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生被碎石子打的生疼,一些直接打中了眼皮,痛的眼泪差点都流了出来,不愿在这个魔头露出不堪的一面,强忍着疼痛,连手都没有揉一下,转过头冷冷不语。
全耀祖一下发泄出来,烦闷之气消了不少,脸色又变回冰冷无情的模样,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让我难堪,可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知道我的样子无法再进家门,就在夜里悄悄摸进去,把那三枝玄铁梅花给拿了出来,而自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进去过,那老贼说得对,以前的全耀祖已经死了,所以再也没有必要进去了。”
“我将娄慧心的尸体处理完后,看着那个木屋发呆一会,想着我和她的事就这么结束了,不过总算还好,她的红盖头是我掀开的,她的人也是我的,总算没枉此行。”
说到红盖头,祝清生忽然一股子阴森的寒意从胸口传了过来,刹那间险些连五脏六腑也冰封住了,他浑身打颤,想都不用想,定是那怀里的红盖头搞的鬼,连忙把白玉尺捂在胸口,一个清凉温润的气息传来,登时将那股阴寒的气息压了下去。
这一切都是体内变化,全耀祖怎么能看得出来,见此也不怀疑,继续道:“就这样过了七年,我一直在江湖流浪,有谁顶撞我,我就杀了他,打不过的,就好好的修炼一番,或者是用银针杀了他,吃的喝的,全是路过的富豪付账,有些漂亮的小妾吗……嘿嘿,算是做了很多的大案,可我来去无踪,那些官府又怎么查得到我。”
“直到今年年初,我正在河北一个退隐的大官家里做买卖,忽然从天而降了两个太监……”说到这里,全耀祖浑身颤抖起来,冷汗涔涔流了满脸,显然是害怕之极,祝清生还没见过他这个模样,不由得好奇起来。
全耀祖强忍着恐惧说道:“之后发生了一些事,他们就让我去见了刘公公,他始终躲在一扇厚厚的幔帐后面,我从来没见过他的脸,说起话来阴阳怪气,不经意的阴笑中却又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意,我发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人。”
刘公公?祝清生顿时想起来那三个太监,忍不住说道:“那死在荒岛上的三个太监就是他派来的吗?”
“是的,”全耀祖抹去了额头的冷汗,重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知道那些死太监从哪里听说了我有家传的玄铁梅花的事,将我掳走,向我询问玄铁梅花的下落,后来……后来我就对他们如实说了,刘公公阴沉沉的说道,既然有三枝流传在外,不知下落,还有三枝已经插了六十余年,用处不大了,就去那荒岛上先去了那三枝玄铁梅花再说吧,小郑子,你们三个人就去给我取来吧。”
祝清生知道他性子偏私狭隘,定然不会轻易说出来,“后来”这两个字,定是包含了各种酷刑的折磨,可听到那位神秘的刘公公,竟会要玄铁梅花,那可是用来压制冤魂的,他一个宫里的太监,要来做什么?
全耀祖道:“事后,我松了口气,以为就能离开这里,没想到那刘公公竟然让我留下来,问我有一份锦衣卫的美差愿不愿意做,我无奈之下,只能穿上这身皮了,到现在为止,也不过两个月而已。”
“之后一个太监领我去拜见钟水丹,说是刘公公派了三个太监,说有件事要去办,要他亲自带队,找上几个可靠的锦衣卫来跟上去保护他们,算上我一个。我们就这么去了,在路上,我一个突然半路插进来的锦衣卫自是得不到他们的好脸色,但碍于刘公公的面子,他们什么都不敢说,我也乐得自在。”
“就这样一路走,到了湖广地界以后,才知道那三个太监都已经死了,不过随着尸体,带回来了一个木箱子,那三个太监也总算没有白死,可三个太监死了,我们就要查明死因,我们分头行动,我直接去了九江城,却听传闻说最近有个冤魂作祟,害了不少人,我仔细一打听,才知道那个冤魂害人的时间,是在那三个太监的行动后才出现的,我那时暗呼糟糕,两枝玄铁梅花被除,定是娄慧心的冤魂脱了束缚,出来害人了。”
祝清生叹道:“所以你才跟着害了那么多人,来杀人灭口吗?”
全耀祖森然道:“不错,那个冤魂既然出来了,难保不成七年前的事浮出水面,我就把娄家集的人,不管知不知情,一一全杀了,直到前几晚放火直接烧了他们整个村子,一了百了。”
祝清生一愣,脱口怒喝道:“你的心好狠,连三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你真的忍心下的去手吗?”
“这有什么?”全耀祖哈哈一笑:“在他们饮用的井里投入毒药,然后等他们喝下去,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全杀了,还有什么忍不忍心。”
祝清生听他坦白承认了这许许多多的事,心中震惊被怒,实乃难描万一,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全耀祖冷笑道:“我还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个吕海也是我杀的,说起来这要怪你,竟会去找那个老头子,我只能把他杀了,这不,你看,你给他的聘书还在我手里呢。”说着从怀里一掏,一封大红的聘书就掏了出来,正是那晚祝清生给吕海的。
祝清生见此一惊,方知始终低估了这个全耀祖,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他暗中跟踪了,自己还不知道,说起来,吕海老人还真是因为自己而死的了,一时心胸若堵,苦涩难受。
全耀祖接着说:“其实,娄家集村人的死,也要赖在你们头上,若不是你们师徒两个步步紧逼,我也不会杀这么多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