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年居山大破白莲教总坛后,白莲教就此衰落。不久前其教内圣女又被安如罪所杀。至少十几年内,白莲教都要做缩头乌龟了。
不久前盛传的白莲教刺杀京中官员之事,其实疑点重重。凭当今白莲教的本事,做不到。
“先生昨晚睡得可好?”
“嗯。许久没有睡得这般安稳了。这香想来也是极为难得,倒是破费了。”
“无妨事。先生若是喜欢,我这里还有一些可以送与先生。”叶福道。
“这香确是不错。我就不推辞了。但这香我也不能白要你的,我手里有些药物对于内外伤创颇有效果。就算是换的。”
“先生见外了。”叶福道。
寒山雨已拿出了一个小瓶,递给了叶福。
叶福推脱不掉也就接了过来。
“不知此药有何说道?”叶福打开瓷瓶轻嗅了一下,顿时面露惊色,连忙问道。
“此药名金露散,无论内服外用皆可。有蕴养元气,避除四邪之效。无论内外伤创,用之既有奇效。”
“天下竟有如此奇药,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叶福神色微动,面上有着难掩的喜色。
“不知我亡妻之事何时能够了结。”寒山雨看着叶福道。
“先生莫要心急,家父生前在江南一带也算薄有名声,常常孤身行走在外。府内知道老爷子行踪的没有几个,而且也未必准确。我已派了人手查探,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先生且安心住下。”
寒山雨眉头一皱,也不答话。只是不住的敲着手指。
场上一时气氛紧张起来。
“看来你父亲真是很少说起我啊。”
“我不知道先生的意思。”叶福也收敛了笑容。
“你应该明白。”寒山雨拿起了手边的茶杯,看了一会。
叶福已是面色铁青,右手已搭在了腰间。
半晌。
寒山雨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叶福道“有消息了就告诉我。”
他的声音颇有些萧索。
叶福就这样站着,直到寒山雨走过了他的身旁,他也不敢拔出自己的剑来。
桌子上的茶杯已落在了地上。桌子是上好的黄梨木制,如今已多了一块杯口大的缺口。
“罡气!”叶福已出了一身的冷汗,语气更是有些颤抖。
内劲浑厚到极致就是罡气,但凡能用出罡气的人都是江湖上称的上名号的高手。
到了这种境界当真是称的上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
江南叶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叶老爷子未死前,叶府在江南一带也称的一句大派豪族。
但老爷子一死,叶府就成了江南武林中难得的肥羊。
归根到底不过是少了个罡气境的高手。
“钱老,寒先生的事快去办吧。”叶福缓缓道。
那一瞬间,钱管家好像看见了年轻时的叶老爷子。
“是。”钱管家转身就立刻离开。
“大哥,不是说好要拖段时日,弄些波折吗?”叶禄急声问道。
“波折?”叶福一声冷笑。
叶福转过身看着叶禄,冷声道道“你干的事我清楚。但这次如果你敢横生枝节。我一定杀了你。”
叶禄看着叶福眼中的杀机,不禁打了个寒颤。
叶福也不管他,神色变幻了良久。
“你先下去,把白流水找来。”
叶禄急急忙忙的走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一阵敲门声传来。
“进来。”
“叶公子找我不知何事?”白流水笑道。
叶福也不和他客套,只是拿出了一个瓷瓶。推到了桌子上。
白流水坐了下来,盘着腿,斜倚在桌子上。
“什么事先不说,先谈价钱。”白流水笑道。
“一个罡气高手的身份,你开多少,我给多少。”叶福冷然道。
白流水一挑眉毛,轻声一笑。
“罡气高手也是有着不同的价钱的。说说吧,这江南一带又有谁不卖我天机阁的面子。”
叶福一声冷笑,指了指桌子上的瓷瓶。
白流水拿起了瓷瓶,掂了掂。
“呦!是条北方的过江龙,难怪不给我天机阁面子。”
白流水眉头微皱,对叶福道“丑话说在前头,貔貅不吐财物。价钱只加不减。”
“我叶府还付的起这价钱。”叶福猛然一拍桌子,喝声道。
“嘿。说说,说说而已。好大的火气。”白流水笑道。
白流水看着这瓷瓶面色微肃,轻拧开了瓶口,嗅了嗅。药香扑鼻,一时间好像筋骨都轻了。
“好药。难得的东西。”白流水好像想起了什么,眉头紧锁。
叶福也不打扰他,就这么等着。
过了半晌,白流水才长叹了一口气。
“这药应当是金露散,药性十足。应当刚炼制不久。这药是当年在南北横行的一个毒医所制,流传在外的几瓶极为罕见。具体的我要给总阁发个消息才能得到。不过……”
白流水沉声道“如果我没记错,此人当年应该已经死了。此人当年和黑莲毒尊齐名,一南一北。号称北尊者,南阎罗。后来两人于泰山之巅比试毒术。五日后,只有毒尊下山,活阎罗不知踪迹。玉山寒亲口所说活阎罗已死。”
白流水猛然抬头,看着叶福,厉声问道“这药你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叶府和你天机阁各取所需罢了,我叶福还轮不到你这么喝问。天色不早了,白先生还是早点歇了好。”
白流水一声冷笑“叶先生莫要自误。”
“我叶福手里不是没染过血,白先生说话还是小心些好。”叶福眼中寒光闪动,已有了一丝杀机。
白流水面色陡然一转,又变得和善起来。
“冒犯了。在下是个生意人,难免会犯些求利心切的毛病。叶先生息怒。承惠,白银五万两。”
叶福看着白流水,杀机渐敛。冷声道“钱老,送白流水先生出去。顺便去账房支五万两出来。”
“是。”钱管家上前一步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片刻后,钱管家走了回来。
“走了?”叶福冷声道。
“走了。”钱管家欲言又止。
“你只怕是想问我为何不杀了他吧。”
“少爷明察,此人不过一跳梁小丑。屡屡冒犯少爷,何不杀了,以绝后患。”
叶福身子前倾,看着桌子上闪动的烛火,冷声道“白莲教由明转暗,已是大势所趋。贸然行动,必定死骨无存。”
叶福伸手掐灭了烛火,冷声道“寒先生,天机阁。让他们斗去吧。”
“是。”钱管家缓缓退下。
“对了,叶禄这个人太蠢了,会坏事的。”
“老奴知道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