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随之响起。
在玉虚观中,引起诸多弟子以及长老的注意。
不过,观其方向,是无量殿的位置也就没有多想。
此时!
季川并没有踏出殿外,而是再次转身,又回到殿中。
季川重新戴上人皮面具,问道:“师父,可还有想问的?”
向宗摇了摇头,道:“贫道受不起师父之称,你也不再是我的弟子。”
说完,向宗心灰意冷,脸上落寞之色尤甚。
原本,三名令他骄傲的弟子。
如今!
一死!
一离!
一叛!
何其可悲也!
“嗯……”
季川沉吟不语,接着说道:“师父,难道不想知道我刚才做的什么?”
向宗闻言,抬眸看向季川,眼中确实有些疑惑。
按理说,季川被发现修炼魔功,反而镇定自若与他交谈。
细想之下,不合理之处,着实太多,由不得怀疑。
另一个最重要的疑点,季川哪来的软骨散。
若说没有人指使,向宗绝不相信。
那么,季川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见此,季川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师父,不若与我一起等待,他们很快就来,正好我也有事寻他。”
说完,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季川纯粹不想多说,而向宗还在思索‘他们’指的是谁。
这无量殿隔音效果意外的好,就算在这里大喊大叫,声音也传不到外面去。
而且,由于今日季川晋升先天境,向宗怕被人打扰,就连身边的道童,都被吩咐离开。
这也导致,如今这玉虚观发生这等大事,无人前来查看。
向宗浑身乏力的坐蒲团上,忽然说道:“难道还有人觊觎我玉虚观?”
向宗率先打破沉默,毕竟此事关乎到玉虚观安危。
想着,向宗露出苦笑,脸上更加落寞。
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此时他无能为力的事实。
就在向宗以为季川不会回答之时。
季川淡淡的说道:“锦衣卫!”
话音未落,一脸落寞的向宗,陡然瞳孔骤缩,心中一紧。
“果然吗?”向宗喃喃低语。
“锦衣卫!”
向宗有些心神不宁,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无论罗阳之死,还是今日之事,都像一张充斥着阴谋的巨网,向玉虚观笼罩而来。
而,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一个势力。
那就是……
朝廷!
锦衣卫!
想到此处,向宗猛然抬起头,眯起眼睛,忧心忡忡的说道:“锦衣卫什么目的,玉虚观可没有他们觊觎的东西,难道还敢灭了我玉虚观不成?”
若真如季川所言,那就说明此事是锦衣卫授意,包括之前的一切……
还有一事,向宗却不愿深想,他也不愿相信。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多想。
一念至此,向宗脸色复杂的说道:“阳儿之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季川摇了摇头,道:“是,也不是。”
“如此说来,阳儿之死也与你有关?”
说着,向宗脸色冷了下来,看向季川,前所未有的冷漠。
直到此刻,向宗才对季川彻底死心。
恍惚间,一股压抑感充斥着季川心头。
即便向宗内力全无,一身气势,依旧让季川凛然。
哪怕踏入先天,季川依旧觉得在这股气势之下,无比渺小。
当然,这股气势仅仅维持了一瞬间。
季川歪了歪头,说道:“呵呵,这么说也没错……”
“够了。”
未等季川说完,向宗一声大喝,打断他的话,“没想到你如此狼心狗肺,只怪我瞎了眼,养了你这么一条白眼狼。”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的情绪。
向宗哽咽的说道:“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若是想要毁掉玉虚观……”
顿了顿,向宗又低声呢喃,“恭喜你,你们成功了,想必能让你在朝廷邀功了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此时此刻,向宗低着头,全然没有元神境大能的气势。
好似失去希望,失去一切。
独留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季川抿了抿嘴,道:“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不过,不仅仅玉虚观如此……”
听得此言,向宗陡然抬起头,惊骇欲绝的道:“什么意思,莫不是青州其他宗门,锦衣卫也打算动手?朝廷想做什么?”
然而,季川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具体我并不清楚,你若想知道,大可等会儿询问。”
话音刚落。
向宗忽然看向殿外,皱起眉头。
锦衣卫,来了。
显然,季川毫无察觉。
不过,顺着向宗视线,仅仅看到一丝残影。
再打算仔细看去,季川便看到一人,站在他的面前,背负双手面朝向宗。
两人,对视良久。
季川眯起眼睛,看向此人,郝然就是锦衣卫陈巍。
“做的不错。”
陈巍终于开口,不过,却是对季川说的。
“呵呵,陈大人过奖。”
季川面上笑容满面,心中却戾气横生。
“嗯!”
陈巍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一股呛鼻气味扑面而来,随手扔给季川。
陈巍头也不回的说道:“这是解药,三日后,到广阳郡六扇门等我。当然,来不来随你。”
很明显,陈巍此刻的心思,不在季川身上。
季川接过药丸,收入怀中,尽管有些怀疑真假性,但现在显然不是证实的好时机。
陈巍淡淡的道:“好了,你下去吧,我要和向观主好好谈谈。”
说着,陈巍笑了笑。
这是胜利者的笑容。
闻言,季川盯着陈巍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后,看着向宗。
此时向宗眼角余光,正瞥向季川。
见此,季川嘴角快速蠕动,无声道:“若有机会,陈巍,我替你杀!”
这一切,只在一瞬间,就连陈巍都没有发觉。
毕竟,他的心神,全部放在向宗身上,何时会注意身后区区蝼蚁的动作。
一切做完,季川毫不留恋转身迈步离开。
玉虚观之行,就此结束。
向宗了然,默默的注视着季川,直到不见踪影。
陈巍见此,嘲弄道:“怎么?向观主不会舍不得你这个徒弟吧。”
前次,他被向宗所伤,至今怀恨在心。
现在向宗作为阶下囚,当然要好好出口恶气。
向宗目视殿外,心中呢喃道:“舍不得吗?原谅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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