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索科夫不敢怠慢,连忙找到瓦谢里果夫,对他说道:“少校,立即把你的人集合起来,我们要立即赶往火车站,朱可夫元帅在那里等着我们。”
“去火车站?”瓦谢里果夫有些意外地说道:“将军同志,如今天已经黑了,我们去火车站做什么?”
“少校,这是朱可夫元帅的命令。”索科夫板着脸说:“别磨蹭了,快点带你的人跟我走。”
趁着瓦谢里果夫集合部下的工夫,索科夫写了一个便条,装在信封里交给前台值班的女兵:“如果阿杰莉娜过来找我,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她。”
女兵接过索科夫手里的信封,毕恭毕敬地回答说:“好的,将军同志,我一定会亲自把信交到阿杰莉娜同志的手里。”
来到车站之后,首先看到的是朱可夫的副官,他见到索科夫的到来,连忙上前敬礼:“索科夫将军,元帅同志在车厢里等您!”
跟在副官的身后,索科夫来到了专门为朱可夫准备的那节车厢里。
一走进车厢,索科夫就看到朱可夫正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连忙上前敬礼:“您好,元帅同志,我奉命来到,请指示!”
朱可夫起身和索科夫握了握手,随后说道:“马林科夫同志也在,你和他打个招呼吧。”
索科夫顺着朱可夫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马林科夫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连忙转身向对方敬礼:“您好,马林科夫同志。”
马林科夫起身走过来,和索科夫握了握手,笑着说:“米沙,我们又见面了。”
“米沙,”等索科夫和马林科夫寒暄过后,朱可夫对他说道:“那个人关在旁边那节车厢的第二个包厢里,由你全程陪同,不准任何人与他见面。明白吗?”
听到朱可夫的这道命令,索科夫显得有些迟疑,他扭头看了一眼重新坐在沙发上的马林科夫,心说自己是否应该当着马林科夫的面,回复朱可夫的命令呢?
朱可夫看出了索科夫的迟疑,便继续说道:“马林科夫同志也知道此事,你想说什么就说,不必有顾忌。”
索科夫放下了顾忌,试探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就我一个人在包厢里陪他吗?”
“当然,为了保密起见,最好是你一个人待在包厢里陪着他。”朱可夫说道:“食物和水只能给你们送到门口,然后由你出来拿。” “我觉得这样不太安全。”索科夫提醒朱可夫:“从这里到莫斯科,路上需要一天两夜的时间,万一我犯困打盹,对方趁机逃跑了怎么办?我需要有个人配合
我,和我在包厢里轮流看管对方。”
担心朱可夫不答应自己的请求,索科夫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我想把他从司令部大楼押来的过程中,应该就有不少人见过他吧。” “这倒没有。”马林科夫插嘴说道:“他离开牢房时,就被戴上了黑色的头套。出了司令部的大门,就直接把他塞进了密不透风的囚车里。而囚车是直接开到
站台上,打开门就把他送进了包厢,没有任何人看清楚了他的脸。”
话虽这么说,但朱可夫似乎对索科夫的提议有些心动。他迟疑了片刻,开口问道:“米沙,你打算让谁与你轮流看管那人呢?” “瓦谢里果夫少校。”索科夫毫不迟疑地说出了瓦谢里果夫的名字:“元帅同志,他是您派来负责保护我安全的人,在忠诚方面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且经
过我的观察,他这个人的嘴很紧,不会随便乱说话。就算他与我待在包厢里轮流看管一个人,也不会出现泄密的情况。”
既然索科夫提出的人选是瓦谢里果夫,朱可夫只思索了片刻,便点头同意了:“那好吧,米沙。有个人协助你,途中你累了,也能睡个安稳觉。”
就这样,索科夫接受了朱可夫交给自己的任务,到隔壁车箱的包厢里,去看管那个假总统的替身。
