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千界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冥王朝快速的搭建了起来。
当然这个快速也是相对而言的。
仙朝王国建立非百年无法完成,容娴压迫着中千界的人将这个时间缩短至了三十年。
三十年间,极北之地一个个连绵不绝的城池繁闹奢华,人声鼎沸。
这里人鬼共存,连南荒部洲的妖族偶尔也会过来定居。
冥王朝欣欣向荣的背后,是无数思念亲人或者活不下去的人自绝而形成的。
它的存在让修士们的心境极限下降,也让凡人们不再默默忍耐。
一旦凡人被统治者剥削严重了,直接就一家人抹脖子不伺候了。
冥王朝并未让人害怕,反而给了所有人一个新的选择。
随着冥王朝的建立,鬼修气运开始在冥王朝王城聚集。
气运昌盛,将王朝都城拱起百丈高,是为龙脉中心。
龙脉定后,气运不散。
都城内一夜之间开满了水晶花。
鬼修们都称其为水晶花,而正道修士称其为腐生花。
它能够在黑暗中散发出诱人的白色亮光,传说可以令人起死回生,也可于致人毙命。
诡异可怕,却是稀世珍宝。
容娴靠座在华丽的王座上,面前的案桌上放着花瓶,瓶子里便插着水晶花。
她面前的水镜显示着冥王朝各处的情形。
容娴目光在某些人身上停顿了下,神色渐渐莫名了起来,她嘴角一扬,语气抑扬顿挫道:“活着不能成人杰,死了也要成鬼雄,人类真是一个活泼的种族呢。”
月尘:“……王,您曾经也是这个种族的一份子。”
容娴轻飘飘道:“朕现在也是啊。”
月尘:“……”说这话时你良心是离家出走了吗?
“王,仙国使者求见。”檀兮站在宫殿外恭敬道。
容娴姿势变都未变,目光盯着水幕,口中不咸不淡道:“宣。”
檀兮应道:“诺。”
不一会儿,五位使者走了进来。
他们刚刚走进这座被阴气覆盖的大殿时,便看到了坐在王座上的冥王。
冥王没有穿天子袍服,没有戴冕冠旒珠,一身青裙恣意极了。
按理说他们可以一眼便看到冥王的长相,但他们却没有注意到。
因为冥王的气质太盛了。
她只是简单的随意坐着,便好似坐在这世界之巅,高高在上的俯瞰苍生。
那是沉浸了无数轮回的清华风雅,那是强大带来的从容贵气。
“何事?”好似从天边飘来的声音传入耳中,不远不近,不轻不重。
五人一下子回过神来,脸色刷一下白了。
见到冥王没有第一时间见礼,反而失神了,这行为堪称冒犯。
五人立刻请罪:“我等一时失神,请陛下恕罪。”
容娴似笑非笑的瞥了五人一眼,没说免礼,更没提宽恕:“贡品带来了?”
五人脸皮抽搐了下,道:“回冥王陛下,带来了。”
周朝使臣是周天子的兄弟姒流年,他一向英气勃勃,风流倜傥,此时眼观鼻鼻观心,再安分不过了。
魏朝使臣再次弯了弯腰,说:“陛下所要求的东西,我朝上下齐心协力找齐了,幸不辱使命。”
容娴不耐烦道:“贡品放下,人走。”
五人:“……”
他们去哪里不是被人前呼后拥的,唯有来冥王朝,那可真是一副奴才样。
可这也没办法,谁让冥王只手遮天呢。
五人离开后,容娴在水幕中看到他们回到了驿站。
她刚准备移开视线时,便见到一个俊俏的青年小心翼翼的像是老鼠搬大米一样将五位使者的东西往外搬。
看他搬得的这么艰难辛苦,容娴眉梢微挑,身影化为黑雾消散。
大殿内,月尘与檀兮面面相觑片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容娴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那位青年身旁。
她坐在墙上,屈着一条腿饶有兴致的看着青年偷东西。
眼看着青年即将将东西偷出驿站,却好似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去,与容娴的眼睛直直的对上了。
青年:“……”见鬼,这里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
容娴:嘻嘻。
青年脸色大变,他手忙脚乱了一会儿,连忙伸手虚搭在唇上,小声的说:“嘘,你莫要出声。”
容娴朝着青年微微一笑,青年这才放松下来。
就在他抱着怀里的东西准备走时,便听到墙上的女子超大声的叭叭道:“咦?怎么大白天还有人偷东西?哇,这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位小郎君,没想到你长得不错却不干人事啊。”
青年:!!
青年表情都扭曲了。
这一幕苍天都不忍看了。
简直是皮不死就往死里皮的典范了。
这时,驿站的人听到动静都跑了出来,护卫队眼看就要到达这里,青年不舍得看了看怀里的东西,狠心将其扔下,转身跳到墙上,一把扯住容娴拉着他就跑。
容娴被动跑着也不生气,她还慢悠悠地说着风凉话道:“兄弟,你辛辛苦苦偷得东西忘拿了啊。”
青年握着容娴手腕的手一紧,咬牙切齿道:“不要了。”
容娴口中啧啧称奇道:“男人可真是善变,偷东西的时候爱的不行,快要得到了却弃如敝履,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求你闭嘴。”青年躲开身后袭来的箭矢有些崩溃道。
容娴翻了个白眼道:“就不,我没报官告你偷东西你就感恩图报吧,还得寸进尺的想提条件,真是丧尽天良。”青年表情都裂了:“你以前没上过学堂吧。”
容娴脸一耷拉,整个人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她阴测测道:“幸亏当年死的早,否则我如今就是个斯文败类。”
青年:“……”
额上冷汗都冒出来了,握着容娴手腕的手有些发凉。
妈的,他怎么就忘了冥王朝的特产鬼修呢。
青年像是被烫到一样,下意识甩开了容娴的手。
‘叮咚’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容娴侧头看去,发现被青年这么一甩,她的令牌掉在了地上。
青年也看见了那面令牌,他抿了抿唇,倔强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容娴一伸手,令牌化为一团雾回到了她掌心。
她收起令牌,眉眼一弯,笑吟吟道:“我没有怪你,毕竟你胆子小又不经吓,一不留神我面前多了个新鬼就惨了。”
青年深吸一口气,将火气压了下去,眼里燃起的两簇小火苗却还气势汹汹的烧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