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倒是会替他们贴金，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便是全部合在一处，也不够我一把捏的！”红发青年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即又是一杯酒下肚，“话说这件事可算是你的家事，如今有这么多家伙来掺合，你不仅不生气，怎么反倒好似局外人一般，在这看热闹？”
“首先，这件事已经不能算是我的家事，若不是为了……我根本没兴趣来管。”
麻布青年脑袋枕着自己的手臂，身体靠在木椅上，双脚在地面上一蹬一蹬地晃着，显得十分随意。
“其次，就像你说的，只凭这些家伙，又哪里值得你我放在眼里？几十年没管过这些破事儿，今天偶然得见，却也觉得颇为有趣。就让他们自己好好斗一番，我也就乐呵呵地瞧瞧热闹。不过，前提是这些家伙别太过火，如果连累了太多无辜之人，我可就不能坐视不理喽……”
红发青年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却是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成天守着你那点酸腐陈旧的仁义，怎么这些家伙死的时候，也没见你出手相救啊？”
说着，他下巴点了点场间死去的十几名海沙帮帮众。
麻布青年摇头道：“这不叫酸腐，叫原则。至于这些家伙的死，我不仅不会阻拦，反而还想拍手称快呢！一群无恶不作的沙匪，死不足惜，更何况还是一群有眼无珠的蠢货？”
红发青年闻言丝毫不买账，仍是不屑地冷哼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可是你们道家最常说的话，现在又扯什么仁义道德，人族，果然是天地间最虚伪的种族！”
麻布青年却不动怒，只是哈哈一笑，然后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红毛，你还没说，那个柳茹歆到底是什么妖类？以我的修为，岂会看不穿？”
“你看不穿不奇怪，她身上有一件掩盖气息的至宝，如果不是她修为实在太低——连虚仙境界都没有——我也没法看得出其根脚。”
红发青年眼睛微眯，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她的种族很特别，放眼整个妖族，也相当稀少——梦貘。”
麻布青年虽然也见多识广，但却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皱眉问道：“何为梦貘，怎么连我都没印象？”
“梦貘以梦为食，无形无相，就连灵力都极为特殊，种群数量稀少，尽皆生存于幻瞑界之中，其现任族长，应该是……婵幽。”红发青年将梦貘的一些信息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
麻布青年闻言面露惘然之色，喃喃自语道：“梦貘……以梦为食，还真是奇特……”
随即他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她藏身于青楼之中……这青楼本是人间最浮华梦幻之地，无数才子佳人、市井小民、达官显贵，各色人等皆会出入此地。可以说，此地正是红尘之中，各色各样的‘梦’汇集之地，而梦貘又以梦为食，岂能不流连于此？”
“倒是不算太笨。”
半晌，红发青年淡淡地回了一句。
……
楼下，刚刚走出数十丈的林枫，忽然间心有所感，猛然一回头，望向飞凤楼二楼靠窗的位置。
“神玉，那里却是有着两个人吗？”林枫眼睛和灵识同时扫过那一片地方，但却一无所获，忍不住暗中询问。
神玉的声音立即在脑海响起。
“你就不要做这些毫无用处的事情了，那两个人的强大，现在的你根本难以企及。快离开吧，你应该庆幸，那两个人对你没有动杀念。”
就在他刚刚下楼的最后瞬间，忽然又出现了之前刚上二楼之时的诡异感觉，那就是自己先前所坐的位置旁边，有人！
这种感觉瞬间就让林枫感到毛骨悚然，毕竟刚才坐得那么近，却根本没有真正感知到对方，如果对方真的存在，岂不是比自己要强大出数倍、数十倍？
这种被人窥视，自己却毫无办法的状态，实在是令人心生寒意。
于是，他便忍不住向神玉询问了。一问之下，神玉竟是肯定了他的感觉——那里却是有着两名恐怖强者！
可是不管他如何探查，却始终是毫无结果。
最终，林枫只能听从神玉的建议，迅速地离开了这个诡异之地。
……
飞凤楼二楼，麻布青年望了一眼远去的林枫，笑眯眯地说道：“这个年轻人，感知力还真是不错，算得上是天赋异禀呐！”
“切，你的脸皮还真是越来越厚了，明明是自己实力不济，漏出了破绽，还说什么此人天赋异禀！若不是你还停留在天仙层次，空间法则掌握不够纯熟，那小子就算再天赋异禀，感知敏锐，又怎么可能察觉分毫？”
麻布青年顿时讪讪，饮酒不语。
……
一日之后，十万里大漠西南方，某处十余里方圆的绿洲之中。
“帮主，弟子有要事禀报！”
木屋门外，一个身着灰袍的弟子单膝跪地，恭声求见，只是声音里，却是带了几分颤音，似乎是因为惊惧。
“直接说吧。”未几，屋里传来一个威严冷漠的男子声音。
那弟子嘴唇微颤，深吸一口气后，方才终于开了口：“禀帮主，少帮主他……他在姜杨城，被人……杀了！”
“你说什么？”
那威严冷漠的声音陡然抬高了八度，音量更是直接传出了数里，整片绿洲之中无人不闻，甚至就连那木屋的房门，都被生生给震虽了！
一道同样身穿灰袍，但上面却纹着黑色异兽的阴冷中年男子，猛然冲出了门外，一把将那单膝跪地的弟子给提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说清楚点！”
那弟子被其气势所激，身体更是抖如筛糠，好不容易才壮着胆子，哆哆嗦嗦地道：“少帮主，在姜杨城飞凤楼，被一个神秘高手……给杀了！一同被杀的，还有跟在少帮主身边的十六名精英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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