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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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雨雾弥漫的水泥路,两旁是闪着灯来往的车辆,头顶看不见路灯,但偏偏看得见周围,怪异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四周竟安静得出奇,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沈沧囿站在中间这条水泥路上,歪着头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或者来过这样的道路,不过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这道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来不及细想,空中出现了“咚咚”的声响,初听似乎是打雷前的轰鸣,可声音连绵不绝,“该死,我竟然被自己的潜意识带跑了。”

    心中暗骂,立马尝试将自己唤醒,努力的沉下心来,可此刻的意识却是无比的清醒,这种情况下是根本没有办法连接上潜意识的。无奈,沈沧囿只得放弃面对当前的情形,转而努力追寻空中的声音,希望能找到与自己的潜意识沟通的渠道。

    轰鸣声很有节奏,听着听着,沈沧囿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跟着轰鸣声一起一落,慢慢的意识模糊,与此同时,在心中默念让自己睡着的同时即刻清醒。

    “3,2,1睁开眼睛,完全清醒。”

    睁开眼,揉揉鼻根,墙上的时针指着13:06分,沈沧囿扶着躺椅的把手起身,抖抖外套上的褶皱,门外适时地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起身走向门口,打开了咨询室的门:

    “沈老师,有一位自称您学生的女孩等在前台,非要现在见你,还在前台大吵大闹,连隔壁咨询室的高老师和梁老师都被惊出来了。”杨奕皱着眉头,快速的说完,扶着门等着沈沧囿的回应。

    “见我?”沈沧囿眉毛一挑,回忆中搜寻了一下,继续说:“你让她直接过来吧,估计又是S大的学生,变着法的想请我去他们的研讨会。”沈沧囿说完,示意杨奕带人过来,自己则去倒上两杯水,在桌旁等待。

    没一会儿,杨奕带着一名女生推开了虚掩的门,跟女生指了指沈沧囿坐的方向,对着沈沧囿说:“沈老师,这是肖琦,我先出去了,有事你再叫我吧。”说完后退关上了房门。

    门口,叫肖琦的女生看着沈沧囿,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对自己被允许进来并没有感到高兴或者任何其他的情绪,沉默着径直走上前,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随即坐在沈沧囿的斜对面,歪着头,面色怪异地看着他,似乎有什么要说却被憋住的感觉。

    沈沧囿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生,过肩的黑发束在耳后,光照到的部分发梢已经分叉,深灰色的一件外套,里面是黑色的T恤,黑色的紧身裤,灰色的球鞋,典型的学生装扮,却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沈沧囿看着歪头沉默的女孩,清了清嗓子,开口打破了平静,

    “你是S大的吧?找我什么事呢?”

    肖琦还是不说话,双手放在桌上看着沈沧囿,沈沧囿也沉默着,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孩。安静了好一会儿,肖琦突然起身向前,沈沧囿的微笑还在继续,并没有阻挡肖琦的意思。肖琦停在了沈沧囿眼前三尺处,死死的盯着沈沧囿,那眼神盯得沈沧囿有些发怵。“肖琦,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肖琦突然笑了起来,两个嘴角向上,同时发出声音:“沈老师,你不觉得很吵吗?你看你手里的那团雾,它都在捂耳朵呢。”

    “雾?”沈沧囿低头看去,只见自己两只手上一边一团白雾,正在拼命的捂耳朵,沈沧囿大惊,心中暗想,遭了,还没从潜意识的梦境中脱离出来。慌忙起身,眼前景色突变,自己又回到那条怪异的无声的街道,不同的是,肖琦还在自己的身前盯着自己发笑,沈沧囿慌忙伸手试图推开肖琦,却只触碰到一团软绵的灰雾。抬头看向天空,一阵阵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看看周围,还是闪着灯来往的车辆,安静得出奇的水泥路。

    站起身的肖琦突然伸出了手,向着沈沧囿的耳朵伸去,沈沧囿本能的想要闪躲,但却无法动弹。肖琦的手中蔓延出两条细长的灰雾,顺着肖琦的手钻进沈沧囿的耳朵上,一开始的感觉是酥软的,很舒服,可随着一阵轰鸣声,耳朵的触感突然消失不见,随即响起车辆的轰鸣喇叭声,震痛沈沧囿的耳膜。沈沧囿来不及反应,肖琦兀的从眼前消失,留着空空的桌椅。

    沈沧囿有些没转过来,如果说自己是在潜意识的梦境中,那这个肖琦是怎么一回事,他很确定之前从没见过或者听过这样一个人,而这个人的模样却是如此清晰,这简直不合常理。不过首先要解决的,是先把自己唤醒。

    抬起脚向前走了一步,汽车的鸣笛轰鸣声戛然而止,又回到之前那个寂静无声的状态,沈沧囿这下有些慌了,用力踏着步子走了几下,还好,还能听见自己的声音。观察了一下,他决定先去之前肖琦和自己坐着的桌椅处看看,毕竟那些桌椅和自己办公室内的一模一样。

    小心翼翼的走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想了想,伸出手去摸,刚触摸到桌子,一股冰凉的感觉直至心脾,想收回伸出的手,但手却像是黏在桌面上一般无法动弹。

    使劲儿一扯,桌子一下子裂开,窜出一团灰色的烟雾,同时天空的轰鸣声和汽车街道的声音同时响起,惊得沈沧囿的心快速的跳动。

    灰色烟雾蹿出后立马将沈沧囿围住,不仅仅是手,连脚和身子一并粘住,沈沧囿越是挣扎,灰雾束缚得越紧。随即沈沧囿感觉自己耳边汽车的声音越来越大,抬眼看向四周,自己正处在川流的车辆之间,不断有车辆和自己擦身而过。沈沧囿大骇,使劲想摆脱,但越动,被束缚也就越紧,眼看着一辆打着双闪的大货车向自己飞驰而来,沈沧囿绝望的闭上眼睛。

    良久,耳边又恢复了寂静,跳动的心动预示着自己还存活于世。随即,传来一阵熟悉的有节奏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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