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解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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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元及大惊,急忙上前封住她的伤口,阻止她伤口继续流血。

    可是钢刀入体太深,已经晚了。

    阿茗眼神溃散,望着虚空,四肢软绵绵的瘫着,喃喃道:“余……余郎,我对不……对不起你,我来找你了……”就此没动静了。

    司马元及见她以死明志,不禁黯然一叹,以前她虽然背夫偷情,违背道德,但人已死,所有的一切也都烟消云散了。

    那韦梁骏和老陈傻傻地看着,没有想到这女子有如此气节,一时惊惧,懊悔,伤感,自责都涌上来了。

    司马元及叹道:“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拉着祝清生走出了房间。

    祝清生回想到刚才的事,对那个周立春越发的厌恶,就算小妾再怎么不对,起码也不应该这么羞辱她,此人心性凉薄,怎么做一方的父母官。

    不过,总管知道詹力被人救走了,还是那个功力高深的空觉和尚,他都能和连起手来的罗起桃和羊起候打个平手,詹力被他救走了,应该没事,不禁大大松了口气。

    司马元及慢慢想清楚了这件事:“既然那县官押着三具尸体前行,为了不让尸体有所损伤,应该走的不快,我们快点追,应该追的上。”

    祝清生想起那晚周立春要留下自己,取自己的精血留住那三个太监的魂魄,那时还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茅山弟子的,但想到钟水丹既然在这里,说不得就是他告诉的了,心中好奇,对师父司马元及道:“师父,我记得那晚周县令要取我的精血来施法留住三个太监的魂魄,有这种方法吗?”

    司马元及慢慢道:“相传邪道内有这种以血为媒的邪功,不过最近很少见了,一个朝廷命官怎么会知道的,是那钟水丹吗?”

    师徒两人说说走走,出了县衙门口,纵马向东北方一路追去。

    烟尘弥漫,两旁景色急速倒退,师徒两人按照韦梁骏说的方向急追而去,可追了一个多时辰,沿途的行人见到不少,赶马车的,背着包的,运柴草的,可官府的队伍却始终没见到。

    祝清生几次下马来打听那些官府的队伍,路上的行人纷纷说没见到,别说县令了,连个捕快都没有。

    祝清生大奇,难道是韦梁骏骗他们的?还是周立春走的太快,以至于看不到了?

    司马元及勒住马头,从怀里掏出一块赤铜色的罗盘来,道:“既然看不到他们的人,就用这六寻盘来找他们吧。”指尖一道真力缓缓输入进去,一根银针随之滴溜溜转动起来。

    祝清生知道这六寻盘是什么用途,不寻人,不寻风水,专门用来寻妖,寻鬼,寻怪,寻魔,寻精,寻灵六种,识阴阳,辨五行,以前还没怎么见师父用过。

    司马元及看着手中罗盘,默念口诀,在“阴”字外围,这根银针渐渐停了下来,竟指向他们的后面,指着他们来过的路,也就是西南方向的路。

    司马元及皱着眉头,但相信这罗盘的指向精准,调转过马身来,对祝清生道:“清儿,刚才我们似是漏了点什么,再回去看看。”

    祝清生一向相信师父,听师父这样说,忙跟着师父调转方向,慢慢向后面一点点看过去。

    身边的路人相对而行,刚才见他们疾驰而去的行人见他们返回来,不禁好奇的看着他们。

    一个个行客不停的走过,司马元及手里的罗盘依旧指着西南方,司马元及慢慢骑着马,紧盯着罗盘不语。

    前面走来几辆运着柴草的车子,从身边经过的时候,罗盘的银针忽然摇摆个不停,针头指的方向,竟是这几辆柴草车。

    这几辆柴草车一人穿着一身凉衫,头上戴个蓑帽,压得低低的。

    祝清生一愣,忽然觉得这几个人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司马元及面色凝重,看着这几辆高高的柴草车,里面若是藏点什么东西,还真是不容易被发现,下意识喊道:“各位留步,我们……”

    话未说完,前面两个赶车的汉子突然跳了起来,猛地从坐下抽出一把亮晃晃的钢刀,向司马元及迎面砍来。

    刀锋明亮,寒光破面,又是绣春刀!

    不过对手是司马元及,二十五年前便已威震江湖的落尘子司马元及。

    司马元及原地未动,连眼皮也没抬,双掌轻轻一推,这两个汉子闷哼一声,随即倒在了地下。

    头发上的帽子骨碌碌的滚在地上,一个汉子的腰间的布囊里跳出一个背有三条黄纹,鼻子有个白点的小狗来,顶着主人鼻子“呜呜”的喊着。

    司马元及看见这条狗,微微一惊:“黄乐犬?想不到现在还有。”

    祝清生细细看去,正是那晚在无名小岛上遇见那两个锦衣卫,带着黄乐犬是柴弘,那位是岑正甲,想不到又会在这里遇见了。

    司马元及只是推开他们,并没有下重手,倒在地上的两个人缓个劲来,立马跳了起来,惊疑的看着司马元及,想不到还有这么厉害的人。

    司马元及收起罗盘,跳下马来,抱拳道:“两位且莫见怪,在下刚才只是属于自保,迫不得已。”

    岑正甲和柴弘见他没有恶意,若是有杀机的话,刚才一下就应该把他们解决了,但又打不过他,抱拳示意了一下,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晚生刚才得罪了。”说话的同时,一步步向后面退去。

    正想上车离开这里,忽听司马元及说道:“两位暂且留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就是在下刚才察觉到这里有点异样,能检查一下吗?”

    两人闻言踌躇不决,这人武功高强应要看自己确实拦不住,但里面事物紧要,又怎么能随便拿出来。

    “哼,到底你是官府,还是我们是官府,竟敢来查我们?两人大人切莫答应他。”一个瘦巴巴的老头从后面走了过来,皮包骨头,有气无力的,穿着一身寻常的麻衣长衫,猛地一看还以为是大病初愈的病人。

    正是周立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