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就在崔可夫打算动身的时候,德军却向马格努舍夫登陆场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在这种清下,在按照命令去方面军司令部,显然是不显示的。没办法,崔可夫只能给马利宁打电话,把自己所遇到的问题,向他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好在马利宁笔记通情达理,得知马格努舍夫登陆场方向的敌人又在进攻,便改变了主意:“崔可夫将军,既然马格努舍夫登陆场遇到了危险,那你就先留下指挥吧。至于什么时候来参加军事会议,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马利宁大致了解了一下马格努舍夫登陆场的情况后,结束了与和崔可夫的通话。过了片刻,又给罗科索夫斯基打去电话,将马格努舍夫登陆场遭到德军进攻,崔可夫无法赶到方面军司令部一事,向罗科索夫斯基进行了汇报。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之后,心里不免有些吃惊,慌忙反问道:“马格努舍夫登陆场的形势严重吗?”他担心德军同时在两条战线上作战,自己就不得不抽调一部分空军去支援。
“司令员同志,这一点你不用担心。”马利宁语气轻松地说:“我问过崔可夫将军,德军大概出动了一个团的兵力,向登陆场发起进攻,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敌人的进攻就会被崔可夫他们所粉碎。”
得知马格努舍夫登陆场没有什么大碍,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也就踏实了,可以集中思想安心指挥战斗。
又经过两天的激战,进攻普乌图斯克登陆场的德军,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光没有能从苏军手里夺取登陆场,还丢失了大片的防区,使该登陆场的面积扩大了一倍。
迭遭失败的德军,这下终于消停了。
见德军不再进攻,罗科索夫斯基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召集各集团军的司令员、参谋长和军事委员,到自己的司令部开会。
索科夫也恰巧是其中的一员,但他今天的表情却显得很不正常,似乎有什么心事。波涅杰林见状,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你有什么心事吗?从上车开始,你就一直没有说话。”
索科夫心里所担心的事情,自然不能告诉波涅杰林,只能搪塞地说:“我在考虑,假如元帅同志命令我们再次进攻三角地带,我们该如何对付来自四面八方的德军炮火呢?”
波涅杰林还以为索科夫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也为难地说:“是啊,这是个难题。上次预定的进攻,之所以会取消,就是以为德军的炮兵过于强大,他们的炮火可以覆盖我们整个进攻的路线。假如当时强行进攻,恐怕部队的伤亡会异常惨重。”
住在副驾驶位置的西多林转过身,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假如上级真的命令我们进攻三角地带,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索科夫没好气地说:“上级的命令要服从,假如真的命令我们进攻三角地带,那么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都必须硬着头皮进攻。明白吗?”
西多林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明白了,司令员同志。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很多部队有可能会被打残。”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波涅杰林板着脸说:“你我在军队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明白,上级所下达的命令,不管是正确还是错误的,都必须无条件执行。”
到了司令部,三人找了位置坐下。
刚刚坐稳,索科夫就感觉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扭头一看,原来是崔可夫,连忙站起身,招呼道:“崔可夫将军,您也来了。”
“是啊。”崔可夫点着头说:“本来前两天马利宁就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到方面军司令部来。说来也巧,我正准备出发时,德军向登陆场发起了进攻。没办法,我只能留下来指挥部队作战。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索科夫说道:“我们前进的道路,处于莫德林要塞的火炮打击范围内,暂时无法向德军的防御纵深推进。”
“索科夫将军,”崔可夫在索科夫的身边坐下,开始为他分析起形势来:“我觉得元帅同志就算要发起新的进攻,你们集团军都有可能不会参加首轮攻击。”
“为什么?”崔可夫的话刚说完,一旁的西多林就插嘴问道:“为什么我们不会参加首轮的进攻?”
看着自己昔日的作战处长,崔可夫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原因很简单,你们如今前进的道路,都被德军的炮火所覆盖,假如此刻命令你们进攻,等于是让你们去送死。所以根据我的判断,首轮进攻应该是先肃清你们前进道路的德军炮火。”
“有道理,有道理。”西多林听崔可夫这么说,使劲地点了点头,附和道:“司令员同志,你说得非常有道理,肃清我们前进道路上的德军炮火,是完全有必要的。”
谁知就在这时,波涅杰林泼了两人一盆冷水:“但是莫德林要塞的防御坚固,要想拿下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假如从巴托夫将军的普乌图斯克登陆场出击,就可以避开德军强大的炮火,直接扑向莫德林要塞、”崔可夫继续说道:“假如要塞拿下了,你们进攻道路上的障碍就没有了。”
正说着话,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崔可夫连忙站起身,对索科夫说:“索科夫将军,别担心,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崔可夫回自己的位置之前,冲着西多林说:“老伙计,你的儿子最近表现不错,都当上副连长了。”
“司令员、副司令员,你们都听到了吧。”崔可夫简单的一句话,就把西多林整得热泪盈眶:“我儿子都当上副连长了。”
波涅杰林没有见过西多林的儿子,自然没有太强烈的反应。而索科夫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曾经多次与这位充当崔可夫通讯兵的小家伙打过交道,听说他已经当上了副连长,不禁对西多林感慨地说:“参谋长,真是没想到,你儿子刚满18岁,就已经是副连长了。没准等我们打到柏林的那一天,他已经当上营长了。”
会议开始了,马利宁宣读了由他拟定,并得到总参谋部认可的作战计划:“我们打算,巴托夫将军的第65集团军和波波夫将军的第70集团军,从纳雷夫河上的普乌图斯克登陆场实施主要突击,从北面迂回华沙;而崔可夫将军指挥的近卫第8集团军和科尔帕克奇将军的第69集团军,分别从马格努谢夫和普瓦维登陆场出击,从华沙以南向波兹南方向实施深远突击,……”
马利宁宣读完作战计划之后,合上了文件夹,并放在桌上,望着众人问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参谋长同志,”马利宁的话音刚落,波波夫就站起身,好奇地问:“在我们新的作战计划里,为什么对华沙只字未提呢?难道我们打算放弃这座城市吗?”
