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开了门口的一盏小灯,任秋棠站在灯下,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黑乎乎的身影,她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缓缓走到床边坐下,任秋棠在昏暗中看着林羽东,她不敢开灯,生怕一开灯就会把林羽东给惊醒。在这个晚上,她爱了十几年的羽东哥终于要属于她了,任秋棠心里充满兴奋但也有一丝害怕,害怕是因为她不知道林羽东醒来后会怎样面对这件事情。
任秋棠伸出手抚摸着林羽东的脸,喃喃地说:“羽东哥,对不起了,我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得到你,可是谁让你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失望呢!”
从十几岁起,任秋棠就以为林羽东一定会是她的,以为他在等她长大,以为等她大学毕业之后他就会跟她表白,娶她进门。一直到现在她仍认为林羽东是爱她的,只是林羽东自己没有觉察到。
呆呆地坐了半天,任秋棠把包扔到旁边的沙发上,跪到床上开始给林羽东脱衣服。
凌晨3点多钟的时候,林羽东醒了,头还是晕晕的,感觉到自己全身*地躺在床上,身边有一个同样全身*的人搂着他,他下意识地以为那是加宁。林羽东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吃力地坐了起来。
任秋棠一直没睡,就是在等这个时刻,林羽东坐起来之后,她拿起旁边柜子上的一杯加了特殊药水的水,端到林羽东嘴边。
林羽东正觉得嗓子干得难受,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又躺下去,抱住身边的人说:“加宁,你真是我的救星。”
十几分钟后,林羽*然觉得浑身燥热起来,难受得翻来覆去。碰到身边人的身体时,觉得对方身上凉凉的,摸着很舒服,就不管不顾地翻身压上去,这时他才知道自己燥热的原因是什么,于是抱着那个身体尽情地发泄着。
如果是在清醒的时候,林羽东应该很容易感觉出那不是加宁,但现在他本来就还没醒酒,又喝了一杯加了料的水,除了身体上的快感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也就是加宁找了他一夜刚刚回到家的时刻,林羽东又一次醒了过来,而且这次是彻底地清醒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借着透过窗帘的一点点光,看清楚这不是在家里。心里想着真是难得,加宁竟然主动带他来开房,那他可不能浪费了早上这大好时光。
林羽东坏笑着扑到旁边人的身上,把侧身睡着的她翻过身来,正要吻上去,突然看清了对方的脸,这不是加宁!
林羽东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翻了下来,任秋棠被叫声惊醒,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向床边的林羽东。林羽东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裸着的,从旁边的沙发上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跑进卫生间里。
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后,林羽东回到床边,对仍坐在床上发呆的任秋棠说:“秋棠,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我……跟我睡一起?”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记得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我喝了很多酒,之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任秋棠装傻。
林羽东急到话都快不会说了:“不可能啊……我……我也喝多了,加宁……加宁怎么会不管我呢?”
“我怎么知道啊,我们……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吗?”任秋棠明知故问。
半夜醒来的时候虽然还不是很清醒,但当时发生了什么他全都知道,林羽东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想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过了一会儿,林羽*然想起来什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开了机之后,不断有信息发送过来,提醒他有人给他打过电话,足足有几十条,全是加宁的未接电话。林羽东都快急哭了,这一晚上加宁得有多担心他啊!
林羽东快速地按着手机屏幕,想给加宁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没事。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看了看床上的任秋棠,他意识到自己没办法跟加宁解释。林羽东愤怒地把手机摔到地上,手机电池应声被摔了出来,床上的任秋棠被他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羽东哥,你没事吧?”
林羽东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对任秋棠说:“秋棠,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如果对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听到这话,任秋棠落下泪来:“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我还没找过男朋友!”
“那……那你说怎么办呢?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林羽东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任秋棠哽咽着说。
“秋棠,我求求你了,这件事不要告诉加宁好不好?看在我以前对你那么好的份上,别告诉她好不好?”林羽东坐到床边,满脸痛苦地哀求着。
“那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吗?羽东哥你不是一向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到底的吗?”任秋棠吼道。
“可是这件事我怎么负责?意识不清的时候做过的事怎么负责?”
“羽东哥,你是做律师的,意识不清时的强奸就不算强奸吗?”任秋棠的语气变得冰冷。
林羽东怔怔地看着任秋棠:“强奸?秋棠,你要告我?”
任秋棠别过脸去不看他,林羽东接着说:“如果没有加宁,你怎么告我都可以,可是现在你如果告了我,加宁会很痛苦的,我不想……不想让她痛苦!”
都这种时候了,林羽东的心里还是只想着贺加宁,任秋棠又一次被刺激到了,冷冷地说:“羽东哥,我从小就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告你呢,但这件事我也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想好了怎么处理就给我一个答复。”
林羽东点点头,捡起地上被摔坏的手机,步履沉重地走了出去。
看着林羽东落魄的背影,任秋棠突然觉得自己跟他的那些美好回忆也都不复存在了,她不知道这样值不值得,心里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
从宾馆出来以后,林羽东没有马上打车回家,他慢慢地走了一会儿,思索着待会儿要怎么跟加宁解释自己的彻夜不归。
加宁跟宁欣和贺国祥默默地等着,谁都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小时后,林辕醒了,从卧室出来之后要去找加宁,被宁欣拦住了:“妈妈不舒服,小辕乖,快去刷牙洗脸。”宁欣给林辕做了早餐,然后送他去了学校。
就在加宁心里越来越害怕,拿起手机想要去派出所报警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加宁“噌”一下站起来,跑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林羽东。加宁又高兴又生气,冲过去打了林羽东几下,又搂住他的脖子,边哭边说:“你去哪了啊?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有多担心?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呢?”
林羽东看到加宁这样为自己担心,自己却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感觉心里一阵刺痛。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拥着加宁进了屋,对加宁还有一旁的宁欣和贺国祥说:“对不起,加宁,爸,妈,我昨天晚上喝多了。”
加宁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开始兴师问罪:“你怎么不等着我呢?喝成那样为什么自己要先走?”
林羽东心想: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加宁没跟我在一起。他干笑一声说:“我都失去意识了,可能只想着回家睡一觉吧,结果在出租车上就睡着了,司机叫我也叫不醒,就好心地给我开了一间房,幸好我钱包里身份证和现金都带着,要不然就得露宿街头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怎么不接电话呢?”
林羽东从口袋里拿出坏掉的手机,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摔坏了,再说就算手机没坏,我醉成那样肯定也接不到电话。”
加宁的气还是没消:“气死我了,知道自己不能喝还喝那么多酒,你知道吗,我找了你一晚上,嗓子都喊哑了!”
“对不起,加宁,对不起!”林羽东眼圈泛红,一个劲儿地道歉。
宁欣有点不忍心了,劝道:“人没事就好,加宁,你就别怪他了。”
“是啊是啊,羽东肯定也不想这样的,以后注意就行了。”贺国祥也跟着劝。
加宁看林羽东愧疚的样子,也不忍心怪他了,揪了一下他的耳朵说:“下不为例,听到没?”
“听到了。”林羽东看着加宁怔怔地说。
加宁伸了个懒腰,语气轻快地对宁欣说:“妈,做点早饭吃吧,我好饿啊,吃完了我要补觉,一晚上没睡困死了,幸好今天是周末。”
“行。”宁欣答应着进了厨房。
这个早上,家里还是跟以往一样温馨,但林羽东的心情却完全不一样了,好像一夜之间他的生活就全乱了。他悄悄握紧了拳头,握到关节发白,特别想一拳打到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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