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国之柱石斛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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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反唐邕不急倒是斛律光急了,交代完军中事物后,顾不上点清军中物资账目,斛律光亲自率领三千鲜卑突骑,一路上换马不换人,直奔大齐国都邺城,按照斛律光自己的意思,真想见见唐邕口中蛰伏三年,只为一朝冲天的大齐版楚庄王。

    终于一路上快斛律光快马加鞭赶到邺城,在邺城西门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斛律婉仪,斛律婉仪也趁机劝说自己的父亲斛律光,用高伟当初借用扶苏和胡亥的故事说服斛律光,希望自己的父亲好好辅佐高伟。

    对于自己宝贝女儿的话,斛律光半信半疑连家都没回,直接进宫求见高伟,正赶上高伟正在朝会,风尘仆仆的斛律光当即让人通报。

    高伟一听斛律光来了,心里一乐真来正是时候,赶忙站起来喊道:“还不快快有请,右丞相乃国之重臣,以后见朕不用通报”

    此话一出左丞相赵彦深的脸又黑了几分,想来对斛律光的不满又多了几分,不过正是高伟乐意看到的,你们两个斗起来了,朕这个皇帝才能安枕无忧。

    斛律光也是霸气,穿着盔甲径直走了进来,见了高伟也不行礼,稍微躬了躬身子道:“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说完也不看诸位大臣,直接搬起一张空着的胡椅,斛律光大马金刀地坐在右丞相赵彦深的上首。

    不等高伟发话,斛律光大声询问道:“你们讨论什么呢?说给老夫听听”文臣方面大多暗暗摇头不去答话,但是武将们就不能闭嘴不言,北齐‘八贵’之一綦连猛张口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诉了斛律光。

    斛律光抚摸着胡须笑呵呵听着,当綦连猛讲到高伟亲自带兵在千秋门平息厍狄伏连叛乱时,斛律光抬头赞赏地看了看坐在龙椅的上高伟,口中叹道:“不愧是神武帝的子孙,我们鲜卑男儿岂能只会诗词歌赋,敌人可不会因为你懂几句诗词就向你投降”

    斛律光此话一出,立刻得罪朝堂之上一大帮的文臣,位居文臣之首的左丞相赵彦深忍不住了,开口反驳道:“丞相所言尽是荒谬之语,一文一武就像国家的左右手,武将要打仗,征税种田那样不是依靠我们文臣,况且诗词歌赋教导世人向善立志,岂非无用之物!”

    斛律光站直身体径直走到赵彦深身旁,雄壮的身躯几乎把赵彦深盖住,突然伸出右臂指向天空,口中说道:“你信不信老夫一只手就可以打你十个?”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高伟今天算是真正开眼了,自己的岳父果然不是一般人,其他诸如娄定远,元文遥之流,主动挡在赵彦深身前,一副有种你就试试。

    高伟一看这还得了,赶紧让兰陵王高长恭,录尚书事高睿去拉架,要是赵彦深真被斛律光揍出个好歹来,满天下的士子,谁会在北齐出仕,简直就是砸了高伟的招牌。

    几番劝解下,斛律光终于哼了一声坐回原座,质问道:“赵老儿,你不过是尚书令而已,为何敢在老夫面前摆谱?难道你读书读傻了?连上下尊卑都不知道”

    “斛律老儿,老夫现在是左丞相假司空,是天子御赐亲封的,官位在你之上,你刚才所作所为是侮辱上官之罪,陛下你要为臣做主”说完赵彦深下跪率众位文臣向高伟要个说法。

    当然要说法倒是其次,关键是看高伟选择支持谁?文武之争,古来有之,君王从古至今向来是偏袒文臣,一是文臣的权力是君王给的,文臣必须维护君王的权威,维持国家的稳定,只要皇帝还在,文臣才能源源不断得到皇帝赋予的权力。

    而武将们手握军权,一个不小心就会改朝换代,以宋朝为例,皇帝借文臣之手把武将压制的死死的,虽说宋朝除了岳飞外对外作战胜少败多,但是维护赵氏一族的统治上,这批文臣可是使出了拼命的力气,不惜受世人唾骂也要让赵宋王朝延续下去。

