深刻,直到来木叶之后,常识补得差不多了,更是让他每次回想那句话时心中都有种惊涛拍岸的感觉!



    那是他母亲对他父亲说的:



    “到底是叫宇智波贤呢,还是漩涡贤呢?!”



    关于他名字的话题只出现在那一次,而之后他却被父母套上了御守贤的名字,在得知宇智波和漩涡这两个姓氏的意义后,御守贤曾经很努力的在回忆中寻找,却最终只能接受,他连父母的姓氏都不知道的事实。



    所以到现在,御守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这两族的延续,而如果是的话,也分不清到底爸爸是宇智波妈妈是漩涡,还是爸爸是漩涡妈妈是宇智波。



    但如果情况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就有了解释。



    按照他现在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宇智波一族是木叶最强大的家族,拥有一种很强的眼睛的血继限界,被称作写轮眼,而漩涡一族曾经似乎也辉煌过一时,到目前却好像已经消失殆尽。



    而他的父母给他起了一个平凡的姓氏,就可以说是为了让他平安的长大。



    御守贤已经明白这个世界是很讲究血脉或者说天赋的世界,很明显这两个家族都拥有很强的血脉传承,因此也可能会受到某种觊觎。



    这样被追杀也就有理由了。



    这样子,在最后那段逃亡的时间里,父母商量着往木叶的方向逃,就可以解释为想寻求宇智波家族的保护了。



    可惜的是,在就要进入火之国边界的时候,遭遇了一次最大伏击。



    结局无疑是一个悲剧,双方同归于尽,然后被战斗余波吸引来的火之国边界的巡逻忍者赶到,确认了伏击的忍者是一些黑暗忍者之后,将御守贤的父母就地安葬之后,便把还不满1岁的御守贤抱回了木叶村。



    ……



    御守贤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走着,突然,一块墓碑上的人名吸引了他的注意。



    漩涡水户



    他停住了脚步,看向照片上扎着两个丸子头结的女人。



    墓碑上没有过多的信息透露,倒是照片上的女人看上去已经有很大的年龄了,在这个因为战乱平均寿命不长的年代,已经算十分难得了。



    御守贤将手中拿的白花横放在了墓碑前,又靠近些观察墓碑,发现和周围的相比,这个名叫漩涡水户的老妇的墓碑十分干净,周围的杂草也像是被专门清理过一番一样,想来应该是有人经常来照顾的原因。



    既然没有了清洁工作,他便又站了起来,像是默哀一般的直直站在墓碑前两步。



    偶然碰见了一个漩涡一族的人,可是却是个死人。御守贤略有心塞,然而他并没有想去探寻和这个老妇人关系的想法,只是就那么安静的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开始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雨水打在御守贤的身上,顺着已经湿了的头发往脸上滴去,身上自然也是湿透了,然而这个时候,小男孩的脸上反而好像浮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笑容,好像他一直在等候这场雨一样。



    “雨天果然更有悲伤的氛围呢。”御守贤自言自语道,“不强行让自己悲伤一点的话,记忆总是会淡化的,仇恨也会模糊的,人总是这么健忘真是烦恼啊。”



    御守贤是懂得时间的厉害的。



    生活并没有那么热血,勾践尚且要卧薪尝胆,人性总是善忘。



    当时记忆那么深刻,几年时光消磨下来,也开始有些支零片碎。



    对于小孩来说,木叶的生活终究是安逸的,远离战争,远离生死的。而这种状态,是最容易滋生惰性的。



    御守贤虽然生性坚韧,追求优秀,有时却也难免会陷入低沉。



    所以,不时来墓园做一些思念的仪式,一是怀念自己的父母,这一世的,上一世的,二则是提醒自己,有些事,不能忘。



    淋过一场雨后御守贤感觉念头通达,洒然一笑,便不再回头的往墓园外走去。



    ……



    墓园另一边,出现了一个打着伞的瘦小身影,她注视着那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小男孩离开,看到他全身都湿透了,忍不住了嘟囔几句。



    然后沿着小男孩走过的路,来到了同一个墓碑之前。



    “咦,这束花,他刚刚原来是站在这里吗,奇怪。”



    漩涡玖辛奈来到墓园门口便发现了在雨中静立着的小男孩,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在祭拜自己的某个亲人。



    “水户奶奶还有别的亲人吗?”她思索了片刻,便把这个问题丢到一边。



    “水户奶奶,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就要进入忍者学校学习了哦,虽然你说的,那个……什么爱呀爱的,我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我一定会努力去寻找的!嗯!一定会的。”



    小女孩一只手握着伞,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精致的五官上带着某种更似俏皮的坚定,一阵风吹起了她过腰的长发,她顺着风捋了捋飘扬起来的发丝,小小年纪,竟已唯美似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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