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知李飞白为何再三嘱咐,让他千万要对傅元恭敬客气,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可他可以断定,李飞白绝对不可能给傅元当幕友,就算愿意,傅元若知李飞白与钱子俊的关系,敢用吗?
傅元看出他脸上的犹豫,道:“怎么,不舍得割爱?”
赵学飞明白,再不给傅元一个满意的解释,首先就会得罪傅元。忙道:“我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害爱,就怕他不愿意。”
傅元“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赵学飞道:“别看李飞白没读过书不认识字,可他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他的精力都放在做生意上,给我做幕友仅是挂个名罢了。他一笔买卖就能赚几百万两银子,又如何会把幕友之位放在眼里。何况,前些日子他已跟我提出辞呈,说打算去京城看看有没有做生意的门路,只怕更不愿意再干幕友,既使这个幕友是大人您的幕友。”
傅元并没生气。在他看来,一般有本事的人都有傲骨,没本事的人才会招之既来。既然赵学飞这个外人已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既使他亲自张口,李飞白也是会拒绝的。其实,他也并没有打算招李飞白为幕友的打算,只是看中李飞白的钱!
做为巡抚,他要真想来钱,也不是没有办法!
第一,可在收赋税的时候,强行把这个肥差交给听命于自己的人。不过,这样一来等于与钱穆通撕破脸皮,直接真刀真枪的干,最后鹿死谁手尚不可知,但官司一定会打到朝廷,那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如此,会给内阁或者皇上留下一个印象,傅元这个人除了贪财,什么也干不好。他不想这样。
第二,他可给朝廷上书,摆出实际困难,让朝廷下发整饬水利以及清剿白莲教的银子。可这样一来,又会给内阁或者皇上留下一个印象,傅元除了会伸手向上边要钱,什么本事都没有。他也不想这样。
所以,他想试试,李飞白是不是第三条来钱的路。
傅元道:“人各有志!”他被李飞白手上有笔几百万两银子的事情吸引,又道:“你安排一下,我想跟他见个面!”
赵学飞无比殷勤的伺候傅元,除了他是济源县令要尽地主之宜外,还肩负着一条使命,伺机张口让各位大员们今夜去天香楼住。
这件事说容易十分容易!只需把来的官往天香楼一带,让他们亲眼见识一下天香楼的舒适奢华,想不让当官的在天香楼住都不容易。
说难又万分难,因为你根本没有办法开口!大员们来济源,当然是住各个大员的别馆,你敢开口让大员们去客栈住吗?你是什么意思?敢让大员去住客栈,眼里还有没有上官了?
此时听了傅元的话,他也算有了话头,道:“李飞白还在县城内开了家天香楼的买卖。酒楼的买卖,大人也是知道的,您去那里吃顿饭,生意立马火上十倍。大人看,是不是把见面的地点安排在天香楼,也算给李飞白一个天大的面子!”
傅元点头道:“也罢!”
赵学飞长舒一口气。只要傅元去天香楼吃饭,今晚必定会住在那里,自己也算不辱使命,给李飞白一个交待!
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求雨结束,傅元乘坐马车回到巡府别馆换了套常服,带着几个随从就出了门。
一路打听,找到天香楼的所在,饶是他身居高位见多识广,也被天香楼的气派给镇住了。
李飞白、赵学飞也身着常服在门外恭候,领着傅元一行人直奔后院而去。到了专门为巡抚准备的小院,傅元瞧什么都稀奇,将所有的东西都弄明白了,大有不枉此生之感后,这才笑呵呵的问道:“我在京城已呆了小三十年,来河南也快一年。似此等酒楼,别说开封就是京城里也从没见过。飞白,有没有兴趣去开封也开一家,我保你日进斗金!”
李飞白道:“回大人的话,小子自是十分有兴趣,过几天便派人前往开封选址开店,到时还请大人多加照应。”
傅元道:“什么大人不大人的,说起来外气。此间没有外人,你我就叔侄相称吧!”
话说的普通,讲的随意,听到赵学飞的耳中却着实把赵学飞给震得头晕目眩,心中无比感慨,李飞白的运气不是普通的好,简直是天下头一等好运气。莫名就跟钱子俊结拜为兄弟,莫名就跟两位爵爷搭上了线,莫名又讨得傅元的青睐,这小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却不知,傅元所以如此,皆因他相信自己今晨做的那个梦将在李飞白身上应验!或许本来还不信,可经过了济渎庙一行,知道李飞白一笔买卖就赚了数百万两,如今又看到匪夷所思的天香楼,也就一百个一千个相信这个年青人能够破解他的困局。对于如此一个于他有用的人,他又何必吝啬说一些好听的话,以拉近二人的关系,好让李飞白尽心尽力为他出谋划策。
李飞白拱手道:“谢大人厚爱,那小子就斗胆称你一声傅叔了!”
傅元笑道:“什么斗胆不斗胆,你不叫我傅叔,我反而会生气的。”顿了一下又道,“我听赵县令讲,你数月前搞了个拍卖会,一笔买卖就赚了数百万两。着实好奇,到底什么是拍卖会,又是什么样的买卖,竟能赚数百万两!”
李飞白便把什么是拍卖会解释了一下。
傅元道:“原来就是众人都想买一件东西,最后价高者得。那到底做的又是什么买卖,一下子能赚数百万两?”
李飞白道:“我到现在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有人愿意花数百万两银子买那些东西。正好,我也打算送傅叔几件小玩意,其中便有拍了两百多万两银子的三样东西,要不现在拿出来让傅叔瞧瞧?也请傅叔给帮忙掌掌眼,看这三样东西为什么会有人花那么多的钱?”
傅元本来还笑着的脸,突然阴沉下来。他太了解下边的人了,尤其是李飞白这种商人,为了找他们这些大员为靠山,常常耗费巨资来贿赂拉拢他们。
他还算是能洁身自好的人,对于李飞白这种当众行贿的恶劣手段忍不住就想厉声驳斥。什么几件小玩意,不过都是些托词罢了,若真的是小玩意,能卖数百万两?一定是珍贵到不能珍贵的宝贝。
可他还有求于李飞白,当众驳斥的话,全搞的不欢而散。一时间,他有些踌躇,不知该怎么办。。
a
58xs8.com