当他带着瓦谢里果夫前往指定包厢时,后者还在好奇地问:“将军同志,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有一个重要的犯人。”索科夫含糊其辞地说:“由于他的身份特别重要,朱可夫元帅叮嘱我亲自去看管他。你也知道,从柏林到莫斯科,乘坐火车需要一天
两夜的时间,我担心一个人的精力不够,所以向元帅同志提出请求,让你来协助我看守。”
两人来到包厢门口时,门口站着的两名战士拦住了索科夫的去路:“将军同志,请止步,没有朱可夫元帅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入这个包厢。”
索科夫掏出朱可夫签发的命令,交到了战士的手里。
战士仔细查看朱可夫的命令,交还给索科夫,把身体往旁边一闪,拉开了包厢门,礼貌地说:“将军同志,您请进!” 索科夫走进包厢后,看到那位假总统坐在一张卧铺上,带着手铐不说,头上戴的黑头套都没有取下。“少校,”索科夫扭头对跟进来的瓦谢里果夫说道:“把
门关上。”
等房门关上之后,索科夫走到了假总统的对面坐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扯下了对方的头套。 假总统闭着眼睛,使劲地摇摇头,随后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索科夫,苦笑了一下,随即用嘲讽的语气说:“真是没想到,朱可夫元帅居然派一名上将亲自来看
管我。”
“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凑过来,好奇地问:“他是谁?”
索科夫扭头望着瓦谢里果夫说道:“少校,你没有学过保密条例吗?不知道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么?”
“知道。”瓦谢里果夫说完这句话,就向后退了两步,来到靠近门边的沙发坐下。 “这位先生,”索科夫对假总统说道:“我的真实身份不能告诉您,但您只要知道,在您到达莫斯科之前,都是我在这里陪伴你就行了。你的生命安全,我会
负责的。” 谁知对方冷笑一声,说道:“将军同志,恐怕情况没有那么简单吧。据我所知,不管是在德国还是波兰境内,甚至是乌克兰境内,都还存在相当数量的匪帮,
我们所乘坐的列车,完全有遭遇袭击的可能。” “放心吧,就算遇到袭击也不怕。”坐在沙发上的瓦谢里果夫开口说道:“刚刚上车前,我仔细观察过,列车中间挂了两节堆砌有沙袋工事的平板车,不但布
置有机枪,甚至还有37毫米双联高射炮。车头、车尾各挂了一辆配备了火炮的装甲车。匪帮不来则已,如果来的话,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索科夫原本还担心乘坐的列车安保设施不完善,但此刻听瓦谢里果夫这么一说,心里顿时踏实多了。有了这样强大的火力,就算路上遇到匪帮的袭击,也能
轻松将对方全部解决掉。 此刻瓦谢里果夫继续说道:“还有,我刚刚查看了列车行程表,我们离开波兰境内之后,不走乌克兰而是走白俄罗斯,那条路线是相当安全的。毕竟在战争期
间,活动在白俄罗斯地区的游击队,都是归我军统一指挥的。” 索科夫心里很清楚,瓦谢里果夫为什么要强调说白俄罗斯的游击队,是由苏军统一指挥的。因为乌克兰在卫国战争期间,虽然出现了很多的游击队,对这些游击队分别属于三派:一是被打散的苏军和当地的苏维埃组织的游击队,这是完全可以信任的部队;二是亲德的武装,这些游击队的头目都是清一色的苏奸;三
是班德拉分子组建的游击队,他们既要与德军作战,同时也要攻击苏军部队,是苏德双方都要消灭的势力。 假如列车要经过乌克兰返回莫斯科,谁也不敢保证,路上会不会遇到袭击,毕竟当初瓦图京就是在这块土地上,因为遭到了班德拉分子的袭击,而身负重伤
,最后因为伤口感染而牺牲的。而列车从白俄罗斯境内返回莫斯科,基本就不用担心会出现安全问题。
索科夫试探地问假总统:“你带着手铐,一定很不舒服吧,要不,我找人把钥匙拿来,把手铐打开?”
