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早晨了啊,沈沧囿呆呆的站在窗户前,已经变回猫的无常从冰箱里叼出一袋酸奶,几步跳到沈沧囿的背后。踩踩沈沧囿的脚。
低头接过无常的牛奶,把无常抱到窗台上,无常这才看见,沈沧囿的脸上满是干裂的皱褶,两眼通红。
“老沈!”无常一声惊呼,伸出爪子想去掏一掏沈沧囿的脸,被一把拨开。
一人一猫就这样定定的相互看着,谁也没有开口。
扯开酸奶的吸管包装,吮吸几口,冰凉细腻的触感顺着舌尖滑入食道,似乎也平静了沈沧囿内心的躁动。
把酸奶袋扔进门外的垃圾桶里,正准备跟无常解释自己昨晚的梦境,电话及时的响起,
“沈沧囿你好,我是红山区刑侦支队长李建,咱们昨天才见过面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
“哦,李队长,找我什么事?”
“关于余衾衾的案子,我们可能还需要你的协助。”
...
李建端了一杯白水递给沈沧囿,示意沈沧囿坐下。
这次不是审讯室了,是一个会客厅,中间长条形的会客桌,除了桌椅,也没有其他的摆设。
一个年轻警察拿着一个档案袋递给李建,李建接过后关上门,在沈沧囿对面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这么早叫你过来,但有些东西我认为你有必要看一下。”李建表情一脸严肃,从档案袋里拿出一沓资料递给沈沧囿。
皱着眉从李建手中接过,翻开第一页,沈沧囿的呼吸一下子凝滞了,小心的又翻了几页,“余衾衾的日记本?”
“准确的说,是实验记录。”李建一脸的凝重。
沈沧囿又继续往下看,良久,才放下手中的纸张,揉揉发干的双眼。
这个余衾衾,本以为她只是因为童年某段伤痛才衍生出的第二人格,没想到这完全是她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所以我们才会请你过来,这确实不是我们警方擅长的,毕竟你作为本市知名的心理学家,而且这个人又曾经是你的病人。”见沈沧囿读完,李建有些无奈的说道。
“就我一个人?”沈沧囿有些诧异。
“还有一个人,我们的顾问,不过他要下午才能赶回来。”
好吧,看来这余衾衾的事情落下之前,自己是走不了了,暗自腹议着,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余衾衾的屋子里有发现吗?”
李建没有回答,而是一直盯着沈沧囿看,盯得沈沧囿心里有些发毛。
但沈沧囿也没有退缩,硬着头皮微眯着眼看着对方,不得不说,常年浸淫在刀尖血口的人就是不一样,恍惚间,从李建的眸子里竟能看见一个个挣扎扭动的人影,饶是沈沧囿的潜意识非常人能比,也是有些吃惊,再加上昨晚的倒霉经历,这一晃神险些让沈沧囿迷失。
“她的屋子,只发现了这个。”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资料,李建淡淡的说道,沈沧囿也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屏气凝神的听李建说,他知道,后边还有。
“但我们发现了她有一个出租屋。”
沈沧囿一下子精神起来,眼中多了几分明晰,这一切,都落在李建的眼里。
“出租屋的冰箱里,发现了没吃完的人体组织。”
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能看看吗?”
李建的样子有些犹豫,似乎是确认沈沧囿真的要看。
良久,才叹了一口气,从档案袋的最深处,掏出几张照片,一瞬间,沈沧囿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涌澎湃,好在今早只喝了一袋酸奶,也实在是没有澎湃的东西,这才把内心的恶心感给强压了下去。
照片一共五张,全是细节,也大致的展现了那个出租屋的模样。
前两张,是两张被剥下来挂在墙上的人皮,上边还点缀着些许白色塑料花,不过剥皮的手法很拙劣,好些地方都有明显的缝补痕迹,一些碎肉附着在人皮边上。
人皮的头部明显是后面缝上去的,已经看不清五官,干瘪的悬挂在墙上,两个头部都是光溜溜的,可能余衾衾不喜欢有毛发的人皮吧,因为两张人皮的阴部与腋下,都被清理得很干净。
后两张照片是厨房和冰箱,厨房里有好些透明玻璃罐,里边装着各式人体器官,地上还有碎肉和骨头残渣,不过都被堆在一个角落,其余地方倒是很干净,看得出来厨房的主人并不像普通的杀人犯那样随意。
被打开的冰箱,里边塞满了被处理过的肉,可能就是墙上那两人的肉吧,还有许多调料,似乎主人对这些肉很是感兴趣。
最后一张,是一个骨头摆成的金字塔模样,胫骨最为支撑,尺骨被筋线连接,密密麻麻的铺在每一层塔上,足足铺了三层。
每一块骨头,都很干净,若是单看,恍惚间竟能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
驱散脑中奇怪的感觉,把照片重新放回桌面,皱着眉看着李建,“你们检查了吗?”
“机体组织还在化验,人皮,肉,骨头都需要做DNA检查,结果没那么快出来。”李建盯着沈沧囿,想看出点什么,又眨眨眼,“你也看到了,这个凶手目前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余衾衾,那两句人皮是明显的成年男性,单余衾衾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没有理会沈沧囿的问题,而是再次拿出最后一张照片,“这个,希望你能再看看。”
“像是朝拜。”沈沧囿皱着眉,仔细的端详面前的这张照片。
“怎么说?”李建挑挑眉。
“你看这个骨塔的附近很整洁干净,而且位置也是精心挑选的,远离厨房,厕所,四周没有遮挡。”眨了眨疲惫的眼睛,
“但这个骨塔很奇怪,这样摆还连着筋线。。。”
“等等!”沈沧囿突然发现了什么,“这个骨塔的中间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李建一把抢过照片,“好像是一块暗红色的石头,从照片看不出来。”
“应该是余衾衾身上的东西。”沈沧囿揉着头,双眼布满了血丝,“这样来看,那这不是朝拜,而是被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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