    本着屁股决定脑袋,在众多文臣期望的眼神注视下,高伟沉声说道:“左丞相赵彦深所言合乎法度,合乎情理,右丞相斛律光必须给左丞相赵彦深赔礼道歉,否则按大齐律当收监十五日或杖十下”

    斛律光一听要罚自己,转头和主位上的高伟对视起来,一高一低,一老一少,一位是沙场厮杀几十年的猛将,一位亲政不到一月的皇帝,两人目光对视交织下,谁也不愿让步。

    深邃而霸气的眼神,高伟觉得此时如同被一只烈虎死死地盯着,高伟后背脊梁处的肌肉开始抽动,高伟好几次想把目光移到别处,不过内心的执念让他此刻牢牢地坚持住。

    足足对视了有一分钟的样子,斛律光嘴角轻翘向身边的赵彦深拱了拱手道:“老夫粗野之人,说话不知规矩,还望赵大人海涵”说完坐在赵彦深原本的座上,作了个请的手势,让赵彦深坐他上位。

    看到斛律光主动退让,高伟揪紧的心脏猛的一松,心脏终于开始按照正常频率跳动起,高伟此时才开始正视眼前这位岳丈。

    斛律光身穿甲胄,或许是着急赶来,也顾不上梳洗,脸色黑黑的却中气十足,威武雄壮的体魄,想来武力非凡,往那一坐如一口铜钟一般,不得任何人侵犯,高伟心中一叹,此乃是大齐顶梁支柱,一位连对手都钦佩之人。

    北周灭北齐后,宇文邕追赠斛律光为上柱国、崇国公。宇文邕指着诏书说:“如果斛律光还活着的话,我哪能跑到邺城来?”

    不过就是此等忠臣猛将,在高纬下令刘桃枝阴谋诛杀时,斛律光被偷袭一击不倒,口中大斥道:“你们常常干这样的事,但我到死也不干对不起国家和皇帝的事”死时,终年五十八岁。

    高伟每每读到此处时,不免为斛律光唏嘘不已,忠臣被戮,奸臣当道,此乃国之憾事也。

    “来人,给国丈备案几,取宫中茶水点心,想来丞相一路上风餐露宿,肯定腹中饥渴,朕特许丞相当朝饮食”高伟吩咐一旁的侍中,让其迅速准备。

    斛律光原本闭目养神,此刻睁开眼睛道:“陛下,不可,此地乃大臣们议事之地,岂可作饮宴之地,不可,老夫行军打仗,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行,岂可因老夫之事废国家大事”

    还没等斛律光说完,高伟立刻打断道:“如何是因私废公?丞相一边吃一边参谋政事,两不耽误,况且丞相乃大齐国之柱石,大齐可以没朕这位皇帝,却不能没有斛律光”

    高伟此话一出,斛律光立刻坐不住了,忙站起道:“陛下,谬赞了,老臣愧不敢当”

    高伟摆了摆手道:“此乃朕肺腑之言,刚才朕言语多有冒犯,朕也替赵卿向你赔罪”说完就要鞠躬致歉。

    左丞相赵彦深当即跪下道:“陛下,老臣刚才糊涂,和老将军争口舌之辩,当道歉也该是老臣道歉”文臣讲究君辱臣死,要是陛下真替自己道歉了,将来史书上还不骂死他赵彦深,文人惜名,愿一死护之。

    斛律光站起来当即拉住赵彦深的手奏道:“陛下言重了,臣从神武帝起就识赵大人,赵大人稳重操持,乃我大齐不可多得之人才,刚才只是一时言语之争,陛下能任命赵大人为左丞相,老臣高兴还来不及呢,何来道歉之说”

    这个斛律光说的真是实话,朝中要是尽是赵彦深之辈,斛律光自己领兵在外也放心,朝中有个明白人把持,免受奸人牵绊,斛律光认为这样领兵打仗才得心应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