听到索科夫这么说,瓦谢里果夫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虽说是两个人在看管这个人,若是把他的手铐解开,万一他趁着车速减慢,跳车逃跑,就麻烦了。 不过没等瓦谢里果夫说出自己的担心,假总统已经摆摆手说道:“将军同志,手铐就不必解开了,这样你不用担心我会袭击你,或者是想办法逃跑。你说对不
对?” 解不解开假总统的手铐,索科夫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就算对方想反抗或者逃跑,但以他如今的精神状况,能打得过自己和瓦谢里果夫两人么?不过既然对方
主动提出不解开手铐,他也不强求,而是点点头,顺水推舟地说:“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亮不久,索科夫就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同时还在喊:“将军同志!”
索科夫冲坐在门边沙发上的瓦谢里果夫一摆头,说道:“少校,你去瞧瞧怎么回事?”
瓦谢里果夫点点头,起身打开了包厢门,探身出去问站在门口的战士:“什么事情吗?”
一名端着托盘的战士,毕恭毕敬地对瓦谢里果夫说道:“少校同志,这是你们的早餐。” 瓦谢里果夫想着索科夫曾经说过,这个包厢除了他和自己外,什么人都不能进来,便伸出手接过了战士手里的托盘:“战士同志,谢谢你,你把东西都交给我
吧。” 瓦谢里果夫回到包厢,先是用一只手端着托盘,另一只手关上了包厢门,然后再用双手捧着托盘来到了窗边,将托盘里的东西一一放在了索科夫和假总统中
间的茶几上。
吃完早餐,瓦谢里果夫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又亲自送出了包厢。由于开门的时间比较短,就算站在门口的战士,也没有看清楚包厢里到底有几个人。
当列车停靠在一个小站的时候,索科夫忽然看到车站附近的雪地上,有一群包着头巾的妇女,在几名战士的带领下,弯腰在雪地里寻找着什么。
假总统见状,不免有些好奇地问:“将军同志,那些妇女在做什么?” 索科夫眯缝着眼朝窗外望去,由于隔得太远,他无法看清楚那些妇女到底在做什么。他心里甚至在想,早知道该带一个望远镜过来,这样就能清晰地看清楚
她们在做什么了。
“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起身朝车窗外看了一阵,随后对索科夫说:“这些妇女是在排雷!” “排雷?!”索科夫听后不禁一惊,随即反问道:“用没有经验的妇女去排雷?”他心说排雷是一件专业性很强的工作,就算是专门的工兵部队排雷,都不可避
免地出现伤亡。让一群没有经验的妇女们去执行排雷任务,等于是让他们去送死。 “是的,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耸了耸肩膀说道:“要知道,在这几年的战争中,德国人、波兰人,甚至我们的部队,都在波兰境内埋设了大量的地雷。由于地雷配置图丢失,再加上雨水的冲刷,很多地雷都偏离了原来的位置,如果要派专业的工兵部队实施排雷作业,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人手。后来有人向朱可夫
元帅建议,可以由当地的妇女来担任排雷任务。其实排雷没啥了不起的,只要经过简单的培训,任何人都能胜任这项工作。” 索科夫想起后世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地雷区》,里面说的是丹麦军官卡尔·莱奥博德·拉斯穆森带着一群德国战俘,在无人的海岸线上,冒着生命危险排雷。德军战俘用自己的双手,挖掘了数以百万计的残余地雷。在排雷的过程中,很多战俘被炸死或者残废。试想一下,军人去排雷,尚且会造成不小的伤亡,让一群
没有什么经验的妇女,在短暂的培训过后,就让她们去排雷,无疑是让她们去送死。 想到这里,索科夫苦笑着摇摇头:“这道命令有点太荒唐了,居然让普通的妇女去排雷,这无疑是让她们去送死。要知道,女人的心理素质普遍比较差,若是在排雷的过程中,出现了触发地雷的情况,那么其余的妇女就会被吓得惊慌失措、四散奔逃。你们应该知道,在雷区内乱跑,会带来什么样严重的后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