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的一万风云骥齐齐拿出铁面面具带着脸上,指尖的血迹一抹,从面具眉心流到嘴唇,那血迹似乎将他们整张脸划成了两半。
这是他们死战的讯号,只要敌人不亡,他们哪怕拼劲最后一人也不会退后半步。
“战。”白慕辰高声喊道。
后一万风云骥直接冲了过来,齐齐吼道:“战无不胜!”
青鸾派门主站在弟子身后,冷艳无比。
她手里握着青鸾派的传承宝器满月弓,当年她们青鸾派先祖创立门派时便是用此弓震慑无数青鸾,以青鸾鸟族为踏脚石,在北疆部洲立身。
青鸾门主冷笑一声,弓如满月,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这一箭以她全身的修为而成,更经过满月弓的加持,成倍的力量宛如流星一般,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朝着白慕辰而去。
面具遮挡,无人能看到白慕辰是在惊慌后怕,还是冷笑连连。
他目光凛然的刺向那道箭矢,身后数队风云骥冲向白慕辰身前,高声喊道:“保护将军。”
坐在战马上的白慕辰猛地一踩马背,整个人窜上了半空。
一名名军士信念汇聚形成的狼烟滚滚,黑色的巨虎大吼一声,竟然主动融入到了白慕辰的体内。
白慕辰周身煞气笼罩,阴风阵阵,完全看不出是个人。
他大吼了一声,音波形成一道黑色屏障。
“轰隆隆!”
极大的声响传来,却见那箭矢射在了屏障之上,两方力量互相摩擦,竟发生这么大的动静。
这股力量之下,距离最近的风云骥被风波波及,死伤超过了百人。
两股力量僵持之下,互相抵消消散。
白慕辰身形一闪,一拳朝着青鸾门主拍来。
青鸾门主堪堪躲避过去,身边的门人弟子却死伤殆尽。
她冷艳的脸上神色更加冰冷,身形一窜,与白慕辰飞向半空打了起来。
下方,童安带着戚兴与步今朝砍杀着敌人,累得个半死时,一位身穿儒袍、手里捧着一卷散发着古朴气息竹简的儒生悄然来到他们面前,目光淡淡的看向对面的女人,张口便道:“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然后童安他们便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被一股时光之力笼罩,化成了枯骨。
三人:“……”
儒生朝着微微一笑,指向他们身后突袭的二长老,漠然道:“子曰:‘不知礼,无以立也。’”
二长老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一样,停滞在了半空,表情扭曲了起来,她只觉得天地之大竟处处排斥她。
‘嘭!’天地元力的挤压之下,二长老直接化为了碎尸。
童安三人咽了咽唾沫,紧握着手里的兵器,心中直骂娘。
儒家这群杀器怎么冒出来了,不过小小一个青鸾派而已,这也太吓人了。
“莫怕。”一身儒士长袍的青年微微一笑,恍如清风。
戚兴心脏猛地跳动了下,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两步,这怎么可能不怕,张张嘴就能杀人也唯有这些搞学术的了。
青年朝着他们拱了拱手,在这片厮杀之中,竟然捧着竹简优哉游哉的朝着不远处打生打死的风云骥中走去。
一位浑身染血的男人一剑刺穿了一名女子脑袋,刚一抹脸上的溅出来的血迹,就直接对上了一双温文尔雅的眸子。
男人:“……你你你、你小子不是失踪了吗?”
儒生叹息道:“是失踪了,可这次我不得不出现了。”
男人憋了半晌,憋出一句话:“你爹知道吗?”
儒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意,背后好似开满了黑百合,道:“你不会让我爹知道的,对吗?”
男人:“……”
他回身一剑将刺来的女人斩成两半,低吼道:“有事快说,再跟你磨蹭下去,老子就该去幽冥继续为陛下效忠了。”
儒生摇摇头道:“虎子还是这么没耐心。”
李云虎:去他娘的虎子!
他忍不住吼道:“叶清风!”
叶清风目光看向他身后,轻笑道:“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一股严冬寒意自李云虎身后而来,他下意识回头看去,便见一位外门长老被冻成冰立在了那里。
他忍不住拿剑敲了敲,‘哗啦啦’一声响,冰人成了粉碎落在了地上。
李云虎:“……”
叶清风仰头看了看天色,姿态翩然,温润如玉:“等你跟着白将军回到覆雨关时,找机会替我为殿下传句话。”
李云虎没忍住讽刺道:“殿下知道你谁吗?”
叶清风抚了抚手里的竹简,悠然道:“我认识殿下的时候,殿下还不是殿下。”
嘛,这话是有些拗口了,但叶清风可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李云虎一个糙汉显然没听懂,但他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无知,色厉内荏道:“少打官腔,说明白点。”
叶清风了然的看了他一眼,摇头失笑:“我并未打官腔。”
他目光悠远的望向覆雨关,温润如玉道:“告诉殿下,她让我找的东西已经有眉目了,望她保重自身。”
李云虎嘟囔道:“殿下她能见我吗?”
叶清风轻轻拍拍他的肩,颇有些容娴的耿直嘴欠,说:“当然不会了。”
眼见李云虎又要爆发,叶清风不紧不慢道:“你报我的名字才行。”
李云虎气得直喘粗气,怎么许久不见,这厮更气人了。
他转身轻步离开,眼见他身影越来越远,李云虎嘴贱了一句道:“叶丞相一直在找你娶妻生子。”
叶清风脚步微顿,清朗的声音徐徐响起:“荀子曰:‘君子耳不听淫声,目不视女色,口不出恶言。’”
家里刚刚娶了三房小妾的李云虎:“……”
叶清风这是要他修身养性啊!卑鄙!
李云虎张口准备骂娘,却发现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他气得脸红脖子粗道:“叶清风,你狠!我治不了你,丞相大人能!”
他握紧剑与青鸾派执事战在了一起,将心中的怒火狠狠发泄出去。
大战中,叶清风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消失,神秘不已。
但战争还在继续,不会因一人而改变。
福有才是最普通的一位军侯,他与青鸾派外门一位执事对战时被刺伤。
眼看敌人冲击而来,一名儒生急忙将人拉到身后,张口道:“孙圣曰:‘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
轰!
好似有股莫名的力量将被冲散的军士重新聚合,一道道攻击上天入地而来,将那一队冲过来的敌人杀死。
福有才神色诡异的看向这人,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一把揪住这人的衣服吼道:“他娘的你是兵家的人?”
这人讪讪一笑,说:“军侯好眼力。”
福有才:“我又不瞎!你一个兵家的不去白将军的队伍里,穿甚儒袍,作甚儒家打扮?”
田超轻咳一声,说:“我是偷溜过来的,军侯就当没见过我啊,大恩不言谢。”
说罢,脚底抹油的溜了。
福有才:“……谁家偷跑出来的熊孩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