“你说得没错,波波夫将军。”没等马利宁回答,捷列金就抢着说道:“在目前的情况下,选择放弃华沙,对我们来说,可能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见众人都用诧异的目光望向自己,捷列金继续说:“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最新情报,德国人已经将华沙城内的居民都迁走了,而且还在城里的建筑物里埋设炸药进行爆破。就算我们此刻攻入城内,所得到的也不过一座没有任何居民的城市废墟。”
捷列金的话引起了大家的震惊,谁也没想到德国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把城市里的居民全部迁走不说,甚至还对城市里的建筑物实施大规模爆破,要将城市变成一片废墟。
马利宁说道:“如今的华沙根本没有居民,整座城市正在德军的破获下,一点点地变成废墟。别说我们夺取这座城市,要付出巨大的牺牲,就算拿下了城市,一座变成废墟的空城,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马利宁的这种说法,下面坐着的指挥员开始低声议论,他们觉得假如城市真的像马利宁所说,已经变成了一座没有人的废墟城市,那么是否派部队占领城市,已经无关轻重了。
“好了,我们下面言归正传。”马利宁等大家议论了一阵后,继续说道:“谁有什么问题吗?可以趁现在提出来。”
“参谋长同志,”波波夫再次站起身问道:“不知我们在进攻时,能否得到空军所提供的空中掩护?”
“这个不好说,波波夫将军。”马利宁望着波波夫说道:“比如说这次普乌图斯克登陆场的战斗,由于连续两天天气不佳,以至于空军根本无法为我们的提供空中掩护,以至于我们的步兵只能在坦克引导下,向敌人发起进攻。但我向你保证,只要天气条件允许,我们的空军随时能为地面部队提供空中支援。”
不断有指挥员提出各种问题,都得到了马利宁的一一解答。
坐在主位上的罗科索夫斯基,意外地发现索科夫从开会到现在,始终是一言不发,心里不禁纳闷:米沙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要知道,以往在这样的军事会议上,他总是能发表不少自己不同的看法。
波涅杰林见罗科索夫斯基一直盯着这边,便用手臂碰了碰索科夫,低声说道:“司令员同志,你瞧,元帅同志好像一直在看你。”
索科夫微微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我知道。”
他的反应让波涅杰林也感到诧异:司令员同志今天是怎么回事?来的车上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如今开会也是心不在焉,看来他一定有什么心事,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直到马利宁宣布散会,索科夫依旧没有说一句话。听到散会,立即站起身准备朝外面走去,谁知刚走了两步,却被罗科索夫斯基叫住:“米沙,你留一下。”
波涅杰林和西多林经过索科夫的身边时,对他低声说道:“司令员,我们在车上等你,元帅同志和你说完话之后,你就过来找我们。”
等来参加会议的指挥员们都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朝索科夫招招手,说道:“米沙,到我这里来,我想问问,你今天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在会议上一言不发?”
面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询问,索科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别看今天会议上的作战计划相当完善,但接下来如何实施,却与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半点关系,因为他很快就要被史达林调到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而他空出的职务由朱可夫接替。
就是因为知晓这段历史,索科夫从离开自己的司令部开始,就一直处于闷闷不乐的状态。偏偏这种事情他还不能对任何说,否则肯定会被别人当成神经病。
见罗科索夫斯基问得如此直接,索科夫知道一味地搪塞肯定不行,必须找其它的说辞,才能蒙混过关。他在脑子里快速地重组了一下词汇后,开口说道:“元帅同志,我这两天始终在做一个怪梦。”
“梦见什么了?”
“梦见您被调走了。”索科夫说道:“被调到其它战线指挥部队作战去了。”
听索科夫这么说,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扭头对马利宁说:“参谋长,真是没看出来,米沙居然也是个迷信的人,居然相信在梦中看到的事情。”
“是啊是啊,”马利宁点头附和道:“要更换一名方面军司令员,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就算此事再隐蔽,我们事先也能听到一点风声。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却没有得到任何相关的消息。索科夫将军,我觉得你太神经过敏了。”
见马利宁和罗科索夫斯基不相信自己,索科夫也不懊恼,毕竟在梦中见到什么东西,都过于太玄幻了,他们两人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马利宁只看了一眼,就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司令员同志,是高频电话,可能是外线。”说完,拿起话筒贴在耳边,“我是马利宁!”
片刻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随后将话筒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嘴里低声地说:“司令员同志,是最高统帅本人打来的电话。”
听说是史达林打来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他朝索科夫看了一眼后,接过话筒:“您好,史达林同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