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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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风雪很大。有些地方的雪甚至可以掩到人们的膝盖。



    满目望去,除却了一片银白,什么都没有。寒冷,无尽的寒冷。



    “鬼天气。”大汉牢骚道。



    “恩平,去柴房把火引子拿来。”一个人叫道。



    “知道了。就知道支使我。”大汉喊了一句,又喃喃了半晌。



    院子里的雪清了又清,可是一盏茶的功夫都没到,就又是一片银白。



    大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搓了搓手。



    “进屋的时候不带,还得让我来回跑。”



    大汉找了半天,也没在行李里找到火引子。



    大汉骂骂咧咧的返了回来。



    还没进屋,大汉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大汉一惊,连忙推开了门。



    一道亮光闪过,伴随着一声闷哼,门又被关了起来。



    空气中的血腥味又浓郁了几分。



    “情况不太妙啊!”独孤峰皱着眉头。



    “怎么?”苏流云问道。



    “风雪太大了,除了少林武当和峨嵋三派,其余门派已有两天没有消息了。”



    “这么大的风雪,传递些消息本就困难。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苏流云道。



    独孤峰摇了摇头,好像想了片刻。开口道“你还记得二十年前,正邪之战开战前的事吗?”



    苏流云双目一瞪,起身道“不会吧!”



    “你的对手是居山。”独孤峰肃声道。



    苏流云的面色已有些难看,他紧了紧手里的剑。



    “来人。”



    几道身影连忙走了进来。



    “庄主。”几人行了一礼。



    “速去查探六大派行踪。如有意外,速发信号。”



    “是。”几人立时领命而出。



    “希望不是如你我所想的那样。”苏流云缓声道,带着一抹杀意。



    独孤峰微微苦笑,虽然只是猜测,但凭他对居山的了解,八九不离十了。



    独孤峰神色微动,问道“宋氏三雄刚才也出去了?”



    “嗯。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独孤峰撇了撇嘴“妇人之仁。”



    “地刑,地陷,地杀。你们去跟着宋氏三雄,他们若敢通风报信,隐瞒不报。杀。”独孤峰冷声道。



    三道人影微一拱手,便起身离开。



    “他们行吗?”苏流云皱眉道。



    宋氏三雄在北界江湖也称得上是好手了。如若不然,苏流云也不会明知他们有问题还用了这么多年。



    “打不过不代表杀不了。这可是我从暗宫里好不容易借来的。要不是有着交情,他们出手的价钱绝不低于三千两。”



    苏流云点了点头。宋氏三雄的性命还值不得三千两。



    “洛先生真的不来了?”苏流云突然问道。



    “来不及了。”



    “可惜。若有洛先生在,六大派定能齐心克敌。”



    “呵。往日的情分未必如你想的那样有用。当年正邪之战正道以洛先生为统帅,寒山雨为军师。实是迫不得已。当年诸派英杰何其之多,何师我,赵公明,傅天书等人哪个不胜过洛先生。归根到底还不是互相猜忌,推了两个散人上位。”独孤峰讽刺道。



    “算了,我争不过你。”苏流云摇了摇头。



    三日后便是江湖与六扇门正式翻脸的日子了。各大门派都来了不少的人马,其中还有着各派的嫡亲子弟。



    “如果他们出了事,江湖就真的是出了大乱子了。”独孤峰敲着桌子,眉头紧锁。



    “当年我们也是这样过来的,越是艰难,越能看清一个人能不能担起大梁。”苏流云道。



    独孤峰撇了撇嘴,心道:这一代又如何比得上我们那一代。



    当年的江湖厮杀不断,即便是刚出山门的江湖新手,手里说不定都有着几条性命。更别提当时早已叱咤江湖的苏流云等人了。



    天都峰上,一队人马刚刚赶到。一些人的身上还染着结冰的血渍。



    “阿望到了吗?”铁无情翻身下马,对着旁边的人问道。



    “还没有。”来人接过马缰,行礼道。



    “给袁毅和胡仇安排一下。另外让管事的人去大帐见我。”铁无情随口说道。



    “是。”那人行了一礼。



    在这方圆不到二百里的峰顶上,已不知何时驻守了数千的六扇门人马。



    大帐内已有着一些人在等着他。



    铁无情连忙上前几步,神色惊喜道“安伯,你怎么在这?”



    安天君正和几个人说着什么。



    “你们先下去吧。具体安排明日再说。”他打发走了这几人。转过身打量着铁无情。



    “好!好啊!看见你就好像看见我铁兄弟了。”安天君笑道。



    他拍着铁无情的肩膀。



    “我还以为您和我师傅在一起呢。”铁无情一笑。



    “嘿!那老头子要走亲戚,我打扰他们干什么。对了,你和寒山雨交过手了?”安天君问道。



    铁无情眉头一皱,疑惑道“这寒山雨名号不显,可是师傅和您好像对他都很熟悉。”



    “他啊。”安天君神色微动,语气停顿了一会儿。



    “有些事你也应该知道。”



    安天君酝酿了一阵,好像不知从何说起。



    “真要论起来的话,你应该叫他一声玉伯。当年你父亲铁郎君,玉山寒,鲁奉和我四人是结交的兄弟。你爹年纪最小,武功最低,排行第四。玉山寒武功虽低,但一手毒术纵横江湖,我们也就推了他做大哥。”安天君神色已满是追忆。



    “寒山雨就是玉山寒!”铁无情惊声道,语气中带着难以想象的惊讶。



    “呵。你不知道也正常。他早年行走江湖时不懂分寸,惹上了你师傅。你师傅极中意他那精湛的医术,还把自己的女儿下嫁给他。后来没料想两人闹翻了。”安天君神色低沉,缓声道。



    “刘瑾,你应该知道的。对你师傅下了死令,要诛尽寒山雨满门。”



    安天君的癫症好像又要犯了,他神色古怪,语气也开始有些变幻起来。



    “呵!满门!你师傅也真是下的去手。他的嫡亲闺女,他的嫡亲外孙。老子怎么就认识这么个畜生。”



    铁无情就这样听着,他的手握紧了腰间的刀柄。甚至显露着些青筋。



    “之后呢?”他的语气低沉。



    “之后?之后江湖上就少了一个寒山雨,多了一个玉山寒。我真是佩服他,在自己极为相熟的仇人面前,他藏了这么多年。”



    “他怎么做的?”



    “一块面具,铜铸的。里面还有一块人皮面具,真人皮的。现在江湖上是没人会做了。”安天君好像又恢复了正常。



    “这种人皮面具,有专门的方法穿戴和解下。即便在当年,有这门手法的人也绝不多于五个。”



    “很有本事。和我交手的那个人看起来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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